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山和我是溯源五代都是农民的儿子,我们身上除了憨厚什么都没有,二山因为憨厚,他不得不在城市里做一只蜗牛,担负起养家糊口赡养父母的重任,我呢,早已蜕化成一只蜡烛,用一行行粉笔字流着教书育人的红烛泪。我们活得清清白白,就像故乡的一块土地,播下什么种子,想在城市收获什么果实,实际上,我们播下无数善良,收获无数嘲笑,我们包裹自己的灵魂,互相打着电话,舔着对方的伤口,我们觉得很幸福。
遇见二山,是我这辈子的幸运。在我人生成长中,二山圆了我的两个梦,一是文学梦;二是导游梦。
二山是我初中同学,原名周传友,也是我远房老表,是我远房舅舅家的老五。本该就读县城中学的我,因家庭原因转入南岔中学,初遇二山。二山个子较矮,圆脸,为人真诚、善良,一脸笑容。当时,我刚到南岔,人生地不熟,二山给了我许多帮助,多次周末带我到他老家,一起摘果子,一起追逐野趣。自此,二山成了我知心好友。
高中我们一起考入贺龙中学,但不同班。我也常常关注着好友。二山学习很刻苦,其他学科都不错,唯英语较差,两次高考,二山都因英语不到50分而落榜。高中毕业后,我上了大学,二山却步入社会,联系中断了。间或听其他同学说,二山下广州打工去了,又听说二山当了乡村代课老师。
再次见到二山,是在县城澧水书社。那是1996年的一个暑假,我放假回家,听同学说二山在县城开了个书店。得到消息的我,马不停蹄地沿着桑植县城满街找,终于在县人民医院门面找到他。那天我没有回家,在他的租房里,听他讲广州打工的血泪史,讲代课老师的喜与乐,讲他创业的艰难和心酸,听得我心有凄凄焉。
也许是丰富的人生经历,加上二山对文学的执着追求,二山在桑植文学圈子已小有名气。他同桑植作协王成均、谷俊德、张光灿等人创办了澧水文学社,自筹经费办刊物。二山文章很接地气,尤其他在散文百家发表的《百年老房》、《南岔古渡》,对我影响较大,勾起儿时的回忆。我也有了动笔的冲动,二山鼓励我说,你文章一直不错,不会比我差。这样,在二山的鼓励下,我的处女作《春韵》,先后在《天津青年》、《澧水文学》等刊物发表。这样,在二山、王成均等文友的支持下,我笔耕不缀,先后有《鹭殇》、《娘,我心灵港湾》、《纸鹤情缘》等近100篇文章在各级刊物上发表。也可以说,我文学上略有所成,与二山的鼓励和支持是分不开的。
在我工作的第三年,参加县文联组织的桑植青年作家笔会,县文联副主席王成均,我怀化师专的师兄,给我介绍一位女文学爱好者,因为有共同兴趣爱好,谈得来,很快确定了关系。但女友要求我在县城买套房子,我当时每月工资不到400元,一套房子加装修约10万元。我父母都在农村,帮不上忙,我很彷徨,有一种无助感。于是我找到当时正在金帆旅行社当导游的二山,征求他的意见。二山说,要不,你考个导游证,张家界作为新兴旅游城市,导游是个朝阳职业,收入高,来钱快。这样,在学校领导的理解和二山的支持下,我通过了国证导游考试。
我两年导游生涯中,二山给我帮助很多,也可以说是我师父。带团的技巧,带团的流程都是二山手把手教的,风趣、幽默的语言,也是向二山学的。现在,每每我带过的客人给我来电话,回忆我们愉快相处的美好时光,要过来看我,要重游张家界,心里特别高兴。我由衷感谢二山,让我在全国各地多了许多朋友。
在以后的十几年,因为生活,二山四处奔波,在宝峰湖景区当过营销经理,江亚温泉景区当过副总,张股公司当过办公室主任……我们见面不多,但彼此都把这份友情牢记在心底,在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想到对方,都愿意找对方商量。二山开江湖饭庄时,开二屾土货时,我想尽一切办法为他拓展业务,我当英皇老总时,二山四处为我打广告,我工作中一些关系无法理顺时,二山也四处为我奔走。
人的一生,有些人天天见面,不一定能成为知心朋友,有的人虽不常见,但彼此时常牵挂对方,真心相待。二山,就是我真心交往、十分信赖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