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想写一篇关于父亲的文章,这一晃却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每每提笔,总是怅然所失,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我只是静静地积聚着,这些年来来自于父亲的爱!
父亲今年50周岁,削瘦的身材,个子不算高但眼睛明亮。他和母亲一起打点着不怎么景气的生意,不管忙还是闲着,喜欢点一支烟,就那么静静地抽着,偶尔有人逗他,他才浅浅一笑。很少与人侃侃而谈,除非喝酒多了,最近几年父亲几乎没有醉酒的历史。
2010年,我大学毕业,父母都希望我回老家当个老师,一来离家近,放心。二来双方便于互相照顾。但结果往往事与愿违,我几乎义无反顾地留在了外地。或许是在外面上学时间长了,已经被花花世界吸引了,也或许是想体验一种别样的人生。总之,从那后,我每年回家的次数还像上大学时一样,一年两回。那时候我觉得父母都很开心,至少父亲在和别人聊天时会说起我,诸如:我闺女在**上班,各方面待遇都还不错。我曾经一度曾为家族所有人羡慕的对象,我想父亲也很开心。
在外工作两年,我认识了现在的爱人,经过一年多的相处,结婚提上了日程。
2013年回家过年的时候,我才渐渐看到父亲的不安。回家的那段时间,他几乎全天呆在家里,偶尔有人找他吃饭,也很快回家,朋友说,你快结婚了,明年过年就不能陪他们了,在家多住些日子吧。我静静地点点头,那一刻,心中百感交集。
年二十八,父亲去和他的伙伴们吃饭,回家时已经快十点了。酒后的父亲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不断地和我和母亲聊天。聊着聊着,他突然来了一句:把闺女给人家了……然后就一直盯着天花板看。我也一下子睡意全无,泪扑扑地往下掉。这句话是父亲有史以来最深情的表露。我从不知道我结婚这件事,在父亲的内心是如此痛苦,如此纠结。
那一晚上,我不知道几度落泪,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带我一起养蚕的开心;想起了父亲下大雪接我回家的感动;想起了父亲为供我上学,拼命地工作的心酸;想起了父亲送我上班,离去的背影的沧桑……
返京的日子又到了,父亲送我去车站。我早早地上了车,他却还站在车的旁边久久不肯离去。每当我多看他一眼,就控制不住泪流,只好用窗帘遮掩。因为害怕他担心,直到汽车发动,我都没有再看他一眼,没有和他再挥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