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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风暖了,雨繁了,花又开了,这是人间的春。而我记忆里的春,风中有她眯着眼笑的酒窝,雨中有你旋转跳跃的裙摆,花是你念的诗中落满南山的心事。

“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同个专业的不同班同学,一起上课后各自下课,我们第一次实际接触是大一期末那场英语考试。座位是按学号排的,学号是按字母倒叙排的,两个班混坐,单双号相隔,姓刘的我与姓陈的她同桌并坐。在我的余光中,迷糊的她忘了带铅笔,小心翼翼地用拇指和食指攥着借来的细细的铅笔芯在答题卡上填涂,我则越写越快,提前三十分钟交卷的时候,自以为潇洒地把我的铅笔往她桌面丢过去,起身就走,没有扭头看到她一脸困惑的笑。

大二的某天,她走来将笔还我,我竟然感到受宠若惊,像受帮助的是自己那样笨拙地回着笑,说了句谢谢。这是我第一次看清她的容貌,只记住了她那颗与众不同的俏皮虎牙。

自此,来往渐多,偶尔相遇于学习小组。而真正让我们走近的,是大三那门只有十个人的演讲选修课。我从课程群里添加了她的微信,相谈甚欢,从读书学习聊到各自的创作实践,彼此鼓舞并商业互捧,从兴趣爱好聊到生活哲学,和而不同各抒己见。

我才了解,春是她的名字,夏是她的性情,秋是她喜欢的季节。事实上,如果我没有犯天下男人所常犯的自恋,没有非要把亲密的友谊上升至暧昧的爱意,也许就不会做不成恋人还少了知己,更不会见识到她寒冬似的决绝。

寒假后,她给我带了一截家乡的腊肠,我买了花茶送她。我便以为定了情,满心欢喜地等待着顺其自然的然。

于是,陶醉在她配乐朗诵的婉转悠扬,提笔捏造缠绵悱恻的诗;于是,追逐着她朋友圈的足迹,为了能远远觑她偷偷混进电影放映室;于是,在宿舍昼夜不停地狂刷漫威英雄系列影片,只想能在聊天时多一个共同话题。

直到,周末在美术馆不期而遇,她盯着画入迷,我望着她成痴。我情不自禁给她拍了张照,鬼迷心窍配文发了条仅她可见的朋友圈,就被她一棍子打成了“变态”,万劫不复。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找我聊天,校道上碰到也没有再打过招呼。久而久之,我见了她便绕着走。然后,找实习、写论文、毕业、工作,各奔西东,再无音信。

我数着窗檐上的雨滴,滴滴落在新绿的盆栽,出神感受着实在令人乏力应付的生活。难眠夜里,总怀念起学生时代那些简单的美好,在梦中常见到旧时游春踏青的伙伴,以及躲在白的黄的花后边那张微微泛红的春姑娘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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