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习惯,一个区域有一个区域的规矩。在中国住的久了,乍到南洋所经历的某些事情令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走路要靠左边,说话要用英语,尽量少用华语,在地铁里汽车上不能吃东西喝水,说话不能高声,买东西要排队,购物尽量刷卡,坐车要给老人让座,文明礼让时时要注意,不能随地吐痰,不可以随处扔垃圾,垃圾要分类,等等不一而足。既使你能顺利听懂撒切尔夫人的就职演说,也未必听得懂华人间用华语的交谈。
同为华人世界,同为龙的传人,同样传承华夏文明,却有着不同的习惯。
2009年,孩子搬进了新房。兴奋之余还要办理迁移手续。周日周六孩子休息警局也休息,平时警局上班孩子也上班,无法去警察局。怎么办?我被难住了,长时间不办理手续是违法的呀。在中国好办,可以请假,但在星岛请假可不易啊!孩子说没问题,可以下班后去办理迁移手续。我说,你晚上七点下班,到警察局就八点了,人家警察局六点就下班了,你找谁去?你以为你是总理呀!孩子说不要紧,这里可以预约下班办理。我不相信,那得花多少钱!我只知道中国的行政大厅到点就关大门,绝不下班后办手续。为了证明事实,那天晚上我跟着去了一趟。孩子下午用电话预约警察局,说晚上八点后能到,警察局答复等到晚十点可以。我们八点过一点到了警察局,人家一直在等哪。见我们到了,热情地请我们坐下,认真看完手续,录入电脑,十分钟就办完了。然后有礼貌地用英语说:再见,欢迎再来,愿为您效劳。怪不怪,不用请吃饭,也不用给烟酒礼物,也不用花一分钱,就办理完毕,实在是难以理解,他们是不是有点傻呀?
住进了新房,凉台上稍微渗点水,有些水印,这在我们中国买房算是很幸运的,毕竟不漏水不用大修啊,但在星岛却不允许。我们通知了建屋局,第二天建屋局就派人来看了,然后征求意见,问我们哪天方便,可以来修理。我说周六可以吧,我按中国规矩在家准备好饭等着。人家笑了,说不用准备饭。
到了周六上午十点,建屋局开来四辆车,来了十多个华人马来人印度人,带来一大批工具和设备。进屋后把地面铺上塑料,纸板,把凉台用塑料布封好,需要工作的地方作成一个封闭的空间。人员冒着40度的高温在里边作业,以确保一粒灰尘也不会进入我们的房间,不会进入我们的室内。他们不在屋内抽烟,不喝我们的水,除了干活的人不在室内停留,一直到结束工作。他们采用现代化的办法,不刨地,不砸墙,只在天棚上钻了两个眼,用高密度胶注入天棚,机器循环了两个小时,然后撤走了塑料布,机器和胶桶,撤走纸板,抹净地面撤离人员去吃饭,告述我等胶凝固后,下午四点再来清理现场。对由此造成的不便表示歉意。下午四点,他们准时来了,撤走了所有工具,用白油漆把凉台油刷一遍,恢复原貌,告述我以后永远不会再漏水,请我放心。修完后房间和原来一样,没有一点灰尘,没有一丝污迹,没有一个脚印。我十分吃惊,原来咱们早已失传的老八路的作风让他们给偷去了!
还有一件事我很不理解。就是在马路上行走,与在中国不同,只要是走斑马线,只要是绿灯,汽车就给行人让路,绝不与行人抢行。你过路它等你,你不走它也不走,必等你过去它才走,令我很不习惯。在我们老家,你可得小心了,既使是走在斑马线上,你也得给汽车让路它不会等你。无论是步履蹒跚的老媪,还是手扶拐杖的白头翁,都得小心过马路,否则就会招来一句:找死啊!汽车会风驰电掣般从你身边驶过。在这里慢慢过马路的大有人在,我都替司机着急。
这些习惯给了我不少启发。如果我们也照此办理业务,民众之声是否会是一片赞美和欢呼呢?我们可否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