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四年,我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初恋。在一次校园举办的文艺汇演中,我认识了惠。从林区考出来的她是个有主见、个性较强的女孩。相处不到半年,我们就同居了。那时我们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奶奶家,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与她手牵手沿着校园的小路往家走,这样的情形一直保持到大学毕业。
对我来说,毕业前那段日子是最折磨人的。为了把她留在长春,我几乎求遍了所有我认为能给我们带来希望的人,最后,还是爸爸一个在市政府的朋友出面,才把她留在了一家国企。在最初没有结果的时候,她整天向我哭闹,说我不关心她,等一切安排妥当,才破涕为笑。她上班了,我的心才算落了地,我则又开始为自己的工作而四处奔波。由于所学专业的限制,我一时没找到工作。这其间的我们,常为一些琐碎小事而争执。
一吵架,她就说我是个没用的人,还动不动拿周围的人做比较。我感觉以前那个清纯寡语的她离我越来越远了。一次,她从外地出差回来,我发现她显得心事重重的,晚上亲热时,我发现她的胸前有几处类似吻痕的红印,我追问她是怎么回事,刚开始她不说,后来,被我逼急了她才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那是和她一起出差的男同事,我气得血往上涌,想去找他算账,而她紧紧抱着我,说什么也不让我去。
那个人是她单位的一个项目经理,对她一直很有好感。趁着出差,他就对惠大献殷勤,至于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也就不得而知了。我以为惠会为此感到羞辱或是有心理负担,可她一如故我地去上班和表现出的那份平静让我感到非常意外。一天,忘记了由什么事引发,她对我大吵大闹,说我们家人看不起她,还说我的表现令她失望,最后,她终于说出了最想说的那句话:我们分手吧!
我冷冷地望着她,惠的目光有些心虚。我说你变了,她却说道:我知道你怎么想我,是的,我变了,我的父母供我念书就是希望我能出人头地,如果能有好的发展,我当然不能错过。我知道男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我和你一起四年时间,就权当是种等价交换吧,从今往后各不相欠!惠的现实令我心寒,她的转变,让我连丝毫挽留的勇气都没有。
没多久,她搬出了我们的家,与那个男人住到了一起。间接地,我得知他们结了婚,她又被提升为会计。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她离开我是对的,不然怎么能一路攀升,那个男人给她的是我永远做不到的,充其量我不过是她人生路上的一块踏脚石罢了。
此后的两年,我没再找女朋友,也许是因她的伤害而耿耿于怀的缘故吧!直到玲的出现,我才淡化了这份痛楚。玲和我是同校不同届的校友,和惠分手后,我经常一个人回校园里去打篮球。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比我小4岁的玲。玲可爱美丽,那份不谙世事的单纯深深地吸引了我。
那时尚未毕业的她经常旷课,整天像个胶皮糖似的缠着我。渐渐的,我发现玲的任性与执拗。玲与惠不同,她身上满是城市女孩常见的散漫与毫不在意,不像惠那样凡事都爱争强好胜,很在意别人的目光,这也是我喜欢玲的原因吧!那时,在家人的支持下,我在大学校园附近开了一家很大的摄影楼。有时没课她就待在这里帮我打理影楼的事务。
玲与我的家人关系并不融洽,总会因一些琐碎小事向我哭诉,我只有容忍她的小孩子脾气。随着她即将毕业,我觉得压力很大。她毕业这年正赶上毕业生大潮,找个理想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她总说我不关心她,还拿惠的事和我说事儿,说给她找了那么好的工作,到她这儿却行不通了,我心里只有暗自苦笑。她总在我身边念叨,说自己没有惠的命好,就只有自食其力了。果然,像她说的那样,她开始四处找工作,我知道劝阻也没用,她的固执我又不是没领教过。没多久,她应聘到一家四星级宾馆做了客房主管,当她骄傲地向我炫耀时,我的心里并不轻松。
玲工作的半年后,我们举行了婚礼。很快,她厌倦了这份工作,又一心向往到国外看看,经常向我说她的同学如今在国外如何如何,她的不定性让我很担心。这种担心真的应验了。玲的外语很不错,有一段时间她像着了魔似的进修口语,并在朋友的介绍下带团当导游。我以为她也就是一时新鲜,可后来竟发展到随团到境外考察,有时一待就是一整月。
每次回来,她不像别的夫妻间那样表现得很亲热,而是找茬与我吵架,再不,就住在娘家任你千哄万劝才回来,可没待几天,就又匆匆而去。我深刻体验到“留守男士”的烦恼,似乎这个家是我一个人的。那次回来,我正在厨房忙着给她做菜接风,她在客厅里捧着电话与人聊天,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个女朋友,后来我看到她一见我出来就压低声音,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没几天,她跟我说要带团去泰国一个月,玲走后几天,在整理她的衣物时,我发现了她的护照,很明显她在欺骗我。此次回来,我向她摊牌,她却很平静地告诉我,她在外面有人了,那表情带着说不出的不屑与不在乎。就这样,我们很快办理了离婚手续。
如今,我又恢复了单身,每当有人与我谈起有关感情的事,我只有苦笑,爱情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场最不实际的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