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鱼座,冬天和黄道带的最后一个星座。冬天在它即将离去的时候,把相对意识留给了双鱼座的人,让他拥有一轮神秘的光晕,吸引着许许多多的人。他的思想是那么深远莫测,他的身上总保持着一种天真、忠厚的气质,然而又充满幻想或神秘色彩。
这就是菜菜心里的石头。
1
第一次注意石头,是一节物理课。那天的问题似乎很难,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菜菜在理科方面是个白痴。总之,石头举手回答了这道题。菜菜借机端详了石头,虽然看起来挺好看的,但,她敢保证,这是她从小到大所见过的同学中长得最黑的一个!也许是皮肤黑,所以衬托得牙齿特别白,石头微笑时刚好露出8颗小白牙,就像在拍牙齿广告。
从那以后,关于石头的各种信息源源不断地流入菜菜的耳朵里。“你们知道吗?石头打球可帅啦!”“据说,二班班花今天又去给石头送水了……”“这次物理考试,石头分最高。”
至于吗?一块黑炭,喜欢成这样。菜菜暗想。
2
有一天,上课铃刚响,没等菜菜坐好,便被人狠踩了一脚。她抬头刚想发作,便与石头四目相对。这是怎样一双明亮的眼睛啊!就像天边那颗最耀眼的星。老天!原谅菜菜作文水平低,她找不出更贴切的词来形容当时的场景,当时的心情。
总之,石头洁白的牙齿和明亮的眼睛都是菜菜喜欢的,当然,“黑炭”一词也顺便在她的字典里抹去,石头是健康黑,古铜色,和古天乐一样,也是那么的耐人看,原来大家都说好,才是真的好……
3
这之后,菜菜有预谋地,重复上次的技俩,她享受听到石头说那句温柔的对不起。
当然,这也不能说明菜菜就是喜欢石头,仅仅算作……好感……可以随时熄灭热情的好感,就像在某一阶段,看了某一电视剧,觉得男猪脚特别顺眼,但转眼就会忘记,仅此而已。
可,这次事态发展远远比想象中来得复杂。石头的座位被调到菜菜身后。
4
菜菜的情绪,却从刚开始的腼腆,发展到后来的气急败坏。
本来前后桌是相安无事的,谁知,石头每天收到的太多零食和纸条,菜菜就是最大的中转站。菜菜有一次忍无可忍,不受控地把那本来小小的纸条团成球,直接扔到了石头的脸上!
还有一次,菜菜竟然把那纸球扔到了石头的耳廓里!周围同学已经笑疯,石头也无奈的表示,菜菜有投篮天赋,可以学学篮球。
5
菜菜一直以来的不友好,换来的当然也是石头的恶作剧。
一次午休,还没睡醒的菜菜迷迷糊糊听到班长喊起立。她猛然往起站,却和凳子一起倒下了……丢人丢到家了。
该死的石头!他竟然趁菜菜睡觉时把她的鞋带绑在蹬腿上……
菜菜被气哭了,人家是女生!文静的女生!石头怎么能这样对待女生。菜菜一天也没理石头。石头写纸条给菜菜,被菜菜直接扔掉。石头就开始踢菜菜的凳子,菜菜不回头,他就一直踢。被烦得不行,菜菜回过头来,拿着油笔在石头的桌布上画了一只大乌龟。
石头笑了,露出了两颗洁白的虎牙。他知道,菜菜不生他的气了。
6
菜菜从没去过篮球场,她不知道那些女生为什么那么热衷于看石头打球。她只知道,可恶的石头每次打完篮球回来,都把他那恶臭无比的脚丫子远远地伸到菜菜的凳子下面,熏得菜菜直想用卫生纸塞住鼻孔。
这次,菜菜实在忍不了,便趁着老师讲课,狠狠地踩了石头的臭脚。石头疼得差点叫出声来,硬生生又憋了回去,这让菜菜乐了一节课。
7
慢慢地,周围同学都知道,菜菜和石头是“死对头”。
似乎对石头的糖衣炮弹有收敛的节奏,菜菜觉得是她们是怕她哪天hold不住,把苹果也砸在石头脸上……
所以,菜菜对石头说:“你不觉得你现在不再那么受欢迎了吗?!”
石头说:“不都是因为你拦路吗?!”
所以,石头的同桌笑出了声……
菜菜忽然觉得不妥,他们不会误会她喜欢他吧?!
