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我们经历了什么,得到过什么又丢失了什么?现在的我们,还能抓住什么?
一
“啊?怎么又长了一斤?”。小丫看着电子秤上自己的体重哀嚎一声:“我要继续减肥!”。如果你清晨6点和下午三点闲着无聊在街上逛的话,便能看到小丫慢跑的身影。但是效果甚微。
小丫其实并不胖,真的,这一点你可以相信。上帝喜欢长相平凡的人,于是地球上多了小丫这样的平凡姑娘。但是小丫却对自己的身材很不满意,每每在单位集体宿舍里看到我们厨房飘出香味的时候便一头扎进自己的宿舍,至于在里面干什么,她说,我在以水果为生。“我要让自己漂亮一点,才能配得上别人。”小丫心想。
小丫的家庭条件也不差,父母都是国家职工,家里房子好几套,并且她还是独生女。另外,小丫的性格文静,天生善良。
单位放假,小丫欢天喜地的约会,这一次,男方是国有企业的正式员工,工作稳定,有车有房。小丫的父母告诉小丫,这次可不能再错过。小丫也确实不想再错过,这不,一回家就穿戴一新等着男孩约会。
这天,小丫穿着高跟鞋兴致勃勃地踏在赴约的路上,不小心踩到了一根香蕉皮,于是,你可以想象她摔倒的样子。她痛得龇牙咧嘴,准备抬头骂娘。这时却见一张大脸放大在眼前,这张脸是男的,并且,有点熟悉。
一个关切的声音从那张脸上飘出来,“小丫,很疼吗?”
那声音暖暖的,像梦呓一般不真实。如果是梦更好,那就可以永远沉睡在梦里,不用醒来。
可是小丫还是别过脸去,因为他们的距离太近,以致于外人看来甚至有点暧昧。
“我没事。”小丫急切的说,然后快速脱掉这双惹事的鞋子,落荒而逃。
二
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我。他,就是吴明,也是小丫的老乡兼大学同学兼初恋情人。
那时我们的小丫还不需要减肥,她入学年龄小,在同学面前显得更加年轻靓丽。漂亮的小妹妹总有人变着法的想呵护,或者说占有。吴明也不例外,很快,单纯的小丫就被吴明用些简单的招数“骗”到手。他们过了一段和万千大学情侣一样的甜蜜生活。毕业的时候小丫把吴明带回家,这一带,便是小丫和吴明的最后相聚。
小丫的妈妈看着吴明带来的两盒“静心口服液”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你可以说她是故意不动声色。当吴明说出自己家里三个兄弟,父母均在家务农时,小丫的妈妈冷峻的脸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结局大家都已知晓。小丫呢?难道就此屈服?
是的,小丫从小就是个乖乖女,凡事都听父母的,和吴明恋爱这件事还是妈妈用计骗出来的。现在妈妈嫌他家穷不希望她们来往,作为乖乖女的小丫又怎么能够反抗。况且小丫那时年龄较小,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爱情。这段恋情以吴明一个人留在大城市发展而告终。
现在,吴明回来了。小丫心想,毕业已经五年了,吴明竟然还能一眼认出她并叫出她的名字,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即使能够说明什么,现在的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这样想着,小丫之前的兴致勃勃变得毫无兴趣。她耸拉着脑袋,朝现在的相亲对象——王发走去。
三
不得不说王发很优秀,短短三年在单位便得到领导赏识,工资也远超同龄人。当然,这些都是王发在没话找话时说出来的。难免有吹嘘的感觉吧,小丫想。
小丫想,这下妈妈高兴了。王发不仅是本地人,而且出手大方,工作稳定又多金。于是,小丫也试着喜欢这位“多金男”。通常王发会一天打一个电话,偶尔以忙为由忘记打电话。聊天的时候经常是王发说,小丫听。交往几个礼拜了,唯一的暧昧就是王发告诉小丫可以准备学车了,他准备买车。
小丫知道王发对自己的感情不是爱情,不过自己看起来比较温顺,让他刚好需要她这样的而已。反过来说,小丫对王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这么想,小丫心里就很平衡。直到碰见了吴明。
四
吴明在偶遇(也许早已遇到)小丫的第二天就打了她的电话。他能打通小丫的电话并不稀奇。两人的共同朋友那么多,随便问一个就是。
“哦……好吧。”小丫答道。
吴明约小丫在本城一家高级餐厅吃饭,一顿饭下来,小丫已经知道吴明混得不错,这些年从一个销售新手成长为地区经理,工资也是翻了又翻,比王发高出好多。
吴明不停地举杯,小丫心中滋味甚怪,不由自主地饮完一杯杯红酒。当眼前的吴明已变成两个时,小丫哭了。
小丫无法拒绝。第二天,吴明便带着小丫到了本城最繁华地段的售楼部,当着小丫的面付了一套120平米房子的首付。接着带小丫去商场,并挑了一个价值不菲的钻戒送给小丫。不出你所料,小丫满心欢喜。她一口气跑到家里,宣布和王发分手。父母听说新对象是以前被他们赶走的吴明,万般不愿,奈何小丫坚决。
王发得知分手的消息后倒不是很惊讶,不过损失了几顿饭钱吧,他想。
五
小丫欢天喜地的和吴明在一起,很快他们同居,小丫的妈妈看到她的坚决,也只好默认。
这样开心的过了两个月后,吴明在一番亲热后面无表情地对小丫说:我们分手吧。
小丫再一次哭了,她揪着吴明的衣领撕心裂肺地喊着,我为了你连父母都违抗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吴明不为所动,原来,他只是回到家乡出差两个月,现在任务完成了,自然也就没有留的必要了。
六
小丫走在熟悉的大街上,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曾经的吴明。那时他会因为小丫半夜肚子痛,而从男生宿舍翻墙出来陪小丫去医院;那时的吴明会因为小丫自习时忘带笔而狂奔下六楼去小卖部买再送到六楼;那时的吴明会因为小丫拉肚子而在女厕所外傻等半天……如今,青山依旧,物是人非。
小丫的手机在振动,她掏出手机,是王发发来的短信: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小丫看了半天,回到:你爱我吗?
好久好久,王发并没有回复。
七
三个月后,小丫辞职。坐在火车上的小丫看着路旁呼啸而过的风景,似乎在看着曾经的记忆。曾经青涩、单纯、注重精神享受的我们,都在某个时候,在某个物质大厦里,被深深埋葬。远方,还能有一片属于我们的素色领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