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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苏立敏 | 樱花开了

樱 花 开 了

文|苏立敏

樱花开了。

樱花身边经过,一直没有为樱花驻足。

黄昏,我竟然觉得樱花很孤单,所以想停留下来相陪片刻,为樱花留影的时候,感觉到樱花树比去年长高了许多,那种凑近取景的感觉很像踮起脚尖来接一个吻,但是樱花又不能这么去形容,它与爱不相关,它是与生死站在一个格局上的,它一开就轰轰烈烈,它一落就争相安眠于大自然,没有一点留恋地消失,只留下一棵骨血里流淌着樱花精神的樱花树,默然于路旁。

樱花里,我独爱白色的樱花,这“樱”字特别与白色相配,这冷绝的发言从唇齿间出来,就是为了奔赴一树盛宴而去,来了,就满枝白盏一饮而尽,走了,就全盘端起再不回头。

小城的樱花,我偏爱城外的两棵,到了四月樱花开时,必然升腾起一种去约会友人的感情。到城外看樱花,时常天蓝着,樱花白着,白色的樱花水水润润,树下,双眸也感动到生出水来,这春天就湿润如江南,心底也流溢温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樱花,从没有词汇来妥帖地安抚我对樱花的感情,是怎样的一树绚烂,是怎样的一季弥漫,是怎样的蜂飞蝶舞,又是怎样的落若云霞,或许是自己逃避了凋零的那个时刻,樱花就一直怒放心里,只是春天才铺展开看看。

每站在樱花树下,必是四月春光最好的时候,一树灿,一树纯,一树稠密,一树蓬勃。

樱花是不喜开到十分招展的,花瓣抽离成朵儿后,层层花瓣错叠得很是唯美,花蕊里却是青涩着,仿佛岁月不肯褪尽的温良,在虔诚地恭候着谁,若隐若现的粉红明朗在脉络里,痛惜地给岁月打了胭脂,花堆里就有了霞的烂漫与唯美。

一朵开了,一枝枝就都开了。樱花赶趟,花挤花,枝压枝,樱花是热闹里的孤独,一树冷艳就凝聚了所有春光。樱花开时,杏花早已扫去行踪,桃花也卸去粉艳,形容花的句读就藏在了樱花里,只是找不到最合适的词为樱花修饰,樱花原本是不用修饰的,它在怒放的那刻,已拒绝了诗人的雅兴,它不要词阙,也不用散文。

樱花开了,意味着春天即将走到尽头,樱花春天的压轴戏,需要在最好的时间与最好的场景里表演。樱花开过之后就收敛起春天的行头,义无反顾地辞别于苍茫,不说归期,不言以后,曾经开过,纵使再无交集,生命也足矣托起春天之重任。

樱花开了,我犹豫着与花的相对,一朵樱花从开到落只有七天的花期,一树樱花前赴后继也不过半月等待,常常是等得花儿都落了,我还没有决定与樱花的见面是傍晚还是晨曦,只在落花的风起里挥别暗香,然后忘记缘分,各自天涯。

樱花开了,一树一树的美呢!我有心欣然完成与樱花的赴约,又怕用尽了与樱花的情分,只好沾一缕馨香,于文字里记其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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