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们说好的幸福呢?
一首煽情的歌,拉开了岁月的帷幕;一次唯美的对白,能否挽留你离开的脚步?
——题记
一
时光荏苒,一场秋雨不期而至。你说你要别离,在一切似乎没有改变其实一切都已改变的生命的罅隙。
“我明天就要走了,三点的火车。”
“什么?!”
你无力的摇头,不说话。
“为什么?!什么叫做要走?你要去哪?啊?你要告诉我啊!”
你还是低着头,手紧紧拽着衣角。
“为什么?你倒是说话啊!”当下的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双手猛烈地晃动着你的肩膀。“我…我有什么办法!我真的快被逼疯了!你知不知道!我弟弟……他,白血病……”你终于开口了,说完后,泪水便流了一地。“什么?!血癌?怎么会……”“我爸妈已经花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我想下学期出去打工,我不读了……”
“你混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出去打工?有用么?白血病很难治的,需要很多钱,你一个女孩子能赚什么钱?你才15岁,你不上学,那以后你要怎么办呢?你留下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啊,你这样冲动以后会后悔的……”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你以为我想这样么?可是,我弟弟得了血癌,真的需要很多钱,他还那么小,他的路还很长……你知道么?上高中要花很多钱的,我,我不想让爸妈那么辛苦……”你垂下眼眸,咬咬嘴唇。
“可是怎么能拿你当牺牲品呢?我想你爸妈也不会同意的,留下来吧,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摇摇你的手臂,试图乞求。
“没用的,他们…他们也正有此意……”你的眼泪又一次泛滥了。
我猛地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一股压不住的怒火蓦然升起。
“你爸妈怎么可以这样?他们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走,找他们说去。”
“没,没关系,我自己愿意的。”
“你!你怎么还是不懂呢?!你愿意就这样放弃自己么?你愿意独自一人出去闯荡生活么?你愿意丢下我一个人么?你愿意么?!”
“我不愿意有用么?!我可以不愿意么?!我必须愿意!你明白么?!我不是你!大小姐!我家境你也清楚,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不然,你要我全家都去喝西北风吗?!”你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我再也忍不住了,颓然瘫坐在地上,心如刀绞。
“对不起。”你蹲坐下来。
“那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我们的友谊呢?”我的眼里涌动着泪水。“你说过的,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幸福下去的,你忘了么?”我的眼里失去光芒地看着你。你蓦地,像触电一般,抱着我,嚎啕大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了!可能没办法陪你走下去了,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朋友。”
“不!不要!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么?是不是?”
我拼命追问,好想从你口中听到那一句肯定的回答,而你,始终没给,只是无奈地摇头,尔后,我看着你瘦弱的身躯在我眼前转瞬消失。
“不要!”我猛然奋起直追,上前拉住你。“再好好想想,考虑一下,你还有我呢,你不要冲动,好不好?我给你想办法,好不好?”我苦苦哀求着。而在你眼里,我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热情和光彩,只剩满满的忧伤和痛楚,原来,被生活所迫的你,早已失去往昔的温暖和热情,我抱紧了你,可你传递给我的却是那痛彻心扉的寒冷。“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放弃自己。”“没用的!没用的!十五年前,我妈妈就放弃了我,想将我遗弃在医院的垃圾箱内……从那天起,我就已经死了,连自己家人都想放弃的人,还有资格说什么放不放弃自己么?再见……”
你睁着呆滞的双眸,狂奔依旧,孱弱的身影淹没在雨里。
我想去追逐你的身影,却发现自己是那么无助,那么虚脱。
“你怎么那么傻呢?为什么不给自己机会呢?为什么甘愿做家庭的牺牲品呢?为什么要放弃我们的友谊呢?你不是说我们会永远幸福下去的么?可是,为什么你还是要那么固执地选择了远方?选择了不回头?”
回答我的,只有冷冷的风,冷冷的雨,冷冷的落寞。
我只能呆呆地望着你远去的方向,泪眼婆娑。
回过身去想抓住那段如歌的年华,才知道,那已经成了一抹记忆,成了永远都无法倒带退回的过去。
二
你消瘦的脸,满是忧伤,我忧伤的文字,是我们的故事。
翻阅着我们的过去,有太多难以言喻的愁绪,就像秋风中飘散的落叶,零落一地。
我喜欢下雨,因为你喜欢撑伞。
雨伞下的我们,总是相互依偎,那样一个又一个雨季,是你为我撑起了一片又一片瓦蓝瓦蓝的爱。
阳光下的我们,嬉戏追逐,你默诵的七言绝句,依旧在耳旁萦绕。
教室里的你,第一次为我挺身而出的身影,深深镌刻脑海。
电话里的你,难过地咬着那些关于你伤痕累累的文字,我静静倾听。
那些往昔终成过去,永远无法往返。
没有你的日子,恍惚间总有你还未曾远离的错觉,仿佛我们还在争论那树叶上闪闪发光的是来不及蒸发的露珠,还是雨后初晴上帝赐予我们的新绿?那次雨中的踏青,是花与草之间已定格的回忆。
原来寂寞可以如此伤人,如此执拗地刺进我的左心房,正如你离开时的决绝与坚定。
我毫无防备地被它击败,全军覆没。
三
雨,继续着它的脚步,正如你,继续着你的脚步。
我气喘吁吁,焦急的目光扫过火车的每一个窗口,你那熟悉、瘦弱的身影始终没有进入我的眼帘,也许此刻的你已将自己藏匿,独自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舔舐伤口。
一声汽笛,火车疾驶而过,空寂的站台上只剩颓丧的我,痛从心底蔓延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