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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兵峰》

   在军队的序列中,他们被称为边防军。他们和现代生活离得很远,远到我们几乎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可他们却与国家和民族的尊严离得很近,近到他们就等于国家和民族的尊严——这是电视剧《兵峰》的序言。

   《兵峰》讲的正是边防军的故事。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我们会了解到,什么是国家和民族的尊严?什么是军人的职业敏感性和责任心?军人的害怕是什么?军人的无畏又是什么?军人的孤独是什么?军人的塑造又是什么?军人的情是什么?军人的爱又是什么?我们会看到,为什么郝大地(王挺饰)会被士兵们视为尊神?为什么肖沐天(贾一平饰)会被誉为会动脑子的优秀基层带兵人?

   《兵峰》,不仅让我随着剧情的展开感悟了一路,也让我看到了希望……

   1998年秋,中国西南边境海拔5037公尺的博古拉哨所,在册军犬神龙与对方五条军犬拼杀在了一起,为避免神龙牺牲,连长肖沐天冲到了靠近界碑的敏感区,救回了神龙,但险些令双方武装对峙升级。


   下山配器材的志愿兵郝大地,为帮兄弟部队追马,却把带回来的全哨所332封信件给弄丢了,这个后果,似乎比他超期归队36小时还要严重,因为那些信,不是信,更是全哨所114位兄弟企盼的家人!失望之极的各班班长照老规矩狠揍了一顿在他们的心目中被视为尊神的郝老兵。

   一个自杀者古蒙儿(沈佳妮饰)在争议区陷入了沼泽,郝大地旧账未了,又准备添新账,他边脱大衣边自侃“勇救自杀者的英雄事迹!”,终于受不了激将的肖沐天冲进了争议区把古蒙儿救了上来。

   郝大地把古蒙儿带回了哨所,安排神龙看护着她。肖沐天因两次进入争议地区被上级撤了他连长的职务。第二天,肖沐天宣布了分区的命令之后,便与超期归队的郝大地、自杀者古蒙儿一起下山去营地接受调查。一路上,肖沐天自顾自地往前走,而郝大地则不停地对古蒙儿说话,与其说是刺激,倒不如说是开导。

   可到了营地后,命令变了,要他们仨直接去分区接受调查,而且,军区的少校军医曹仁(吕一丁饰)和巡逻时摔断腿需要去分区做手术的下士平堆朗措(拉旺罗布饰)要与他们一道走。就在逃跑的古蒙儿被四周的狼嚎吓得魂不附体的时候,神龙到了她跟前,郝大地毫不客气地数落了古蒙儿。回到营地后,郝大地却借仓央嘉措的一首诗“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令理解力超强的古蒙儿成了他的同盟。

   小分队出发了,大地依依不舍地向神龙;一路上朗措欢快的歌声,似乎令蒙儿的高原反应也得到了缓解。上游的大雨令黑马河河水猛涨,即便不再下雨河水也要三天后才能退回原位,可朗措的腿不能等,若再不尽快手术就很难保住了。

   “我不反对老西藏精神,朗措要是摊上这事了,该牺牲该奉献他不怵头,我也不拦着。可是现在没到这个特别的时候!”就在大地尝试能否强渡黑马河时,蒙儿又不见了,这次蒙儿真遇上狼了,被吓晕的她醒来时却见神龙出现在她面前,神龙去迎战群狼,沐天把蒙儿拽到了安全地:“……,说吧,你为什么到边境上来?”“你一直在琢磨我?”“是!我必须知道你的身份!……,你有你的目的,可是我有我的职责!”“……,我在找人,……,我找不到!我要回去,可我回不去…我找不到回去的路!”这时,军属娜叶(丁柳元饰)和护送她的战士吴欢(姚鑫饰)出现了。

   沐天与大地之间,似乎除了朋友、战友、师徒、上下级这些关系外,还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因此才会显现得时而亲密时而对立时而敏感时而又懈怠。当曹仁刚一说自己的佩枪不见了,沐天立马就想到了大地,可沐天对大地实施的武力并没令事情水落石出,反而遭到大地一阵奚落;过黑马河时,沐天为保全蒙儿性命让自己掉进那冰冷的雪水河里之后,大地不顾一切地一次又一次地跳进雪水河里去寻找他未果,认定沐天牺牲的大地几乎失去理智地对蒙儿一阵责骂。得力于神龙的一臂之力令沐天死里逃生。

