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
展信佳!在前面的日志中我曾说过:有些人常常见面,甚至朝夕相处,却没有引起我太多的关注。有些人仅聊聊几面,却能让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在这么多仅有几面之缘的朋友中,我敢肯定,你无疑是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个。尤其是那夜的欣然造访之后,你与我在教学上、为人处世上的交流,让我受益匪浅呢,先深表谢意。
一、乒乓结缘
说起来我们的相识是在乒乓球上。那是2004年五一教工乒乓球比赛的前夕,当时在梁园的我报名参加了。每天回家后不时到双中打乒乓球,方才认识了你。当时在座打球训练的都为男教师,唯独你是一名女将,真有点“一枝独秀”呢。作为贵校一名女将,长发飘飘的你,乒乓打得一点也不温柔,有点像冷面杀手,每一个球都非常认真而投入的打。你的扣球颇有几分男性的凶狠,一板下去就球只往死里逃,难以再起死回生。几位参赛的男同事都败在你手下,包括当时的我,于是不免对你刮目相看起来。当时我并不知道你的名字,估计你也对我印象不深,因为我的球技也只是一般般。你也没有与我说过一句话,让我感觉到你与球风一样的“冷冰冰”。但我在那时就已经断言,在女子组的比赛中,你有着很大的优势,不出意外,应该是冠军的有力争夺者。
在那次乒乓球赛上,球技好烂的我第一轮直落三局毫不回头的被扣球凶狠的对手杀下,在独味那失败带来的苦楚时也有幸多看了别人的比赛。尤其是女子组的,对你的比赛几乎是一场也没有漏掉。在计分台上我看到了你的名字。可以这么说,看女子组的比赛就是直奔你而去的。就这样,在我关注的目光中(你可能浑然不觉呢),技压群芳的你,一路轻轻松松过关斩将,成功杀进决赛,目标直奔冠军而去。在最后的冠亚军争夺战中,你遇到了强劲的对手。我敢说当时我是全力站在你这一边的,因为你的对手我非常陌生。我看到你离冠军是那么的近了,近得只剩下一步,但最后你还是与冠军失之交臂了,你只能屈居亚军。
虽然已是“一人之下众人人之上”,但经常观看体育比赛的我深深知道,在所有的决战中,第二名无疑是最痛苦的。它与第一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三四名的决战那是和无关痛痒的友谊赛没有太大的差别。看到你在最后失利时一副失落与无奈的表情,我深感惋惜。很想走过去安慰你几句,但很快就看到你走开了,我也刚好有事,于是也就匆匆而过了。直到看到你站在领奖台上,捧起亚军奖杯时,我还是发觉你脸上依然写满了遗憾,但我还是为你喝彩了一阵。那一次比赛的冠军是谁,长得怎么样,我已完全记不清楚了,但我却深深的记住了你,一位败在冠军手下的亚军,一位与王者擦肩而过的失败的英雄,一位有点冷酷眼神的乒乓悍将……
二、心的发现
2004年九月,我到安中了。那年年末,一个冷冷的冬日上午,教研室语文科教研员张国辉到梅塘教育组给六大初中的语文教师开讲座了。最后环节安排了听课者与张老师的交流,一位留短发的女教师的发言引起了在座者的关注,她咬字非常清晰,卷舌音和儿化发得很准,有点像北方口音,根本就不像潮汕本地人讲的普通话。我断定她必定是外地人呢。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她向张国辉问了新旧教材关于《论语》里一个词的不同解释,我判断她应该任教初一。当时任教初三的我发表了对期中考语文卷的作文题目《家乡最美的风景》的出题偏狭窄的看法。后来在路上她搭上了我同事的顺风车,我们就一路聊起来。我问她是不是外地人,她说不是,反问我忘了吗?我们还打过乒乓球呢。我睁大了眼睛,足足盯了好几秒后才“哦”的一声,发现原来她就是你,是因为剪成了短发,让我一时认不出来。真没想到作为一个普宁人,普通话能讲得这样的好。后来又得知,她与我同届,是潮州农校2000届毕业生,后来通过教师的招考,成功转线,于2002年9月闯入教坛。也就是说她只不过是参加了几个月的培训就成了一名教师,一如她后来的谦虚之言——自己只不过是半路出家,非班科出身。
2005年的我们几乎没有见过面。在你后来提起时,我才记起那年冬天有一次镇的综合学科考试在双中举行,我作为安中派出的代表,到你学校监考了。当时我还负责带队、查卷,可谓身兼数职,忙得个不亦乐乎。你说在当时外校来监考的所有教师中,对我的印象最是深刻。说我当时穿着一件白衬衫,很是阳光,动作很是卡通呢。觉得我是男老师中难得的很可爱的一个。这样的评价还真让我感到莫大的荣幸呢,因为在上涂中后我的“可爱”与孩子气之处成了许多人多次提出应尽力改正的地方,他们说我的年龄毕竟是老大不小了,言谈举止该有一点成熟稳重才好,不要显得太幼稚。记得去年我入涂中时是唯一一个调动的,与七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起进涂中,许多不认识我的同事(包括毕业生)把我当作刚刚出道的毕业生。当我解释说我已经是在教坛上坚持“八年抗战”辗转于三所学校时,他们无不为之惊叹。
如今看来,这一点倒是我应该坚守的地方,是我的个性的体现,即使是瑕疵也无妨。正因为孩子气,我与每一届的学生常常可以亦师亦友,与他们打成一片。执教近十年的我看起来依然是那样的激情四射,充满青春的活力。正因为天真可爱,在教学上我才会不断有新的发现,新的进取,不断的追求进步。不至于过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得过且过的生活,不至于年纪轻轻就常常唉声叹气,埋怨此生不幸入错行,埋怨时运之不济,社会之不公,然后在学生面前摆出一副仇大苦深冤家路窄的模样。也正因为有一颗童稚的心,我才会更加用新奇的目光去关注这个世界,多点感动,多体会人情冷暖,感知人间百态,多发现生活中的真善美,远离假丑恶。这一点我真该对独具慧眼欣赏我的可爱之处的你,真诚的说我们有同感,谢谢!我无须、不会、也不必再刻意的要自己去做什么迎合别人眼光的改变了,我也根本不必去为别人的说三道四而左右了心情,患得患失起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此生只要我还站在三尺讲台上,我就注定要继续执迷不悟的与孩子气结缘相伴了。哪怕身后是一片唏嘘声,我也可以全然不予以理会,继续着自己的脚步,而不必像过去有些时候的亦步亦趋了。
(未完待续)
2009年4月7日凌晨二点半于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