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者:美娟(化名)
性 别:女
年 龄:40岁
职 业:个体老板
文 字:安心
来济南13年了,虽然已经对这个城市非常熟悉,但说到底我还是个外乡人。每当生意不顺或是又和老公汪海(化名)闹矛盾时,我心里都会升出一种孤独和无助,感觉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该如何继续。
我和汪海都是南方人,老家在浙江省的一个县城。我们是中学同学,高中时开始偷偷恋爱。他很帅,有南方人少有的一米八的身高,皮肤白白的,笑起来像个害羞的女生。那时候他是我们学校诸多女生梦中的白马王子,由于我爸和他爸是好朋友,两家经常走动,我也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当时还惹得很多女生对我非常嫉妒。
22岁那年,我和汪海结了婚,由于我们都没考上大学,家里也没什么关系,就在我们县城一家企业里上了班,住在公婆单位分的房子里,日子过得倒也安宁。
汪海有两个姐姐,他是老小,又是唯一的男孩,所以从小娇生惯养,虽说长得高高大大,却什么活都不会干。如果仅仅是不干活倒也罢了,偏还养成了一副臭脾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任何人都不能反对,否则,他会不计任何后果地吵闹,跟小时候撒泼耍赖一样。结婚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让着他,哄着他,凡事都得先考虑他的感受。也许是他的家人和我对汪海都是纵容的,所以,他自私任性、刚愎自用的性格愈来愈甚。
后来,我和汪海所在的企业效益不好,我们就辞职做生意。毫不夸张地说,在做生意上我是有点天赋的,从进货到销售,只要按我说的就不会赔钱。
在老家那几年,我们也风光过,但更多的是狼狈和屈辱。开始做生意的时候,汪海还是比较用心的,虽然他什么都不懂,也曾因为无知和固执赔了几笔钱,但心思起码还在赚钱上。那时候我们虽然也有矛盾,但汪海毕竟还是爱我的,我们更多的时候还算恩爱。
后来生意慢慢做大,我们拿出全部的积蓄,又贷了一部分款,开了家中型酒店。汪海很兴奋,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也不和那些朋友玩了,每天都在酒店里忙活。公婆和汪海的两个姐姐都说我把汪海改造成了一个积极上进的好男人,看着自己的老公那么有出息,我比谁都高兴。
然而好景不长,一年后,酒店稳步赚钱的时候,汪海“旧病复发”,不跟我商量就买了辆桑塔纳,整天开着招摇过市,还结识了一些像黑社会似的狐朋狗友。而偏偏那时我怀了孕,妊娠反应很厉害,根本没法到酒店去。照顾我的婆婆说:“小海现在一个人能应付得了,你就放心在家养胎吧!”我虽然不放心,却没别的办法,嘱咐汪海半个月就把酒店的帐拿回家给我看。生孩子前后那段时间,我没大去过酒店。
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双胞胎儿子出生后,我整天忙得团团转,这时候,汪海被他那几个所谓的“朋友”合伙骗了,我们所有的积蓄加上酒店抵押和银行贷款,几百多万都被那几个外地人席卷而空……警察来问时,汪海居然连他那几个“朋友”是哪里人都说不出来!
期间,还有两个女人找上门来,一个是夜总会的小姐,一个是美容院的老板娘。那个小姐说汪海欠她的“服务费”,那个老板娘说,汪海欺骗了她的感情,答应和她远走高飞最终还是回到老婆身边……最终这两件事还是我出面摆平的,汪海根本不敢出门。从那时候起,我就对他心存鄙夷。
后来,我们实在应付不了那些债主和前来骚扰的小混混,就离开了老家,跟两个远方亲戚来到完全陌生的济南。
我们在远房亲戚的帮助下租了房子,安顿好后一边靠从老家带来的钱度日,一边找工作。刚来济南时我们没带孩子,我想等一切都步入正轨后再把孩子接过来。我和汪海一没学历,二没技术,三年龄上又不占优势,所以,想找一份满意的工作简直比登天还难。后来,我只好将就着在一家小五金店里打工,每天都累得要命。
汪海很长时间都没工作,我说他,他就找理由:“我找不到合适的!”事实上他根本不用心找,每天不是打牌就是喝酒。
可是,汪海再怎么没出息,日子也得往下过。他不干,我更得干。后来,我又在很多地方打过工,还卖过雪糕、摆过地摊,吃的苦受的累简直没法说。汪海后来也找到了工作,但他不正干,一年到头也赚不了两三千块钱。
这样过了三四年,稍微攒了点钱后,我开了个快餐店,由于物美价廉,再加上我特别注意饭店里的卫生,所以生意很红火。一年多后,我正打算拿出积蓄扩大店面时,汪海非要把我辛苦攒下的十几万拿走,说和朋友做煤炭生意,我不给他就跟我吵架,说:“你嫌我没出息,我要做生意你又不给我钱,到底想怎么样?”
后来我被他吵烦了,想:就算花钱买清净,也让他明白自己究竟几斤几两。不到半年,结果和我预想的一样:汪海赔了个一干二净。我让他反省,他不是怪这个就是怨那个,反正都是别人不对,他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见饭店挣钱,汪海就干脆不工作了,开始在外面找女人。因为这个我跟他闹过,但根本不管用,他说那些女人都是玩玩的,不会认真,让我不要管那么多,看开点,不要那么认真。他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就是个无赖!这种事情恐怕没有一个妻子能“看得开”吧?见哄不了我,汪海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忏悔,说一定改,可没多久老毛病就会犯,外面的女人跟割韭菜似的,一茬接着一茬。
后来我也麻木了,只要那些女人不找上门来,我就懒得理会。
两年前,我把两个儿子从老家接到济南,我一是想念孩子,二是孩子在身边,我也不至于觉得生活无聊。我想过无数次离婚,也跟汪海提过,开始他是求我不要离,说不能让两个儿子没父亲,一说孩子我就心软,汪海也经常拿这个当杀手锏。
可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他说孩子时我也不为所动,“我自己带着孩子会过得更好!”汪海就开始耍无赖,说只要我离婚,他就把孩子弄死,然后再自杀。虽然我明白他这是吓唬我,但两个儿子是我的心肝宝贝,也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我不想让他们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万一汪海破罐子破摔……我绝对做不到拿两个儿子的安全换取自己的自由和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