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吹来的晚风,嘴角微微的上扬着。刚从干妈家出来,回来5个月了,这是第二次过来串门,大侄女长得好快啊,才几个月不见,走路稳稳当当的,说话也不会让人听不懂了,长高长胖了,呵呵,那一声声“姑姑”叫得心里好甜。岁月不饶人啊,小孩子一天天的长大,而我也一天天的渐成熟渐老了。二个又添了个儿子,已经生下有45天了,我一点都不知道的,唉,整天除了公司就是家里,都快成宅女了。
心里想着,慢慢的走着,这一刻,我很怅然。
“姬儿!”
转头看向桥栏,太黑了,我看不清是谁,“不好意思啊,这太暗了,请问你是……”我怯怯的问着。
他渐渐地走到我眼前,由远至近,而我目光逐渐的明亮起来,唇边的笑越来越浓,他不是别人,是我干二哥啊,是我从小就喜欢的哥哥啊。
“哥哥!”他看着我,揉揉我的头,把我拥入了怀中。
抱着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皱了皱眉,“哥哥,你喝酒啦?”他嗯了下,抱着我的手更紧了。
“我每天都是公司、家里两头跑,基本上不怎么出门的,很懒对不对?呵……”窝在他怀里蹭了蹭,“我也刚从干妈那出来呢,小侄子跟你好像哦,嘴巴跟玉儿简直是一模一样的,那小身子、小手、小脚呀,好粉嫩好可爱诶……”抬头却见哥哥看着河边沉默,“哥哥!哥哥,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哦,你小侄子叫林枫,枫叶的枫。”
“小枫!小枫!秋风落叶,黄昏时分,这名字好,与他出生的季节、时辰都很符合,等小枫长大了一定会像哥哥一样棒!”
哥哥开心地笑着,只是眼里的那抹哀愁始终挥之不去,到底哥哥怎么了?我想问,可是一看他那愁容满面的样子,我又不忍心让他想那么多。既然我不知道他为何而不开心,至少我可以想办法让他高兴啊。
“哥哥,我饿了!”环着他的腰,撒娇着。
他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温柔地笑着。“是不是又没吃饭?不可以这样挑食,明明知道自己胃不好,下次再不吃饭小心我打你屁股,知道不!”
我傻傻的笑着,虽然他语气凶巴巴的,可是……久违的感觉再次重现。
“想什么呢,赶紧上车,我带你去吃东西。”边说还边弹了下我额头。
“讨厌!痛啦!老是喜欢弹人家的额头,都被你弹笨了,本来我就已经很笨了!”我假装抗议着,心里却早已乐滋滋的。
一路上,我就斜靠着车门,看着他,唇边,始终是抹不掉的笑,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从小看到大,还看不够啊!下车啦,到了。”他无奈的摇摇头。而在心底:“一辈子,姬儿都看不够!”我无声的说着。
我狼吞虎咽的灭完了一份日式便当,满足的拍了拍肚子,抬头却看到哥哥那充满宠溺的眼及那满脸化不开的温柔,我知道,我做到了。
“喝吧。”
又是小瓶玻璃装的可口可乐,多年前的回忆又涌上了心间,一时间,眼睛开始酸酸的,赶紧接过瓶子低头喝着,掩饰着那渐红的眼眶。十几年了,他一直记着我的最爱,一直都把我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宠爱着,然而……我只是妹妹的角色。
我,该喜还是该悲呢?
“姬儿,明天上班吗?”我边允吸着边摇头,“哥哥带你去玩,好不好?”
一听到玩,我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期待出现什么不一样的惊喜。
“你个小鬼头,唉!我给你爸妈打个电话,今晚我们不回去了,免得他们担心,走。”说完牵着我的手边往外走边打电话。
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泯了一口红酒,冷冷的看着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在这灯红酒绿的环境下,隐藏着多少的消靡,挥霍着多少的金钱与青春。
看着他与朋友间的谈笑风生,面前的酒杯一次次的空了又满,满了又空,心,狠狠地疼着。
还记得我刚回来时见到他,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分别才6年,这6年的岁月到底夺走了他多少,为何如今的他竟是如此的沧桑与落寞。虽然他的事业很成功,虽然他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可是给我的感觉真的让我好心疼!
“每次有心事,你总是这副冷冷的表情,让别人都不敢靠近。姬儿,这样小心自己嫁不出去喔!”手撑着沙发,弯腰刮了刮我的鼻尖。
皱了皱鼻子,抱住了他的腰,“从小到大,哥哥总是这样了解我,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了?别人要不要姬儿无所谓,哥哥不会不要姬儿就可以了!”
