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流落到天涯的人,一颗是浪迹在海角的心;这头是无奈飘零的游子行,那边是时刻牵挂的慈母心!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诗人记录了这份真挚的情谊,然而我没有生花妙笔,只能用我最真实的感受描摹我最平凡的母亲。
慈母手中线
记得小时候母亲劳碌奔波的身影,清晨天还蒙蒙亮她就为我烧好了热腾腾的早餐;傍晚回家时,即使见不到母亲,也能在橱柜里找到母亲精心为我做的糕点;下雨天,母亲都会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恰如其分地带来雨伞接我回家……
太多的记忆已然模糊,但是我清晰地记得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为她做些什么。我自足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些“上天”赐予我命运中的沐浴和关怀。
游子身上衣
还一直磨灭不了我的懊悔,记得小时候流行穿羽绒服,我吵着一定要妈妈给我买。但我不知道,当时家境虽不是家徒四壁,但的确是靠母亲精打细算才不至于忍饥挨饿的。最后母亲实在执拗不过我,不得不答应了。当我穿着那件暖融融的羽绒服兴奋地在母亲面前手舞足蹈时,我问母亲:“妈妈,好看吗?很暖的啊!不信,你摸摸。”当时只看到了母亲脸上浮起的“微笑”。
现在回想:如果那时我就看到母亲含着泪把自己的嫁妆戒指当了,如果当初我就看到了母亲忍着痛疼抽血换来了那点微不足道的钱,我是否还会再高兴地穿上那件“温暖”的衣服呢?
我相信,我会的:可是我要一件新衣服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啊;毕竟当时我还小,不懂事啊!纵使现在知道那是“暖在儿身,寒在娘心”啊!
临行密密缝
大学报到临行的前一天晚上,母亲为我整理行李,她拿了这个,又塞进那个,把两个大大的袋子喂得丝毫不留缝隙。而我还埋怨道:“妈,我又不是去逃难,有必要带那么多吗?我拎着很重的啊!”母亲只是淡淡地一笑。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就骑着三轮车驮我到了车站,车要开时,她紧紧地拽着我的手说:“儿啊,记得添衣加被啊!记得打电话回家啊!记得小心你的钱包啊!……”我心不在焉地答道,而心中却在想真爱唠叨!
当初我又怎么会明白:那时我带的大大小小的袋子包裹着的都是她的牵挂,都是她的祝福,都是她的期待。而我竟然还如此地不屑一顾。
意恐迟迟归
迈入了大学的校园才发现我正在淡忘母亲:淡忘了她给我做的红烧肉的清香,淡忘了她微笑时候的容颜,也渐渐地淡忘了母亲在我心中的味道。就连打电话回家的频率也日渐减小,偶尔打电话回家持续的时间也浓缩了。终于母亲当初担心的事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我扪心自问:在我心里,母亲究竟占有多少空间?在我的记忆里又究竟有母亲多少的身影?为什么,我们会淡忘,为什么我们会迷茫,又为什么我们会感到沧桑?因为缺少了关爱!为什么母亲的心会流浪在远方,是谁将她创伤?是我啊!哼!竟然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