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学的时候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记忆里乱七八糟的,也对不上哪一年了。
刚开始上学的时候总是往外公外婆家里跑。我家到外婆家大概也有3里多的路程,记忆里最深的是春天,一路跑过去,路上全是农田,我跟弟弟一起,是从来不会沿着小路走的,总是喜欢踩在绿色的草籽田里,边跑边摔,回到家裤子上总是绿色。跑着跑着次数越来越少,竟也渐渐习惯了待在自己家里。除了偶尔帮母亲送送东西给外婆,剩下的也就是每年杀猪了。
那时候农村里家家户户都养猪。一到过年都提前要跟杀猪师傅说好杀猪的日子。母亲喜欢把杀猪的日子安排在农历二十四,也就是我们那边的小年。
随着年关将近,杀猪这一天也是全家人非常开心的一天。大清早,母亲就起来烧好两大锅热水,等着杀猪师傅过来。一边是父母亲跟杀猪师傅有说有笑的讨论今年谁家的猪养的肥,眼睛里满是对于圈里牵出的两头大肥猪的满意,另一边是伴随着大肥猪的惨烈叫声,杀猪师傅手起刀落,几个人一起帮忙,两头猪就被倒挂在梯子上,下面放着一个大盆接猪血。杀猪师傅的工作完成后,母亲通常都要忙到天黑。打扫院子,煮猪血,把给各家的肉分好,然后还要去池塘里洗猪肠子。杀猪的当天晚上通常都是肉丝下面。忙了一整天,总也得犒劳犒劳自己。
外公外婆家里大舅大舅妈都是老师,小舅在外面做生意,家里都是不养猪的。所以每年家里杀了猪,妈妈总是要让我们去给外公外婆舅舅家里送,一家十斤八斤的。记忆里腊月不是下雨就是下雪,每次跑一趟回来身上都是一身泥。
剩下的猪肉妈妈都要用大朗破(音同)装起来,一部分腌起来,剩下的猪头肉、猪血什么的一直吃到过年。那个时候家里没有冰箱,也亏得是天气冷。
父亲有6个弟兄,大伯过继给别人了,父亲是老二。大伯虽然是过继了,但是住的并不远。大概是我从小不在家里长大的原因,跟爷爷奶奶和叔伯并不亲,四叔五叔更是连话都说不上几句。爷爷奶奶在的时候,也就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今天在我家吃,明天在他家吃,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特别开心的时候。过年最开心的时候是大年初三或者初四,那天的早上我跟弟弟会去舅舅家拜年,然后中午我们会接舅舅舅妈两大家子人来我家。母亲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我就有两个舅舅一个大姨。大舅家有两个表哥,两个表姐,小舅家 一个表哥一个表姐,大姨家一个表哥一个表姐。从心底觉得他们是最亲的人,所以他们的到来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候。这一天对于母亲来说也是意义非常,家里能拿出来的吃的喝的这一天是全部都要搬上桌子的。长大了隐隐觉出父亲的不开心,然而母亲却从来未在这一天退缩过。我也真真是结了婚才知道什么是娘家人,为什么娘家人的到来如此欢喜。
初三初四拜年的队伍随着我们的长大也越来越庞大。
农村里,一般也都是过小年边上拿成绩单。那个时候农村的孩子不像现在的孩子要求那么高,双百的分数更是闻所未闻。我依稀记得,成绩单上的分数也就七八十分,80多分的都是考的特别好的了,回家交成绩单的时候不会挨打挨骂。也就是三年级的时候数学得了个一百分,学校里是发了奖状的,但在父母亲这边不记得有任何表示。似乎也就是快要升初中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过分在意分数起来。好在那个时候,虽然农村的整体教育水平不高,但我的成绩在班上也算是排在前面的。
小学升初中的时候,听父亲说我进学校的时候是全校第二名,也算是在学习这件事上曾经辉煌过吧。
还有一件事情,至今我都觉得特别疑惑。直至现在我也没有弄清楚原因。那个时候晚上要上厕所,母亲总是会带一个桶到房间外面,省的晚上要去开走廊那头的门去上厕所。然而我总是会在睡着后出现房子外面的路上,一个人蹲在那里。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还有一个怪现象,我总是会在睡着之后感觉有人背着我走在去外婆家的路上,那个人总是穿着黑衣服,看不到脸,然而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又好好的睡在自家的床上。不知道真假,这两件事情反反复复出现,似乎一直伴随着我的童年。长大后虽然没有出现过,但至今一直存在于我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