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无酒醒之崔,凌晨却自然不寐,思想家人及工作,诸多时段,不再入眠,换到客厅沙发上开了手机,看记录片,看《汉陵》一集,不料,视线转移,暂无心事,竟又睡了。
朦胧中听到儿子上学关门,唤妻子打开热水,便已上午九点,虽然身心未醒,随吃早点,料理厨卫,洗浴其中。想到再干家务,何必更要一身流汗?于是穿短裤,决定清理三个空调。该是浓夏渐至的日子,往年五一节就会运用,今季不轨,已近六月麦熟,气温还是平和。但是,若明天酷暑哗然来临,因为工作或急事,无暇顾家何?不放过今天,整理清理吧。
周六是修养生息的时光,而且儿子昨晚回来晚已受批评,上午出门,中午会按时回来的吧,让他看到爸爸在为家操心,并非总是饮酒,心中还是有他。待空调、沙发、几只袜子短衣洗净,床铺及他的蚊帐整理完毕,我喘口气开始沐浴。其间听到他果然回来,开合门缝问他没有余事,便从卫生间伸出洗好的衣服让他晾晒。待我从浴室出来,让他测试自己房间的空调是否管用,并和他一起装好客厅的柜机。
做午饭时,他出来问是否需要帮忙,我知道他在渐渐长大。妻子回来说自己做菜让我喘息时,我和儿子说富兰克林的座右铭,几天前就已经打印出来的测试题,他果然来看,很仔细的样子。我并不着急,看着新闻,台湾南海,难民中东,长征精神,待会儿量量血压。恰当其时,便对沉沉默默儿子说:“回答了完拿过来吧,咱俩讨论,让我看看你有哪里做的不对。”又修改说,“讨论讨论,看我们的认识或者你有哪些做得可好。”
拿来之后,是一张富兰克林座右铭的选择题,“勤奋、责任、第三条”分别扣了三分。我说按富兰克林的标准,除此三条之外,其余十条得分加起来看,分值很高,你非常优秀。儿子顿然失色,他暗地里吃了一惊;他终于听清,此次拿回来的材料,并非以往那样又是知识及学习;原来爸爸是以儿子较之一个外国人的尺子衡量,自己可以如此优秀。
我笑着说,你生错地方了,你应该生在西方,在欧洲或者美国。儿子笑着说,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也是一个人。我趁机让他抄录那错了的三条。他工工整整抄写在我送他的生日留言本上。拿过来看后,我说能不能写三遍,一天一遍?他笑笑,只好说好;他应该知道这是反复思考、加深印象、修正行为吧。
妻子午饭做好,他在厨房与客厅之间端碗布筷,每一道极其细致。开始进餐,我说儿子今天早早的回来,表现的好;朋友邀请两次,我都未出门应酬;来吧,喝一杯啤酒;来吧富兰克林,感谢,干杯。一饮之间,看看我的家人,看我收拾停当的两室两厅一厨一卫一阳台,我长长的出一口气,这是家里难得的一次平淡淡而和睦睦的午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