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么久远的事了,其实不过六年。走进那些回忆,遗憾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白天和他同桌的时候拼的是脑袋,多做一道数学题我就有资本嘲笑他,但你永远想不到,他会做到最后还差一笔的时候停下,惬意的等在一边看着我快要写完的时候添上那一笔,在我刚转过头的时候给我“慢到死!”。
晚上,看书无罪,一想到阳台上不太亮的灯光我现在还觉得温馨,一面看书你就可以猜到他大概也是这个姿势,那时候只有窃喜,笑的太明媚都怕被别人觊觎。
最喜欢做的事,大概就是逼他唱歌,乐此不疲。
他喜欢听周董的歌,是啊,他们一样有才。但他从来不唱,我一直嘲笑他五音不全。
他喜欢在我书上写歌词,这是我到高中的时候才发现的,那时候爸爸常研究我的地理书,在我翻给他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歌词安静的躺在那里,寂寞而冷清,那些心思瞬间就像田野里的艾草一样疯长。
再说到唱歌,他第一次赏脸一展歌喉的日子我还用小便签记下了,那首歌叫《暗号》,没有五音不全,但便签我已经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从此以后他会给我说:哪首歌的哪一句歌词他很喜欢,哪段旋律很美,哪首MV很好看……而那些他所喜欢的歌词就出现在我不知道也来不及发现的课本里的某个角落。
上课的时候我是最不安分的一个,而他是最稳得住的一个。数学、语文、英语、生物老师都很喜欢我,我对于喜欢我的老师也同样付与喜欢,我总是活跃在老师们所讲的每一点上。
后来我常常想,如果我安分一点是不是可以把理科学好,是不是可以不用遇到现在的你。
而那时,甚至一直到现在,我的爱憎都太分明了。对于喜欢的东西总是光明正大的关心在乎,而对于讨厌的也丝毫不加掩饰。我想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应该是个粗线条的女孩儿,也许不会发现,也许来不及发现,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历史老师特别严厉,那时候哪里知道严厉才是对你好,直接导致了我历史学的差。他笑我历史差到死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反驳他的话,因为我才发现他没有差的学科。他每天都会给我讲一个关于历史的故事或者将朝代的顺序说给我听,我听的心不在焉,但我总是那个主动催他讲的人。
关于讲话,有次数学晚自习,我和他拼不下去心烦的时候他给我讲关于阿拉丁神灯的笑话,却被老师抓到罚我们一起去拖地,嘲笑他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心里是暖的。
他交的第一个女朋友是我凑得对儿,那是我的一个好姐妹,天蝎座的女生不是正配他那么闷骚的人吗?但我始料不及的却是他突如其来的神神秘秘和想说却又似说不出口的话。那时候我永远想不到一个“有”是在用谐音回答我问的“你喜欢的是谁”,那个“you”在他被逼无奈说出来后,又被逼无奈的必须放在心里。
只想回忆到这里,后来的越走越远是我不敢回忆的一切。
我曾说过我是如此的讨厌记忆,难道真的有人因为脑袋受到撞击而失去记忆吗?它在脑袋里是怎样的存在?那些在梦里伸手都触不到的人却可以再记忆里如此清晰。午夜梦回的时候,那些遗憾会随着心脏的跳动产生强烈的轰鸣。
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已只剩遗憾。不论曾经心思多么小心翼翼,如今都从容到不能再从容。再见到,一声“好久不见”也不觉得矫情。
那么,我是Ruiry,最善伪装的Rui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