所以,菜菜用前所未有的狠毒眼神,狠狠地剜了一眼石头,以及他的同桌,如果喜欢他,不可能有这种眼神。
只听石头和他同桌说:“怪不得那谁说,蔡雅眼睛有毛病……啧啧……”菜菜回头使劲拍了一下石头的桌子,问:“那谁是谁?!!谁说的?”石头一惊,唱道:“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菜菜无语……如此厚颜无耻,从来都不知让着女生的男生,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傻子喜欢……
菜菜细细想来,好像除了自己,石头真的不太和其他女生说话。
8
一切不友好,在一次看了石头的篮球赛后,戛然而止。
菜菜被硬拖着去球场加油,她甚至不知道一队有几个人上场。所以整场球赛,她的视线只能落在熟悉的石头身上。石头经常飘来的眼神,立马秒杀了菜菜的不情愿。每日对自己嬉皮笑脸的石头此刻成了全场的焦点,他的每个动作都利落而优美,投篮也特别准,尖叫声此起彼伏。整场下来,菜菜被迷得晕乎乎的。
球赛结束后,石头火急火燎地对菜菜说:“不容易啊,第一次看你去球场。我打得怎么样?快!赶紧把扇子给我呈上来……热死我了……”
菜菜涨红了脸,把扇子扔到石头桌上,赶紧回过头去。
9
她和石头本来互为眼中钉的,可自己先败下阵来。每天要装作讨厌自己喜欢的人,菜菜真的装不出来。
所以,菜菜张罗着换座位。相中这座位的人还真不少,但石头不干了。
他给菜菜纸条:你要是不调坐,我保证以后讲题时,不笑你笨;保证不乱踢你凳子;保证打完篮球不把鞋子伸到你那边;咱们和平共处,并且我保证告诉你,是谁说你眼睛有毛病。
菜菜比较好奇最后一条,所以这件事搁浅了。
10
这就是传说中的暧昧吧。
菜菜没亲口承认喜欢石头,石头也没亲口承认喜欢菜菜,但,他们就是彼此喜欢。
每次比较正式的篮球比赛,石头都让菜菜一定要来,并且让她帮他带着水。菜菜就满心欢喜地用空塑料瓶接满班级的桶装水……后来她发现,原来女生们送的都是可乐,雪碧或者脉动,但石头始终喝她带去的桶装水,那些不知是谁送的饮料,都送给了别人。菜菜想,还是清水对身体好。许多年后,石头说,菜菜是所有喜欢他的女生中最抠门的一个!只是,他不敢不喝她带去的水,怕她又生气。
11
高二快分班了,老师拿着大家的意向表,毫无商量的口吻说:“蔡雅,郝磊,你们两个的意向要改。”
石头问菜菜:“你选什么?”
“理科。你呢?”
“文科……”
石头的同桌这次发出一阵奇怪的爆笑……一个从来都看不懂物理题的人要学理科,一个历史没及过格的人要学文科……
石头和菜菜忽然觉得很尴尬。
那几天,忧伤环绕着他们,空气中都弥漫着伤感。每天打打闹闹的两个人,在这几天居然安静下来,互不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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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石头踢了踢菜菜的凳子,递给她一张纸条。
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菜菜的心扑腾扑腾乱跳着……
我想去西藏,看雪山。你呢?
我想陪你去西藏,可以吗?
虽然没人能看出他们的小心思,但菜菜的脸红了,她好喜欢这种甜蜜而伤感的感觉。
好吧,你不陪我去,我这辈子就不去西藏了。
菜菜在递给石头纸条时,石头却紧紧攥了一下菜菜的手,过电般的感觉……
一言为定。菜菜,我考虑了好几天,我们不能拿前途开玩笑。你选文科,我选理科,我们依然能参考同所学校,同所城市也可以。我们得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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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菜菜和石头分别在不同的班级。
他们虽不经常见面,但彼此心里都记得那甜蜜的誓言。
有时候,石头打球,就把衣服递给菜菜,菜菜恨不得把石头的衣服贴在鼻子上,因为这里有他独有的气息。
石头家在外地,所以菜菜把妈妈给自己买的营养品都带给石头,石却头把核桃罐头都挑出来,对菜菜说:“这些你留着吃,你一定要补补脑……”
他们一起看星空,一起看日落,一起漫步于郊外的森林小路……石头说:“如果我考不上大学,以后只能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你还会和我一起吗?”“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无论在哪。”石头笑她傻。
14
高考前,石头说:“菜菜,我输不起,如果这次我考不好,你就忘掉我。”
菜菜说:“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喜欢我了。”
一切都是有预兆的,石头那年高考竟然以一分之差失败了。
菜菜宁愿落榜的是自己。本来约好的是一起去省城的学校,菜菜目标低,被录取了,石头却与心仪的学校失之交臂。
石头说:“菜菜,一年后我们再见,如果那时,我不找你,我们就再也不见。”
菜菜知道,石头只给自己一年的复习时间,如果他再考不好,就不会再考了。菜菜哭了,石头挂了电话。
15
大一,爸妈给菜菜买了当时像素最高的手机。
菜菜一直不换电话号码,她不信石头会忘记她。
可她依旧没等来石头的电话。
被逼得没办法,她打电话去了石头家。听到石头爸爸质朴的声音,菜菜忽然很想哭。
菜菜搭上去往石头所在城市的火车,除了他的学校名称,她一无所知。
也许,相爱的人心有灵犀。
菜菜只是从窗外朝一楼的教室看了一眼,就一眼,便看到了石头。
石头惊讶地看到菜菜,他眼里噙着泪水。
菜菜用手机拍了很多相片,她把石头的照片作为屏保。石头说:“傻菜菜,以后有人追你,怎么办?”菜菜说:“我当然告诉他,这是我男朋友啦。”石头握紧菜菜的手说:“菜菜,我一定会去找你。”
16
经过一年不懈努力,石头第二年高考时考出很好的成绩。
可阴差阳错,被零表提前录取了。
这意味着,接下来的四年,他们会相隔万里,聚少离多。
菜菜认命了,也许时间能再一次验证他们的爱情。
菜菜22岁生日时,石头没钱回来看菜菜,却买通菜菜的好友,在菜菜吹生日蜡烛时,远隔万里为菜菜唱了生日歌,托人送来好大一束玫瑰。给了菜菜莫大的惊喜……
假期时,石头买不到票,就直接买站票,一路41个小时,他太想早点见到朝思暮想的菜菜,想想他们的爱情,自己都会被感动。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他们就这样痛苦而又甜蜜的坚持着自己的爱情。
17
在石头大学毕业两年后,他们结婚了。
那天,朋友羡慕地对菜菜说:“菜菜,如果你和石头不结婚,我就不会相信爱情了!”
石头宠溺地说:“傻菜菜,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菜菜心里甜甜的。
爱一个人,就要认真地爱,好好地爱,然后,和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