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云亦非云,曾经沧海,曾经亦无成水,桑田难爱。
曾经巫山,终成追忆,而今沧海,水多泛滥,却无一缕知我冷暖。
梦醒了,你美丽的脸庞就在我的手心里凋谢,一如烟花般干脆,决绝的,瞬息间就幻灭,在漆黑的夜空,在我的心空,在我的瞳孔。
月床前寻觅,那个犹如精灵般缩回在记忆深处的你,为我,轻轻的描绘着一副永远定格在那个你无羁,我无羁的岁月里的画面——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的两个身影。
数过日月,三秋一眨眼,你就仿佛还灿烂在那个烟花烂漫,誓言烂漫的季节,就那么亲切的温和的笑着我的笑,疼着我的疼,担忧着我的担忧,快乐着我的快乐,思念着我的思念。
珠帘后悬想,遗恨中你属于那个深秋的分量,那么遥远,遥远的有些空旷,有些恐慌,有些痛创,有些难以呼吸,却又那么直接的撩拨着我心底埋得最深的也最脆弱的那根弦,此刻,在这个笛声悠悠的夜,也最思念,最凄婉。
曾经,你是我的活字典,你有只为我标着“画地为牢”,沧桑的,古老精致的封面,有那个时候,甚至是此刻我所需要,所渴求的一切,也有我最深,最真的一段情缘。
我胆怯,从不曾用我平凡的手指胡乱的翻阅,害怕亵渎了你的每一页纯洁;也不曾用我平凡的眼慌乱的浏览,不忍心玷污了你的每一卷诗篇;也不曾用一颗摇曳的心肤浅的幻想,担忧会逾越了你感情的界限。
回忆或者怀念,在失去的遗憾中,守护着它望眼欲穿的美,看它在风里飞扬,看它在雨里歌唱,看它在冬的大地上酝酿着希望,看它在诗人的笔尖上生出绚丽的模样。
扯一页稿纸,扔一支笔,写一段爱情的祭奠语,把爱葬在心底,把你深埋在岁月的留痕里,看你在岁月中,在尘埃里绽放着每一个我爱不释手的妩媚的字眼儿,然后听着自己在寂寞中哽咽,在哽咽中孤独,在孤独里哀怨,在哀怨里思念,在思念里缱绻,在缱绻里或浅浅的淡忘,或深深的沉淀,或疯狂的蔓延。
以为不会再去为你肆意的流两行热泪,不会再哀痛那页曾经残缺未圆的诗篇;以为时间可以画出遗忘的年轮,年轮可以转走轻狂年少时欠下痴情的那一把纯真;以为那一把把纯真都游走了,沧桑的心里就不会再有谁,不会再为谁,不会再执念着谁;以为从此只会有尘埃落定的生活,以为只会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安稳;以为从此只会有顺应终老,儿孙满屋转的期盼。
当我再毫无防备的弹起那根爬满幽怨的琴弦时,一股隐隐的疼痛直击心房,指尖全是伤痛的音符在蔓延——
梦里,诗里,歌里。
于是,你又从远古的幽暗中潜出,遍布了我整个生命区域,一寸寸的腐蚀着我的肌肤,腐蚀着我以为埋得很深的回忆,腐蚀着我以为忘的很淡的你的容颜,腐蚀着我以为沉的很牢固的思念,只余下一个赤裸裸的灵魂,遗漏着一个少女曾经美如天堂般的梦,此刻——戛然而止。
真的是狂欢一把,却要付出一个人沧桑一生的回忆吗?真的是狂欢一把,就要让一个人世世难忘那段刻在手背手心里的情缘吗?真的是狂欢一把,却要你为我深深的划出三道流淌着鲜红的“我爱你”吗?真的是狂欢一把,就要我为你在缘分的岔路口守去一生的青丝红颜吗?
梦,憔悴的只剩一缕虚无缥缈的魂,飘荡在那个深秋午后你一袭红衣一转身一微笑的眉宇间。
像一粒随风漂泊了许久的尘埃,落地般的沉稳,许在那个落叶纷飞的季节里的誓言也在你悠然的发梢间消融了,停滞了,黯淡了。但却在每一个落叶纷飞的黄昏下,你就朦胧的虚幻的在我脑海里一遍遍的演绎着曾经的缠绵和美好,一遍遍的纠结着我一颗抽搐的心。
一如你曾经含着泪的那枚笑,在岁月的巷口,被一个个路人的脚步带走了,然后在天涯海角的每一个角落里绽放着更鲜艳更繁的笑。
更如思念,驱走一整块的思念,可是总会有那么一缕一丝被分散在我呼吸的空气里面,不时的迎着风入侵我的鼻腔,直窜入我的胸腔,撞击着我的呼吸,宣誓着它的存在。
夜凉如水,满月在天,思量与你,身何处?
泪滴土花四溅,泪非泪,尘非尘,沧海桑田,也应如此来。
人在天涯,相思在怀,酒在杯,杯在我眼前,散发着洁白的芳香,还有一份淡淡的寂寞在酒波里闪着它幽怨的光芒。
叹一声一生情缘为谁轮回?叹一声三生无缘,谁怨?叹一声人生难得几回醉,我何常独醒?
仰头喝着透明的液体,此刻确如一把把剑,穿透着我的咽喉,一阵疼痛,泪,尽自的流,透明的血,也尽自的流。
为你,醉一回?煎熬一回。
为你,在醉一回?再煎熬一回。
为你,醉千杯!千剑断肠,酒惆怅,人惆怅,泪也惆怅。
把酒狂欢,剑舞离殇,寂寥醉意,我眼迷蒙,或亦你影凌乱。
指天问月,月也难解我相思结;
摔杯恨碎,杯不知我情几何;
洒酒怨醉,酒不晓我缘几多;
邀风问你,你可知我如何这般苦楚,你笑着跟我说“情深,缘浅呐,情深,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