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黑夜的诱惑
第一次见到陶子安,我就为他帅气的样子迷惑了,他浑身散发着桀骜的气息,连声音都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那是今年1月8日,我在朋友家打牌时,感觉到身后有人一直在注视我,就出其不意地回过头去看。与那个男人四目相对时,我突然如遭电击一般。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让我有这种感觉。
当他坐上牌桌时,我已心乱如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而他,除了看牌,就是深情款款地注视我。当知道我已结婚后,他眯着眼睛自信地说:“相见恨晚啊,早点遇上你,你就是我的。”我一惊,这人怎么可以如此嚣张?只玩了一会儿,我就回家了。
夜里想起他,我的脸依然发热。但我当时觉得,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我可以一笑了之,毕竟,我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本以为这件事就像飘落在水面的树叶,泛不起一丝波澜,却不想,它会给我的生活带来轩然大波。
一个多月后,陶子安不知从哪里弄到了我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约我去吃夜宵。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不能去,去了一定会出事。因此,我很坚决地说:“不去。”说出这两个字时,我似乎使出了全身力气。
他却隔几天就打电话来约我一次。我的拒绝一次比一次显得吃力,到第四次时,“不去”这两个字,终于被轻轻的一声“嗯”代替。
那晚,我们喝了很多酒。当他说去开房时,我说:“不!”声音却低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有抵抗力。当他用力搂着我,霸道地给了我一个长长的吻后,我就不由自主了。
我知道这样对不起老公,可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回味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因此,当他再次约我时,我毫不犹豫地去了。连我自己都惊讶自己的疯狂。
虽然我开歌厅,但从小家教甚严的我对男女之事还是看得很重的,因此,再次疯狂之后,我被自责和愧疚压得喘不过气来。出了宾馆,我不停地往前走,而他紧紧地跟在我身后。走到江滩,我坐在早春寒冷的江水里,想让自己清醒过来。我问他:“你喜欢我什么?我有老公,有儿子。”
他说:“爱就是爱,不需要理由,有理由就不是爱了。”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我知道我中毒了,情花之毒。
那晚,我没有回家。
她语速飞快地述说着这一段,几乎不让自己有一丝喘气的机会,说完后,才突然沮丧地低下头,怔怔地盯着自己桃红的指甲。
深情被激情击碎
其实,我和老公也曾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
刚谈恋爱那会儿,他20岁,我18岁。那一年,我父母在汉正街的生意失败了,多年的积蓄赔了个精光。屋漏偏遭连夜雨,没过几天,父亲去医院看病时却被查出患有癌症。我们全部的精力和金钱都投入到父亲的病情上,我也失去了继续读书的机会,来到以前和我父亲一起做生意的老板那里打工。当时,他也在那家店里打工,他待我很好,什么事都迁就我。那个时候,他是我身边唯一的快乐。但我不敢让家人知道我和他谈恋爱,因为他实在太穷了。但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感情,反而让我们爱得更炽热。
父亲的病情一直没有什么好转,即使转到老家黄陂治病,每个月至少也要3000元医药费,渐渐地,家人再也借不到钱了。得知父亲没有钱治病时,我决定去歌厅做陪唱。我看得出他很痛苦,但他什么也不说。他知道他没有能力拿出那笔钱给我父亲治病。在去歌厅上班前,我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他,并向他保证,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我只陪人唱歌,绝不越线。
他每天都坚持接送我上下班。我下班的时间是凌晨2时,我怕影响他白天上班,让他别接了,但他依然风雨无阻。没多久,我怀孕了。当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怀孕6个月我还在歌厅上班。最后,在朋友的劝告下,他陪我去医院检查。主治医生说我怀孕已将近七个月了,身体又贫血,不能堕胎。眼看瞒不住了,我只得打电话让我妈来。我妈很生气,坚决让我回黄陂做手术。一下汽车,我们就直接去了医院。医生说可以做,并让他签字。在我妈的催促下,他流着泪,用发抖的手在手术单上签了字。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时,我感觉孩子在肚子里一动一动的,似乎知道我不要他了,哀求我将他留下来。我爬下手术台,不停地哭,说什么也不肯做手术。僵持不下时,父亲赶过来了。父亲哭了,说:“想留就留下来吧,是爸爸连累了你,肚子这么大了还要每个月给我寄钱,只要有我在一天,没人能欺负你。”
回到家中,父亲将家里最好的一床云丝被叠好,让我带回武汉,并对他说:“我没能力给小雪办嫁妆,她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她。”他向我父亲保证这辈子都会好好对我。
这几年,他确实对我很好,我们的感情一直都不错,可爱的儿子更是我们这个家最强的粘合剂。我不明白,为什么一遇上陶子安,我会将以前的一切都否定了呢?我甚至觉得直到遇到陶子安,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我想:我是不是疯了?
