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以女人的身份,她可以更加心安理得咄咄逼人,恃强凌弱。
从她意识到钱的意义那天,生命重新涅槃。
开始和结束,我都不懂一个女人,为了钱,流转于那么多男人腰包间的隐匿含义。
这一切对她来说,实属公平至极。
可能,该来得更早,尽可能的早,以至于让我相信,有些人,命定如此,为自己的行为磨难终身。
我不知道我在意的金钱地位名声信誉,是否证明,我开始失去本真的自己。可我却,始终清晰,自己和她的界限或区别。她死了肯定会下地狱,而我不一定上天堂,但万分准确下不了地狱。我确信如此,一如既往。
她快速的衰老,使我在一年后相见的瞬间,好奇她的颜面苍老,是否和玫瑰花的凋谢一样,满布枯黄枯黄的痕迹。憔悴和皱纹,导致面部器官异常的凸显,棱角分明。
说她的事,如果抛弃钱的话,那么就会失去很多有乐趣的故事。毕竟,好坏女人都是一本极其耐读和花尽力气钻研的书,精辟与否,各自不一。
认识她是很早的事,这个可以忽略。她的母亲,一个几乎没有读过书的农村妇女,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甚至可以说是魁梧,给人一股压迫感,鼻梁挺直,厚唇肥耳。平日,她母亲对她的家教严厉,但对她不太抱有希望。罚跪、不给饭吃、扫耳光,她是轻车熟路和心知肚明的事。可那段时光却美好而充实,对于暂时单纯的她而言。
对于这个女人,我是失望了,但并没有绝望。我可以见证,她的钱途和命运,却得靠道听途说,来弥补我对她认知的遗漏章节。
我知道,她17岁,失恋,她大哥接济她度过难关。她也曾对于这段片段感激不尽,也曾因此结下不和谐情绪,也曾由此养成不良嗜好和歪曲性格认知。她男友,正儿八经把她追到手,却处心积虑啃食她的灵魂。她太早把全部筹码抵押在初恋上。满足男友的欲望,在恋爱中的女人,把这经历,认定为为爱奉献,而被别人满足欲望,则视为糟蹋。男友吃喝嫖堵样样精通,落个落魄贫穷,算计她,设局用她的肉体偿还他欠下的债务,也劝她以此来谋生,只是偶尔。鬼才相信,一个连女友都可以出卖的男人,会只是偶尔利用她的身体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她在快速的消耗自己的青春,也在消耗女人原有的特质。
她的男友,我真实接触过,可记忆里却仅存在一两个模糊的画面,不记得说过什么话,他给过什么物品,这也与我再无关系。我被她男友,抱起来抛到空中,在我下坠时再接住,这给过我快乐。他骑过摩托,带我满县城兜风。去过他家,有几缸浸泡的蛇酒,用他父亲抓的眼镜蛇,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和注视这丛林杀手,令人生畏。估计我,也是就,这么开始害怕软体爬行动物的,譬如恐惧灵魂瞬间便会虚无。我记得他姐姐,低下身子,揪我的脸颊和抚摸我头,瞬间,我的脸莫名变红,他姐姐的乳房,毫无意识曝光,在我面前。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导致我早熟的征兆和诱因?我在他和她的出租房里,玩过小霸王的插卡式的电视游戏机,唯一一次,彩色电视的那种,也对比迷恋不已。
我具体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改变的。
她的母亲,是自己结束生命进程的,这,我脱不开关系,但我对于事件起因经过结果,毫无记忆。我至今仍认为,我是清白的,对于她后来的言语和论断。毕竟,他父亲,没有怪罪于我,也可能是没显露的缘故,以往如故的祥和。
她母亲的死,是她转变的一个节点,她开始学会憎恨,像吸食毒品一样,渴求释放。也学会攻心算计,总之是学会了很多,也失去或放弃很多。我知道她是那时开始恨上我的母亲的。这对于我母亲实在不太公平,我是感觉我的母亲需要一个强大的辩护律师,那个人应该是我,可我对于她母亲死亡的事毫无记忆,无言以对。连她哥也恨我妈,我实在迷糊,有时真想甩自己几个巴掌。为什么只记得和她母亲在世时接触的细微小事,可这大事却那么迷糊,甚至于全然不知毫无记忆。
每个人内心开始憎恨时,便是开始偏激或偏执,攻受自知,薄冰行履的时候。
她憎恨了我母亲,也了无声息地疏远了我。而我,似乎也摸索到一点什么,可是形容不出或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来刻画表达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