“你啊!真不知道该那你怎么办!”坐下,揉着我的头无奈的说着,“看到对面那个穿白色休闲西装的男人没,他是欧阳浩,浩天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也是哥哥的铁兄弟。他的家境并不好,父亲在他9岁的时候车祸意外过世了,母亲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把他拉扯大,他也没让他母亲失望,如今成为了房地产界的精英。姬儿,你觉得他如何?”
在哥哥介绍他的同时,我也静静的观察者他,感觉到我的注视,他端着酒杯向我示意,我回以一笑,饮尽杯中酒。“我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我,哥哥,你这唱的又是哪出戏啊?”我戏谑的看着他。
“肥水不流外人田,介绍你们认识喽!”
“不只是认识这么简单吧,是想把你唯一的妹妹给嫁出去才对吧!哥哥,你知道我很讨厌这样的,当心我生气真的咬你啊!”边说边对他做着咬人的动作。而这无心的动作却让欧阳浩诧异又好笑,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多变化。
“阿浩,这是我最宝贝的妹妹,姬儿,以后你可不准欺负她啊,要不然我会跟你拼命的。”哥哥半开玩笑半正经的说。
欧阳浩对我举起酒杯,露出一个温柔迷人的微笑。
这个男人的确很迷人,这一点不可否认。出于礼貌,与他碰了下杯子,抿了一口酒。
“姬儿比较沉静,性格比较孩子气,阿浩你可要担待点喔。”
“哥哥!”我狠狠的瞪着他,明知道我不喜欢别人亲近我,他居然……
“我家姬儿要生气了,哥哥先闪喽,让阿浩陪着你,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自己端着酒杯自顾自的找朋友去了。
我们俩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说话,音乐的旋律荡起,我拿起话筒开始唱歌,“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得不可能;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一曲完毕,房间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笑看各位,与哥哥的目光接触时,我静静的看着他,他笑着,确实如此的苦涩,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瓶中酒。
“你声音很清灵,而这首歌唱得却让人很心疼,姬儿,你深爱着一个人吧,这份爱让你痛到了骨髓里,让你刻骨铭心。”欧阳浩端了杯酒放在我手里,悠悠的说道。
我摇了摇杯中酒,“天使泪,喝前摇一摇,才能将酒中的香气散发出来,入口微涩,含于口中缓缓喝下,舌间滞留着淡淡的清甜,其实,我很喜欢这款酒的味道。”举杯与他碰了一下,泯酒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我想欧阳浩是聪明人,他会懂我意思的。
欧阳浩看向逸飞,此时的逸飞依旧独自默默的喝酒,欧阳浩心中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为他们之间这份无法诉说的爱。
“今晚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样把我哥送上来。”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欧阳浩,自己端着水杯在他身边坐下。
“逸飞今晚因你一首歌而放纵了,他从来都不会失了底线。一直以来他都是理性的。”看我只是拿着水杯转圈,他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点上,“姬儿,放下你心中的伪装,坦然去对待自己,我希望有机会可以看到你快乐的容颜,我想逸飞他也更希望。”
我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欧阳浩并没有阻止。烟吹,烟散,烟灭,我靠在沙发上,泪,顺着眼角滑落。
“姬儿,如果你愿意,我很希望有你这样一个妹妹。”说完在我额头印上一吻,起身离开,轻轻的带上了门。
我不知道我用了多久去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真的好累好累……
爬上床,抱着哥哥,窝在他怀里,唯一的一次,不再是以妹妹的身份去摄取这份温暖,或许,也是最后的一次。
颤抖着贴上他的双唇,泪顺着脸颊滑进彼此的唇间,眼泪,原来是这么的苦涩。
腰突然被他环抱着,轻吻着我的唇,舌头卷动着舌头,摄取着我的芳香。
我伸手去解他衬衣的扣子,被他抓在手心里,轻吻着唇、眼,吻去那未干的眼泪。
“姬儿,姬儿,我最爱的姬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哥哥一直呢喃着这句话,却已然泪流满面。伸手接着滑落的一滴眼泪,手心里的滚烫,不是不爱,而是不能。
那晚,我就在哥哥的怀中安然入睡,一切都是那么的甜,就算只有一刻,此生何求!
3天后,我背起行囊踏上北京的旅途,临上飞机前,我给哥哥发了条短信。
“哥哥,我走了,不用找我!哥哥永远是姬儿最爱的人!”当看到这条短信时,逸飞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天空。
香山枫叶林
捡起一片枫叶,提笔写着:对不起,我爱你!
置于手心,风吹走了枫叶,却吹不散满心的爱。
对不起,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