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者:欣彤(化名),女,35岁,济南某公司部门领导
文 字:安心
我在一家公司做中层领导,老公田野(化名)是政府机关的公务员。结婚六年了,两千多个日夜啊,柴米油盐,人情世故,再多的儿女情长也会被岁月的尘埃所掩埋。
小伍(化名)来公司时刚大学毕业,那时候我正处在人生的最低谷。田野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虽然他口口声声不会离婚,但对我却是大不如以前。
说不清为什么,从开始我就对小伍很有好感,他能让我想起自己大学里的初恋情人。
我和田野住在公司的宿舍楼里,有时候部门那些年轻人会到我家去,他们和我上幼儿园的儿子一起玩,有时候还会留下吃饭,大多都是吃完就走,只有小伍会帮我收拾,临走还会提醒我晚上早休息,不要黑着眼圈去上班。
我以为我家里的事同事是不知道的,没想到他们什么都明白。有时候我能感觉出他们对我的同情和怜悯,虽然我需要的不是这些。一天下班后,我接到田野的电话,说他晚上有应酬,可能会回去很晚,让我不要等他。挂上电话我心里很乱,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有应酬还是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这时,小伍走到我身边,很认真地看着我:“欣彤,心里难受不妨放声大哭一场,那样会好受些。”
我再也控制不住地哭起来。小伍揽住我,那个小我十几岁的男孩,给了我最需要的关怀和安慰。离开办公室时,小伍抱住我说:“让我来照顾你!”我懵了,然后一把推开他,赶紧跑下楼。
生活的沉闷和压抑让我越来越不愿回家,我更愿待在公司,和那些年轻人更确切点说,是和小伍在一起。他的善良、真诚、聪明、幽默……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我,和他在一起时,我也会像个孩子,好像自己不是小伍的领导,而是他的女朋友。
一个周末,田野出差,小伍用摩托车带着我到南部山区玩。我像个孩子一样和小伍大声笑着打闹,和田野很久都没感受过那种轻松快乐了。回到家已是晚上,我感谢小伍给了我久违的快乐。小伍含笑看着我,说:“你今天真像个孩子。”说着一把拥住我:“欣彤,我喜欢你!”我刚要说话,他柔软温暖的嘴唇却贴过来……
我一阵晕眩,甜蜜和颤栗的感觉只有初恋才有过。我一边警告自己不应该这样,一边又对自己说:沉沦吧……
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备受煎熬的生活,向田野提出离婚。田野知道我是为了小伍那个孩子,气得浑身发抖,他说:“我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是不对,但你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
我说:“我没有故意惩罚你,我是真的喜欢他。”田野冷笑:“哼,那个毛孩子?你确定他能给你幸福?”
我们很快办理了离婚手续,田野把儿子留给了我。我从家里搬了出来,小伍在公司附近租了套小小的一居室,我们开始了甜蜜而痛苦的同居生活。
小伍和儿子的相处很一般,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给一个已经开始懂事的男孩做合格的“父亲”?我对儿子说过无数遍,要听小伍叔叔的话,要听小伍叔叔的话,可儿子坚持叫小伍哥哥。小伍一听见儿子叫他哥哥,脸色立刻就变。
我劝慰小伍,不要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他口上应着,但我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一天,我和小伍带着儿子出去散步,儿子说:“妈妈,我还是想和爸爸在一起,他好久没给我买玩具了。要不,我们带着小伍哥哥一起回家吧,那样妈妈开心,我和爸爸也开心。”小伍松开拉着儿子的手,转身返回。
我抱起儿子追过去。到家后,小伍拉着脸说:“我是不是很没本事?不能给你和儿子一份安逸幸福的生活。”我赶紧解释:“你怎么能跟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一般见识呢?他懂什么?”
没想到我的话惹怒了小伍,他大声说:“我当然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他又不是我的孩子,我哪有资格和他一般见识!”
小伍突然增大的声音吓坏了儿子,他以为我受了欺负,冲过去用小拳头打小伍,带着哭腔说:“不许你欺负妈妈!不许你欺负妈妈!”我赶紧把儿子抱开,他还是不依不饶:“我告诉爸爸,让爸爸打你!”小伍看着我张了张嘴,终于没说什么。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眼泪也掉下来……
在小伍面前,我尽量展示自己快乐的一面,而每当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凝视着小伍年轻的可爱的脸,偷偷掉泪。我以为爱情是纯粹的,不受任何客观条件羁绊,可没想到它终究不是活在真空中,我和田野的爱情因为平淡繁琐的生活而淡漠,现在,小伍依然无法拯救爱情的唯一和纯粹。
后来,我们租来的“家”渐渐成了小伍的旅馆,有时候他回来很晚,原因只是在办公室玩电脑游戏。他经常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跟一个单身男孩的猪窝没什么两样,我一说他就会烦,嫌我唠叨,说我活得累。渐渐的,我开始有点害怕和小伍都在家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沟通越来越少,不是没话说就是没完没了地争吵。
有时候我跟小伍提结婚的事,他会认真而慌乱地对我说:“欣彤,我,我还没准备好,再给我一段时间。”我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拍拍他的脸,笑着说:“逗你的,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看着他如获重释的样子,我的心像被谁紧紧握住,疼得喘不过气……
今年春天,和小伍吵得最凶的时候,田野让朋友捎信,说想复婚。我告诉小伍,原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慷慨激昂地说只有他能给我幸福,可没想到他沉默许久才对我说:“也许,他更适合你。”
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和田野的感情,更不知道和小伍的感情究竟算什么,只是感觉,一次又一次的心碎之后,爱情好像离我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