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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六年寒冬将至

  十一月的你站在依然绿得让人绝望的樟树下,在微风中白衣飘扬,让人觉得恍若梦中。此刻得你显 得那么高不可攀,嘴角显出一幅倨傲的笑容。

  阳光依然在上。

  而阳光下,你的笑灿烂得让人心疼。

  或许,你我的相遇本生就是上帝开的一个近乎残酷的玩笑。你的出现是对的,我的出现也是对的,只是我不该在错误的时间悄然看了你一眼。

  只是这一眼,就让我从此生活在你的背影里。

 

  项依烟,那天你为何要背着画夹去学校的湖边写生?你明知道,我那时就独自立在湖边,深深思念着几千年前未等女友而被洪水淹没的那个叫尾生的男人。而你当初还不认识我,就请我做你的模特。我只是就那么看了你一眼,就想买廉价品一样将自己卖掉了。你开始作画,而我羞涩的立在湖边,始终不敢正视你。偶尔你抬起的目光则深深将我灼伤。

  画面上,你把小湖画成了一片蔚蓝的海,而我则是一袭红裙,群角飞扬。可我只是穿着牛仔裤。我惊讶得看着你,你却微微一笑,说,这就是我想象中的你。然后你把画递给我,问我名字。我本想抗争一下子的,可是你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让我软弱。

  我缓缓地下眼帘,说,米朵。

  你送给我的画在我的朋友中引起了骚动。女友们都说,我交了好运了,这画上有项依烟的独特的标记。我才知道,你就是项依烟,一个让女生们狂热崇拜的艺术系才子。

  我的平静的日子就此完结。

  从此我就成了你专用的模特。不管我再做什么,只要听到你的呼唤,米朵米朵,我就很快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很安静的坐在画夹前,你也很安静的作画。这么长时间,甚至冬天就要到了,你得脸我还是有点模糊。我唯一清楚地记得,你的手指是那么修长,左手背上,有着淡淡的伤痕。

  在你的画中,我永远都是裙角飞扬。作为你的模特,我不该对你的画有任何意见。我甚至喜欢你把我想象得那么美丽。

  但是,你真得不应该试图在现实中去实现它。你真的不该用卖画的钱买来好看的红裙送给我并希望我穿上。这是你犯的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这个错误埋葬了我。项依烟,埋葬,你明白吗?

  起初,我很矜持的谢绝着。尽管我也很喜欢这条裙子,丝质的,很光滑,很柔软,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可是不能像接受你的发卡一样把它接受。后来你拜托我的舍友把它带给我,可是我只能把它压在箱底,作为一段尘封的回忆。

  我一如既往得穿着牛仔裤做你的忠实的模特,你也一如既往的画裙角飞扬的我。但我看了出来,你有了些许不耐烦,我已感受不到你的目光中的灼热。然而你知不知道,我多么的希望你看穿我的心事。可是,你没有。

  终于有一天,你有点发怒了,质问我说,你就不能穿上我特地买给你的裙子吗?

  我平静的第一次直视着你的眼睛,说,为什么?

  你有点粗鲁地说,因为我不想一直就这么想象下去,我需要一个真实地传着红裙子的女孩子。总是想象,很累的,明白吗?

  我再一次直视着你的眼睛,说,真的需要吗?

  你毫不犹豫的作了一个肯定的手势。就是这个手势,把我推向了无底的深渊。

  我无助的回到寝室,默然的换上裙子,来到你的面前。裙子穿在我的身上很合适,像是特意为我订做的。

  但是你也一定发现了,在我的右腿外侧,有一条很长的丑陋的触目惊心的伤疤。

  我注意到了,你的原本想火一样的目光一下子就熄灭了。

  我装作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你,说,好看吗?

  你看着我的伤疤沉默不语。

  我很骄傲的从你身边走过去,而你却不敢用胳膊挡我一下,甚至连这种意图都没有。

  我不得不用心哭泣。

  项依烟,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那天,雨一直在寂寞的下着。你骑着单车,为了快点回家,匆匆行驶在湿滑的路上。一个拐弯的时候,你不幸的撞上了前面一个穿着红色裙子女生。摔倒的车子在路面上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而那个女生的右侧,被滑行的车子留下了永久的伤痛。。

  你恨惊慌的抱起了女生冲向了医院。女生记得,你的左手背也擦破了,渗出的血珠顺着你那修长的手指往下滴。从那以后,女生告别了裙子,用牛仔裤来掩饰伤疤。

  那一年,你和我在同一所中学读高二。接着,你和我来到了同一所大学。

  尽管我已开始时装作不认识你,可是你依然在湖边找到了我。虽然,你其实并没有认出我。

  可是,你为什么要坚持让我穿裙子

  项依烟,不要试图改变我,好吗?你难道不明白,恋爱中,试图改变对方,是对对方莫大的伤害。

  项依烟,难道你的前生就是那个我所想念的尾生,我前生就是尾生所等的女子?前世你为我而逝,今生我只好为你而伤。

  十一月了,冬天就要到了,我也不再会穿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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