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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声处,感动无声 孙素艳

六合,祥和、和顺的代名词,赋予了一个小区的内涵。原来的老干部楼,经过改造后变成了现在的六合轩府小区。小区内花草争艳,绿树连荫。老人们徜徉在小区街心花园里,享受着平和、静美的人文环境,享受着幸福的生活。有幸来到这个小区工作,首先做的就是走近他们,了解他们。来到他们中间,听到最多的是小区内一位女人的名字:大华。我怀着好奇,试着去了解这位人们口中的人物,是怎样把这些经历过枪林弹雨的老人们感动了,让他们交口称快。无心插柳柳成荫,不经意间,我认识了她。有一次我 感冒了,去小诊所输液,给我输液的是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大夫。我们互相客气了一下,她看了看我的状况,把液给我输上以后,又忙活别的病人去了,都忙完了就过来和我闲谈起来。从工作谈到家庭,话就多了起来,她知道了我的工作单位,有点不好意思地托我给她女儿介绍对象。说我接触的人多,有合适的为她女儿费费心。我很自然地问起了她女儿的情况,她脸上显出一种温柔的幸福。她女儿在医院上班,长得很好看,工作也很出色,就是快三十了,也没有合适的朋友,做妈妈的心里很急。我问有什么要求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我很费解。她说她还有一个儿子,残疾人,是儿子拖累了女儿的婚事。我就不明白了,问为什么。她看着我:你没听说过六合的大傻子吗?我吃惊地看着她:那是你的儿子?是的,有合适的你多费费心,拜托了。 我是知道有这么个残疾人的,三十多了从没有穿过衣服,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听说他的妈妈为了这个残疾儿子,付出了太多的辛苦,细节我不知道。出于同情和对她的好感,我决定去她们家看看。 当我来到她家的时候,她正在打扫卫生,一身合体的工作服,双手带着大塑胶手套,迎我进门:不知你来,乱的很。她带我来到他儿子的屋门前,有点犹豫:别看了,在外屋坐会儿吧。我说没事,把门打开吧。当我看见屋子里的摆设时,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眼泪差点掉下来。屋子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大铁笼子,他的儿子就坐在里面,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看到有生人进来,哇哇的叫了起来。她走到儿子跟前:没事儿,阿姨来看看你。儿子像是听懂了,不再出声,只是双眼一直跟随着她,含糊不清地叫着:妈妈,妈妈。现在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暖气刚停,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看他这样,我问:他不冷吗?习惯了,这么多年就这样过来了。开始给他穿衣服,他就什么也不干,连饭都不吃,什么时候把衣服撕成碎片,什么时候吃饭。后来就不给他穿了,习惯了。你看他这样,从来不感冒。那是你照顾得好。做妈的,生了这样的孩子,本身就对不起孩子,照顾是应该的。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难以想象。我们把门关好,在外屋坐下,看着干净整洁的屋子:你真不容易。还好,都已经习惯了。我也有孩子,很健康。每当孩子做出我不认可的事儿时,我会生气,恨铁不成钢。看到你的状况,我感觉幸运,有一个健康的孩子。对你和你的孩子,我感觉心疼。我曾经在涉核部队,从一名士兵到一名医务人员,怀揣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和心爱的人结婚。婚后因为工作的关系一直没有要孩子。爱人先转业,他到地方以后我们有了儿子儿子出生不久就发现了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曾想尽一切办法救治,没办法,从我肚子里就已经不正常了。我们夫妻俩曾抱头痛哭,一起下定决心,把孩子带好。有了儿子以后,我的工作也受到影响,因为部队的性质,我不得已转业到了地方的医院工作。到地方以后又有了女儿。女儿美丽、聪明、懂事,从一懂事就会照顾哥哥。儿子小的时候也带他去外面玩耍,只要一出去准会惹事,不是把别的小孩打了,就是毁坏别人的东西。有一次我带他出去玩,刚把他放到地上,一手没拉住,冲着对面走来的一位老人就撞了上去,老人一点准备都没有,一下子就摔倒了,正好摔在马路牙子上,把腿摔折了。给老人治腿,照顾老人,照顾家里,还得工作,想想都不知是怎么过来的。后来就不让他出去了,可他在家里也是见什么破坏什么,还有就是不会大小便,实在没法才把他关起来的。民政部门也关心我,想让他去疗养院,你想啊,他这样如果离开我,活不长。我舍不得,就这样,三十多年了。这样的孩子是活不长的,我儿子也算奇迹了。这么多年,没感觉着苦吗?每天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洗澡,收拾屋子,要不这屋子怎么能待人呀。小的时候还好,等长大了,有时耍起脾气来谁也没有办法。我们小区赶上拆迁,愁的我呀,带着这样的孩子,房子都租不到。开发商知道了我家的情况,在离施工地不远的地方为我们建了临时住所,才把他安置好。爱人早就下岗了,在家照顾儿子,没有出去打工,一大家子,我都这个岁数了,还在工作。不工作不行呀,女儿一直为这个家辛苦,我们最对不起的是女儿,我希望她能有好的归宿。我理解。像你这种情况,国家是可以照顾的,你没找过吗?从我们那个时代走来,不好意思。受部队教育多年的老兵,做好自己就是对国家的贡献了。 从她家出来,我是在一种恍惚中。大华,用什么语言描述你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用什么语言描写一个母亲对一个残疾儿子的爱,用什么语言感谢你这个老兵对祖国的情谊。作为医生,明白儿子的残疾是怎么造成的,但她不说。三十年擦屎裹尿的艰辛,只是为了儿子能多活几天。照顾家庭,服务患者,不辞辛劳。青春在建设祖国的行列里闪光,爱与言行在家庭与工作中流动。梦在行动中,梦在生活里。什么是光荣,什么是伟大?在建设沿海强市,劳动成就梦的今天,做好自己,热爱生活。这里我只想说:大华,认识你,让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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