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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天堂外公外婆一封信:回忆(三)

  时光一溜无影踪,日子一去不复返,匆匆的,又是几年,春去春又回,一日复一日,一年又复一年,我们在悄然无声的光景中渐渐长大,他们在悄然无声的光景中渐渐老去,对于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能见上一面的外公外婆肉眼看不出苍老,其实,他们已容颜不再。

  前年的中夏,大舅舅从法国回来,没想到这次竟是我和外婆相见的最后一次,那年夏天舅舅回来,宴请了所有的兄弟姐妹、亲戚和朋友聊聊天,拉家常,他难得回来一次,如此大费周章兴师动众再续兄弟姐妹情,理所应当。

  在舅舅回来的前几天,妈妈已控制不住内心兴奋,早早地跑去三姨妈那里过了两夜,欲等舅舅回到家后连同其他两姨妈队前去。

  在三姨妈家候着舅舅回来的两天里,简直是度日如年,也许是想快点见到他们的原因吧,所以盼亲归的时刻显得特别久,虽度日如年,盼呀盼的终盼到头。

  舅舅到家后,我们便过去,到了那里的几天,该吃就吃,该玩就玩,该睡就睡,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舅舅给他的兄弟姐妹都准备了礼物,那一天近午,外头阳光灿烂,但回到房间里还是阴阴沉沉,开着灯,点点亮光洒满整个房间,我在那习作,中途拿出舅舅的礼物发个朋友圈。

  此时此刻,外婆就坐在侧边,这次我脑筋还算精明不迟钝,竟晓得拿起其中一枚糖果递给她,她伸手接过,当外婆手与我手两手相触时,她手没有光滑,那种毛糙,让我不晓得用哪个词语去喻比,只能心领,不可言传,恐怕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的感觉,我将视线稍稍侧过,看到她那一双手全都布满清晰可见的皱纹,层层叠叠,心里很不是滋味。

  乐了几天,精疲力尽,舅舅已定下归期,而我们的乐期亦即将到头,在舅舅启程时,我们也不再逗留,拾好行装,一并出发,舅舅一家在前,我们压轴,外婆见状,惊讶问“你们也回去了?”

  我和妈妈异口同声一回“是啊,来了这么多天,该回去了。”

  外婆送我们到门口,眼神岂是‘依依不舍’四字能了得,她淡淡道“下次再来呀!”每次当我们回去她都会说出这五个字,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可以体会到外婆的疼爱与深深不舍得,但终须一别。

  然在我们回家的四个多月后,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噩耗,说外婆摔倒了,断了手骨,在得知消息后,我第一时间大吼起来,可把妈妈吓得魂飞魄散。

  那段时间,妈妈以及几位姨妈相继在外婆家进进出出、奔波劳碌,可是一个多月后,她还是撒手人寰,而此后,外公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终在今年清明后几天里亦撒手而去。

  值得一说的是,外婆去世半年里,我隔三差五地梦到她,梦魇是五花八门、稀奇古怪、层出不穷,直到外公去世了,可我没有一次能与他在梦中相见,大概,我与外婆生辰八字比较合得来吧。

  时至今日,外婆已去世一年多,外公去世亦差不多两月,我还会无时无刻想起他们的点点滴滴,真是肝肠寸断,却只能时不时把手机里收藏的照片拿出来一解思念之苦,每每看到照片时,我先是踌躇,然后泪花,不久,我的泪又凝噎了,化作泪珠落下来。

  外公外婆,一路走好,我爱你们,愿你们在天堂一切平安、快乐,我会默默等待着与你们重逢的那一天。

  你们亲爱的外孙女

  2020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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