跳入一场噩梦
每天上班,我都盼望着陶子安出现。我恨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我怀念那个曾经爱家、爱儿子,不为鲜花和殷勤所动的自己。可只要陶子安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无法控制自己。
今年8月,当陶子安对我说“离婚吧,和我在一起”时,我如中了魔法般只知道点头。回到家我就向老公提出离婚。老公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而是低吼了一句:“不如你给我一刀,让我痛快一点!”
我本想,要是他打我、骂我,我就少亏欠他一点了,可他那个样子,我反而不知如何是好。我吞吞吐吐地说:“对不起,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我就提着行李和陶子安去了北京。陶子安的爸爸在美国,他也准备去,但签证一直办不下来。这次去北京,他再次被拒签了。回到武汉后,我和陶子安住在了一起。直到这时,我才知道30岁的他从未正正经经上过一天班,打牌、唱歌就是他每天做的事。每个月,他父亲都会从美国寄一笔钱过来,而他每个月从他妈那里领1000元零花钱。我劝他:“现在办去美国的签证很难,你可以边工作边等。”他却说上班太累了,除去各种开支,赚的钱还不如他妈给他的零花钱多。
我一时无语,这么多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既然选择和他在一起,就要接受他的生活方式。
那天早上起床,我发现我的戒指不见了。他说:“我打牌时输给别人了,过几天手气好了就给你赎回来。”说完,他又出去打牌去了。我越想越难过。为了他,我背叛了所有的亲人,他却这样对我。整整一天,我连口水也没喝。
凌晨3时,他回来了,嬉皮笑脸地吻我,说知道错了。我气愤地说:“你从未真正关心过我,只知道自己开心。我可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我绝不会花钱养男人。”话音刚落,他的脸色就变了,一拳打向我的左眼,接着发疯似地用脚踢我,直到我求饶。
事后,他求我原谅他,说他是受不了最心爱的人侮辱他才失控的。看见他流露出深深的悔意,看见他乞求的眼神,我原谅了他。我想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除了他的外表,我不知道自己还喜欢他什么。
和他在一起后,我发现经常有女人晚上11时以后给他打电话,我问是谁,他说是纠缠他的女人。之后,他回家越来越晚,后来干脆整晚都不回家。而我在对他深度失望和对老公儿子愧疚的心理压力下,开始痛恨自己,我恨我为什么会被他的外表迷惑,为什么会狠心离开老公、儿子,我更恨自己到了这个地步还是离不开他。除了死,我想不到别的办法解脱,我自杀过好几次,吃安眠药,割腕,每一次都被好友救了回来。而他却对此熟视无睹。有一次,我割腕流了很多血,被好友送进医院缝了5针。他回家后,见到我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很怪异地笑了,说:“你这算什么,有个女人在我面前一次就割断了6根筋。”
现在的我不知何去何从,老公每天都给我打电话,说儿子很想我,让我回家,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可我有何颜面去见他们父子呢?当初离开时,我可是一口咬定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爱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