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朋友问我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是纯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我都会想起她。
她总是爱落泪,在光的倒影下,仿佛她的眼睛里总是有泪水要落下。她没告诉我为何她总是那么爱哭,记得那年我惹她生气,她会一直哭两节课。那种无声的落泪纯洁而有点伤悲,是所有人无可理解的的美。
纯真是我所有关于她的记忆的凝结,找不到哪个词语这么来自然描述它回忆她:高高的马尾辫,细长的麻花辫,或是把长长的头发分两边蓬松的扎起来。如此简单诠释纯白的美。
记得她不爱说话,可是我们在一起却有聊不完的话题。心里早就喜欢和她做同桌,那次排座位老师把我和她调在一起,忘不了那是多么兴奋的心情。只记得上学如此美好,如此快乐。
记得那些做同桌的日子,我们聊些那些简单的话题,不知多少简单和琐碎串在一起才编织成了最美的回忆。八九年后我不能忘记,以后也不会忘记,我知道这种忘记会是我精神的一种损失。记得那时她上自习课时同学们都在背书,这时候我最喜欢听她偷偷给我唱那一首歌。她侧脸唱,我侧脸听。她问我好听吗?我说好听。我让她再给我唱一首。她继续唱,我继续听。
那些同桌的日子,好像我们没有在学习,而一直在聊天。可是那次期中成绩我们考的都很好。这一切似乎可以解释。其实那时我不懂那可以说成爱情的力量。她成绩很优秀,这对于一个女生来说会增加一种独有的气质。
仿佛一切美好的都是短暂的,稍纵即逝,像雨水一样划过指尖。当我还没来得及温习那快乐的余温,我们升五年级了,我们分开了。
记得分开的那天,天空下着大雨,很大很大。当我来到我们一起待了四年的学校时,同学们都打着伞忙着向新的学校运桌子,这时我才意识到真的要分开了,我呆呆的站在雨中仰望苍白的天空,雨水打在嘴唇清凉有力。此刻我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关于她回忆,我仿佛看到她又在遥不可及的天空落泪。
那一刻我还没得及再看她一眼,而就彼此分开。我恨那年,很恨那年的时间。尽管那份幼小的感情从不属于爱情,可是那次失去比我后来的任何失去都感觉心痛。
来到不同的学校,我们分在不同的班。尽管在一个学校,可是我感觉我们好像隔着天涯。换了新的老师,我不再曾经的宠儿。在这一年我才知道在班里不是谁学习好谁站的住,而是谁会打架谁就很起眼。我恨这个规则,可是我不能不接受:我学着打架,学着和他们瞎混。记得一次我被打得很惨,老师只是说说而已也没有管。这种伤我独自承受受,我从没落泪。可是我不能低头,我和他们混在一起。我没有放下学习,在好孩子和坏学生之间徘徊。
我试着让放纵忘掉分开后的失落,可是我不能丧失农家孩子骨子里的志气。我依旧回家先写作业,唯一不同的是我不会经常和妈妈说学校的事情了。因为没有她我觉得学习是那么枯燥的事情。
听说她成绩还很好,我心里很欣慰。她依旧是最好的。听说他和哪个男生不错,我心里不嫉妒。因为她的纯真超过一切,她曾经留给我的好超过我的嫉妒。
这一年我们从没说话,是因为我们彼此很了解吗?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次见面喜欢说话的我都没有勇气和她打招呼,可是自己的心跳得好像都搁在了嗓子眼。
又一年她跳级了,去了别的学校。我在读六年级。这一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我记得逃课的那些子。听说她不爱学习了,听说她的辫子剪掉了,听说她和他们混在一起。听到这些时我没心痛,因为她的纯真超过一切,超过流言蜚语。
我升初一,她初二。彼此见面,从没说话,她的辫子真剪掉了,换了发型。偶尔我还看见她和几个不学习的女生男生走在一起。我只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没有不高兴,因为可以看见我就很知足了。可是没多久她不念了,我的心再也坚持不住,在家待了好几天没去学校,告诉妈妈我不愿意去上学了,可是看见妈妈因为每天操劳日渐瘦弱的身体也让我很心痛,我继续回到学校,每天无精打采地完成作业。
此刻我才知道长大的心已经喜欢上了她,或许已经爱上了她。初三那年我看到她,我们依旧没有说话。我看见她染了头发,化了浓妆。我很高兴也很心痛。我一直暗恋她,让这种美妙的感觉折磨自己,或许已经迷恋这种难受。
中考前我终于写了信件给她,信里我说了一切,最后我落笔:别了,忘了。
那年我读高三,她在社会。听说她又取消订婚了,听说她和别人同居了,听说她做过陪聊。我不信,不信,即使是真的,我也宁愿去欺骗自己。
高考后,我在网上和她第一次聊天,我们没谈过去,没谈未来。我说现在你还好吧,她说社会就是太复杂。她说真羡慕你上大学,我说学校的生活其实很枯燥。
可能我们走了不同的路,这些年我没真正喜欢一个女生。不管她是靠近我还是背离我,我都不会抱怨,因为这种感情最真。我不需要一个人爱我多么深,只需要最真实的感情。我感谢她给了我最真实的感情,即使是离开。
她的纯真超过一切,她仿佛是一面镜子,我知道自己早晚也会像她一样混在社会。我试着在别的女生上寄托感情,可是最后我只是在骗自己。她们给不了我最真实的感情,她们是一直试探,或是不喜欢我还不说拒绝。这种虚假让我很疲惫。我讨厌那些一脸笑容却爱做作的女生。而她即使变了依然那么神圣。
那些年的她的纯真超过一切,而曾经她留在我心里的那份纯洁也还是如冰山雪花那样洁白。尽管那份纯真我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可是我很知足那个时候遇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