元旦过后,供销社接到上面指示,今年生猪收购任务没完成,在年前必须要完成,抓紧收购生猪,今年没有卖一个猪,就不准杀猪,必须够留各半,我家由于去年开始我的背部重又压伤,小妹他们也不会喂猪,生病死了一个吗,一没钱买猪,二也没有人喂,就一个将就喂下来,到我好转看着喂时,猪才长得快又胖了起来,现在听到信后,很多家都强行的杀了猪,我家就不敢怕给父亲惹来大麻烦。等着吧,刚过两天,县里收购站就来人,四个人,经理是宋士仁我六叔,带队的,一个检验猪的胖瘦,够几等,一个检斤过称的,一个记账的,村上的书记领着,第一个就到我家,我一看是六叔,叔笑着对我说明海呀,猪喂的挺好,长这么大,你的病怎么样了,我太忙,也没有来看看你,哎、你别挑六叔啊,我说哪能呢,我最敬佩六叔,我长大后还学着你的样子,做人做事呢,把猪放了出来,他们用套子,套在脖子和一只前腿上,按倒后,把四肢绑了起一称三百多斤,是最大,又收了一百多斤四个,就运回城里了,六叔告诉我去供销社领钱,让供销社给我们几家卖猪一部分,按国家卖的肉价,肉是他们偷着杀猪的出,也给他们按国家卖肉的价钱。就这样,我到供销社去结算,给我准备了五十斤肉,其中一个猪腿约二十斤,另有三十斤肥肉,都是腌过的,还湿漉漉的,带着盐粒,去了肉钱还一百多元钱,还好给弟弟妹妹,都买了棉胶鞋,买布做身衣服,这年过的还挺好。就是油不多了,明年的油得省着点吃了。
现在这俩小猪得好好地喂,别像今年这样了,早早卖一个,完成收购任务,就不会有事了。静思一会写下一词:
沁圆春 70年冬
思如连环,想似水流,无止无休,昼思伴夜想,难以忘忧,夜思昼想,面憔身瘦,请多磨难,却也无奈,祸不单行困自由,病伤体,康复音杳杳,希望悠悠,凝眸痛上心头,母之故旧愁加新愁,周文王被囚,推演八卦,黄甫患疾,发扬针灸,怎听天命,奋勇拼搏,中医西医同学习,苦钻研,时刻不停手。壮志佟获酬。
要过年了,我同学于远喜回来了,他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回来了,大家见面都很亲热,听他讲述着这么长时间的事情,城里的文革还在继续,现在主持日常工作的都革命委员的主任,是造反派上来的,各地在大串联,互相交流经验,把文化大革命继续深入地搞下去队人去狠狠地反右,打倒反动权威,医院的权威都靠边站,工农兵接管,我们学校也是前两个月,我随红卫兵大首都北京串联,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我们,给我们讲了话,我激动流下眼泪,在北京的期间,一切都很好,吃住都有人安排,南方人受不了,北京的冬天也挺冷,给南方来的红卫兵发了毯子,裹着身体,还是冻得直发抖,冻感冒了不少人,北京到处都在激烈地闹革命,每天都批斗游行,学校都停了课,工厂也都停工了,工人造反派红卫兵进驻学校、医院等机关,接管领导权,现在都听毛主席和中央文革领导小组的,打倒了很多人。听到他讲的这么多,真长了见识,开了眼界。原来文革是这样搞的,其目的就是打倒一大批老一辈的革命领导,都归于毛主席领导。
他也算是毕业了,不在去学校了。
以后也要参加劳动,他还说,以后要出去好好锻炼一下,看到他讲话头头是道,条理清晰,有条不紊,不疾不徐,不高不低,确实进步了很多,在城里这几年没有白呆待,现在他是我们同龄人的骄傲,是唯一有造就、唯一有发展前途的。对我的触动很大,他从小就衣食无忧,父母疼爱有加,哥嫂也是倍加呵护,伯叔宠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他也的确不负众望,现看来,出人头地,平步青云,只是时日的事了。
此后每晚都去同学家坐一会,问一下有什么活没有,看到同学在看中医书,白天他很少在家,说是去同学家聊天。只有晚间能看到他。顺便说几句,就赶紧回去,还得抓学习,不能让他落下太远了。
又是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今年也没有杀猪,包了些冻饺子,蒸了四锅包子,蒸了十多锅粘豆包,还买十斤冻秋梨,二斤糖球,还买了姜蒜,酱油,还算挺丰盛的。
很快年过去了,元宵节也默默地过去了,傍晚去邻家坐了会,听到同学大哥说县土产收购站收购草苫子,一个一丈长,一米高,一元一角钱,自己往县收购站送,我问清情况,着手打草苫子,每年在每个地头种几棵麻,就是为打草苫子,以往收过、就是有四至五年没收了,今年又收了。
我根据缝纫机下面曲轴带动大轮,大轮用绳子连接上面小轮转,像老太太用手接纺线车那样,把麻拧上劲,形成麻经,把麻经缠在薄铁片做成芦苇杆一样套在半截转的轴上,缠满了,卸下来,再换一个薄铁卷桶套上,继续纺,速度很快,也借给邻家使,他们很高兴,正愁没法弄呢,我还做一个手摇纺麻的,四个一寸宽,一尺半长,两头削尖,半寸厚,两个一组。十字交叉,用铁丝固定,中间钻个孔,直径约一公分,用四根长约二尺的圆木棍,刨成卯,再二组木板上中间十五公分,用凿子凿出楔来,用四棍连接起来,中间用约一公分粗铁棍做串连起来,后头用立柱,钻孔插入铁棍固定,前把铁棍缠点麻,拧上螺丝帽,后面立柱下方用卯楔固定一个一米左右的大碗粗的木头上下用锛子砍平即可,纺粗麻经,合成绳,都好使,他们争相效仿,还简单实用。给邻家做一个。半个多月过去了,共打了八十多片草苫子,邻家打六十多片,我和他们结伴起早,天不亮就走。到收购站天才亮,车是借叔叔家的,第二天早又送一次,幸亏是和邻家一同去的,我要是去根本没人理睬,同学的父亲在供销社就和他们认识了,而且还很熟,见了面,递一支烟过去给点着了很热情,一看是老熟人,就查查数,也没看质量,悬的心终于放下了。看来不处好人情,是寸步难行啊,这件事更教育了我,什么事要成功,交往能力也占重要一方面。这件事后,我给他们做的活更多了,他们对我也更信任了。
就草苫子的事,知道的人不多,都是亲戚朋友,有十多家,又是在文革期间,怕影响不好,不敢大的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