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当初的我是不太喜欢这个学校的,当初填志愿也只是因为超过一本线一分想碰碰运气,填了个“不伦不类”的湖北大学,就将自己推向了这里!作为家里的另一个大学生,父母似乎很高兴,说实在的,我想象不出父母处心积虑受苦受难地培养一个厌学的大学生,他们的荣誉到底是什么。他们为我庆贺为我请客,我一个同学都没通知,我不高兴我在骨子里是不甘心沦落到这里的。而我又并不是那么个斩钉截铁的人,我想过要不要复读,但一想到家里更加严重的负担就放弃了。等到2008年9月2日地到来,我进入了湖大。
感觉这个学校好大,是因为接送我回宿舍的学姐从大学生活动中心到三期走了很长时间的路;感觉这个学校并不大,是因为我渐渐发现开学时走过的那条路几乎横穿了整个湖大;感觉这个学校很小,是因为串学校时去过武汉大学。当然无论学校大小如何,我终究有了自己的小窝,就是一年花八百“租”的带同伴的宿舍,这里有床有桌椅还有另外五个和我一样的女孩。在我走入的那一刻,想必它们也知道即将见证我大学的成长或堕落吧!
大学的开始伴随的是社团招新及各种各样的讲座,我像个观光者左顾右盼,听人忽悠或者看别人被忽悠,不过是那么一回事而已。我甘心地做着“小老百姓”,并不像有些同学那么热忠于社团联什么的。
当然,大学最郁闷也最开心的事便是有了大量的可供挥霍的时间。我一下子起劲了,活了近二十年,从没这么轻松过,除了上课就剩时间。但是突然的轻松带给我的是更多的空虚以及空虚之后的迷茫。同许多大学生一样,我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直做着所谓的“乖乖女”走着理所当然的求学之路,突然闲下来,我却无所事事。也同许多大学生一样,我期待着一个人的出现,他将告诉我通向一条未来的路,而那个“他”不是我自己。于是,我无可奈何地相信所谓的“命运”,不去争取什么,更不谈什么奋斗。
大学的课似乎不怎么好听,老师叽叽呱呱不知道在说什么,听的多了,我渐渐发现很多学生和我一样,听课就像坐茶馆,爱听则听,不爱听则全当听不见,甚至有学生上课还带着耳机在听歌。可是我并不为自己的愚笨表示坦然,每当虚度几节课之后,我就会埋怨自己,怨自己虚度光阴无所作为。这种怨气不断地扩散后,我开始后悔自己当初选择这个专业,甚至有点悔恨选择这个学校,我将所有的不知进取都归结于这个学校的落魄。
直到有一天和一位同学的交流,我开始意识到我突然成了人群中的弱势群体。我家庭条件不好,靠两个农民养活;我得罪过不少人,不太会与人交流;我学习成绩不好,向来与奖学金无缘;我什么活动都不参加,不知道他们引以为豪的“荣誉证书”长什么样…我很孤独,之前的自傲渐渐化为自卑,我对自己很失望。
周围的人并不以我的步伐缓慢而停滞不前,他们的为人处世学术知识在自己奋斗中大有长进。湖大也变化着,大门前的街拆了一大半,西门堕落街的店铺也瓦解了许多,人文馆不知何时修好了都被用上了,就连图书馆的自习室也增减了很多新的东西。当我发现周围的一切正悄悄然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时,心里渐渐有了一阵恐慌。我想我是不应该怨恨湖大什么的。至少,在我孤独的时候,湖大有个图书馆等着我;在我困惑的时候,有那么多不辞辛苦的老师守候着我;在我懈怠的时候,一群在自习室奋斗的人等着我;在我想家的时候,同屋的室友等着我。
我开始琢磨这里,树林里有同学们奋发向上的朗朗书声,操场上有同学们强身健体的飞跃,小礼堂有精心准备的晚会,3号楼报告厅有成功人士传经验的讲座,海报上有展现能力的活动,花坛有五颜六色的花,沙湖有数不甚数的野草,我有各种各样的心情。
至于上课,我凿实没有办法使自己沉溺于一堂干枯的课,但某些老师的睿智博学,某些老师的真知卓见,某些老师的激励指导,某些老师的用心良苦,某些老师的乐观豁达,都足以让我回味一生的了!
我想我不会带着怨气离开了,至少不会像来时那样气势汹汹一肚子的不满。曾记得高三时候的班级校展报上,我仅仅留下的一句话“希望自己的一生无怨无悔!”也许等到毕业离开的时候,会哭得一塌糊涂,会希望重新回到开学那天,会感慨时间的飞逝带走的我的青春,会醒悟原来大学还有另一种活法!那又如何,现在的我很珍惜在湖大的日子,这种珍惜留到以后应该就剩回味牵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