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回家帮母亲采摘辣椒,一般情况是马上摘完,马上卖,晚上摘好,早上卖。意思是越新鲜越能卖个好价钱。
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年,小贩都不来收购了,以前有很大利润空间的时候,他们就从镇上骑着火三轮下乡,在乡间小路边,抬个电子称,收购辣椒。如果他们不来,只能自己往集市上挑啊背的了。
母亲不仅种庄稼,还在几里地外一个砖厂做苦活。早上五点就得去上班,于是,四点起床,她说快迟到啦,不能去集市了,忙把我叫醒让我替她去镇上的集市,我睡眼惺忪爬起来,站在电灯下,机器人般地吃了早饭,妈说她把我送到山坳口上,还嘱咐邻居一起赶集,帮我一下忙,也怕我卖不懂行情卖不好价钱。
等到妈送我到山口上,把背篓放下,电筒的光亮走远,还远远地问我“怕不?"我忙说“不怕!”
因为,邻居还未吃完早饭,我就一个人在这等着他们一起出发,等那电筒光消失过后,妈也!睡意吓跑,出了村的山坳口,没有一户人家,全是荒山,全是密密的桉树林,再加上现在是夏季,野草疯长到比人高。凌晨五点钟,四周漆黑一片,我急忙把妈给我的手电拧亮,这里照照,那里照照,风吹过,一片哗哗啦啦,稀稀倏倏,心是砰砰直跳……真的快达到我能忍耐的极限了。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才听到有人声由远而近,他们帮我抬起来,44斤重,背条都勒进肩膀的肉里了,太久没有干农活了,走起来感觉是一步一个脚印啊,下了山,只有五里路,感觉好远啊,我需要快步走,要不就没办法跟上他们呢。
他们笑我:“恼火不啊!”
我说:“恼火”
“出汗没有啊?”
“出啦!”
凌晨是非常冷的,可是,我早已是汗流颊背了,一点不夸张,汗顺着下巴不停地滴着。好容易到集上,小贩挑三减四,二块四一斤成交,总共九十六元,还给了二块公称钱,这才货真价实的一滴滴汗水换的钱啊,还没计算买苗,肥料,农药。
返回家还不到七点钟,马上又得下地继续摘辣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