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了,接下来我们要照顾母亲,母亲以前是热情,能干,好强的人,现在变得有时柔弱的让人心疼,有时不讲理时让人伤脑筋,现在母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母亲想法去乐龄公寓,是听说了邻居阿姨已经到乐龄公寓信息;我和妹妹也给母亲出了二招,一是家里请个保姆,照顾母亲,二是到我家来,母亲都不采纳。
5月4日,母亲一直说要到乐龄公寓和卫生院看看,我和妹妹就陪着母亲去乐龄公寓了,只可惜乐龄公寓当前没有床位,我们也登记了信息。6日也就是星期六,姐妹俩人陪母亲去看护理院,二楼有一间朝北的二人间,现没有人住,母亲看了也满意,说好星期一去联系。7日星期日一早,我和母亲说起昨天的事,母亲说还是在家守着,我说随你吧,我去弄菜时,母亲又来和我说,还是要去,我不发表意见了。母亲又去给住在卫生院张阿姨电话,说是要到卫生院去,热心的张阿姨也和护士长联系,说有一只床位,但里面的病人和护工,不是太满意,也就作罢,还没有和母亲说,母亲理好了衣服,说是准备去,半个小时之后,母亲和我说又不去了,一个上午就这样来来回回的去和不去,母亲反复无常的思维,我都没法跟上,我也快要崩溃了。
这二天我一直在想这三年多的时间点点滴滴,好在上面也有所记载,往事重现,看到上面的文字,我流泪了。记忆中我是屈指可数的几天没有去父母家,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电瓶车把脚压了一下,疼痛难忍,以为骨折了,走路是一只脚跳着的,是儿子背着去拍X光的,还好没有问题,第二天我就去父母家上班了;还有就是同学四十年的首次聚会了;一年中是免不了感冒了,我是戴着口罩到父母家,怕感染给父母,让父母喝板蓝根来预防的。三年来,我都没有外出过,同学朋友都知道我,也不叫我出去了,我基本没有自己的空间,即使后来同学相约吃个饭,也是把父母的饭菜安排好,我才能够出去吃个饭。妹妹是我的后援团,我有什么事不能去父母家了,都有她来顶。
父亲在ICU时这段时间里,我们母女三人去的蛮早的,2:30分才可以探视,我们常常是在2点就到了医院,生怕错过看望父亲宝贵的半小时,有时候不是准时开门,我的心老是吊到喉咙口,每一天总是希望父亲能好起来,但事实是,妹夫说了一个星期下来,要是有好转就会变好,否则反之。所以天天那么的忐忑不安,我那小小心脏经不起这种考验了,出现状况,早搏的厉害,也没有心思去看医生,自已上药房买点药吃吃,我的嘴里都没有口水,整天是口干舌燥的,这些都是焦虑出现的症状了。
5月8日,妹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一起陪陪母亲,今天她也要上班了。我也想到公园去打拳了,可是今天一早下雨,没法成行。一个上午和母亲就是看看电视,母亲一直重复去乐龄公寓和卫生院的事,我一遍又一遍的解释,我也窜插着烧菜,吃过中饭,我回家休息了。张阿姨在2:30时来电说,母亲中午的时候就打电话给张阿姨,意思就是想到卫生院去,张阿姨要去和母亲说说话,因在下雨,我开车去接张阿姨到母亲家。二位同龄82,明显一个思维清晰,一个思维混乱了,张阿姨所说的话,不知道母亲能听进多少。
5月9日,这几天无数次的和母亲解释乐龄公寓没有床位,卫生院也没有合适的床位。因我在拖地,母亲说了,就她一个人,不需要拖了,我说不是你一个人,还有我和妹妹,你感觉冷清,可以叫个人陪你,我也不用拖地了,就这么一句话,母亲就去自已的房间,用力关上房门,又上保险,像这种情况不是一二次,我习以为常,母亲又是哭又是说,意思是我爸走的早,放下她一个人,是如何的苦,每次看到母亲这样子我束手无策,只能听之看之任之。
母亲折腾了一会,估计也小睡了一会,本来我是要回家休息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能走的,到了12点半,母亲从房间里出来了,居然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晕,我给母亲热了中饭,母亲也吃了。傍晚的时候和妹妹碰头,想让母亲去医院看一下,如果符合住院条件那就住下来,有妹夫负责联系。
5月10日,上午9:30到医院的,一路上,我和母亲说,去医院,是因为容易忘记事情,让医生看看如何,我也引导母亲 如果挂盐水需要住院,如何办,母亲爽快说,那就住医院,这也是我们想要的结果。鉴于目前乐龄公寓和卫生院没有床位,母亲也说晚上一个人太冷清,要换个环境,这次是契机。我陪母亲去了医院神经内科,主任接待了我们,主任测试了母亲,认为母亲还能表达自己的意愿,要抓紧治疗,我也感到这时的母亲的清楚程度不能和在家里比,是需要换个环境了。主任建议母亲要住院治疗,可惜今天没有床位,可能要明天才能够有。不知明天会是什么情况发生,一切都是未知。就今下午母亲一觉醒来,情况就变了,母亲又打电话给张阿姨,说是她要住卫生院去,看看有没有床位,张阿姨得知后,马上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去接母亲到卫生院,我说我们已经在人民医院订好了,准备明天去,我立即打电话给母亲,让她在家等我,当我心急火燎到父母家,问母亲我们上午去过医院之类的事,母亲说记不得了,我也后悔没有写上一笔。现在我要关照母亲的事,不能只是口头上说了,一定要写在纸上。从去年10月份开始,我要关照母亲的事如吃药,已经发生的事,都要写下来,单单是讲,母亲是记不住的。
5月11日,父亲离开我们已有半个月了,每每想到父亲时,心里难过。那天和老张说起,儿子上幼儿园放学时都是外公每天从来幼儿园领出来,一直到小学二年级。父亲离世那一刻,儿子也是泪流满面,记得儿子小时候,我打他,他也不会哭,而在跪别外公时,儿子的头是碰在地上咚咚响,这一幕让人动容。可见感情和情感是要培养的,父亲舐犊之情会让我们记一辈子。
今天母亲没有什么事,这也是半个月来最平静的一天了,上午陪母亲去公园走了一圈,看来出去很有必要,母亲脑筋打开了一点。下午2点,还没有接到医院的电话,我就到医院去问了,还是没有房间,要明天才有,回到家里和母亲反复说明一下。
5月12日,一早还是和母亲重复今天我们要上医院的事,但母亲好像是第一次听到那样的惊讶,我也强调母亲没有病,只是去营养脑神经的,上午医院正式通知有床位了。我和母亲一起准备了简单的生活必需品,中午妹妹开车来就上医院了,一入院就是各项检查,有的要预约,有的是可以当场做好的,好在去年10月时,母亲也在这个科室住过,所有的检查在哪里,我算是熟门熟路了。入院后让人伤脑筋的是,护士长说我母亲年岁高了,要喊一个护工,可是母亲死活不肯,一点办法也没有,看来这十天半个月,又要把我们栓得牢牢的。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