   然而,以为过了黑马河朗措就有救了的他们,又被磨多山地震阻断了通往分区的唯一公路滞留在了黑马河兵站。去兵站慰问演出的军区文工团演员桑红因高原反应又缺乏医疗器材而永远地留在了兵站。接下来,会不会是无法阻止其感染进一步增加的朗措呢?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决定独自采取行动的大地得到了兵站的积极配合,这次沐天没阻拦他,因为谁都不愿意再有一位战友倒在黑马河兵站。

   娜叶:“我现在终于明白,老董的战友,他们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曹仁:“老董他们那啊,是一线连队,他们那儿就是战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面对战争!国家养一支军队,国家也指望这支军队,我们军队得让这指望不落空啊!如果军队不让人指望了,国无安宁,老百姓也过不上好日子!要是让人指望呢,就得先让人信任!”曾经差点就有了撑腰柱的曹仁在得知娜叶的丈夫永远留在了西藏后,不由得心疼起娜叶来。

   蒙儿和沐天似乎有种不是冤家不碰头的缘分:“你这人真没劲儿!”“是挺没劲的,还有更没劲的…过黑马河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抓住我?……,行,那我就问问,为什么大老远跑到边境上来自杀?”“我告诉过你我愿意!没有人规定我必须在什么地方结束我的生命!也没有人告诉我不能进入那片沼泽!”“我问你这些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知道,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适?比如说眼睛,你好像突然会在某个时候失去对方向的判断!”“你才会失去对方向的判断呢!多管闲事!”

   探路的大地回来了,无法通行。沐天决定与大地和曹仁护送朗措改道去分区:“走西线,过磨多山主峰,上冈多则拉大雪山,……,也就是说,朗措四天以后就可以上手术台!”四人出发后不久,蒙儿、娜叶与吴欢和三位考军校的士兵赵天明、杨扬、多嘎便追上了他们。

   大地:“我说嫂子,你有什么事那么急呀?高原不是内地呀!在内地是天上一日,世上百年;换成高原,是内地一日,高原百年…这日子过得慢哪!……”娜叶:“我必须往前走,一天都不能等!”沐天:“娜叶,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有很多事儿瞒着我们!对吧?……”听完娜叶的隐情,大地:“娜叶嫂子,咱一块走,一起去看董大哥!”

   沐天:“你是在和自己对抗!你遇到很糟糕的事情了,……,不是简单的自杀,只是你没扛住!”蒙儿:“说吧,把你怎么琢磨我的事都说出来!”“你很矛盾,你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你现在不光想自己的事,你还想着关心别人,帮助别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什么都不缺!……,可突然有一天,我觉得我不再热爱什么了,我指一切!”“间歇性的?”“是彻底的!永久!全部!”“怎么会?……,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要走进沼泽了!”“你不明白!……,你终于有了为难的事了!……,承认了为难反而让人感动!……,你说了,你是为了朗措才决定翻越大雪山的…也许跟你的责任有关,我也是为了朗措才决定翻越大雪山的…但我是为了我自己!朗措的身上有我失去的东西,比我的生命还珍贵!……,你知道吗?我喜欢阳光一样的男人!我觉得朗措就是阳光!”听到这里,一直要遣送蒙儿回兵站的沐天改变了主意。

   曹仁告诉娜叶:“你现在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军属,一个是烈属,知道这在高原上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什么呀?”朗措:“星星里最亮的那一颗!”

   “记住,雪镜千万不要摘!一步一步一定要落实了走稳了!”在沐天安排了上雪线以后的行动队列后,小分队开始前行;娜叶第一个出现了急性高原反应,经曹仁紧急处理之后转危为安。“如果这个队伍里,有人要往下倒,你应该是倒在最后的那一个!”作为军医的曹仁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似乎是责任最重大的一个……因为全队人的健康乃至生命都在由他护航。

   朗措告诉蒙儿:“蒙儿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一名军人吗?因为我的高原,它是地球上最美丽的地方,也是世界的菩提境界!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它永远美丽下去,我想保卫它,所以我才当了兵!”

   大地和蒙儿无话不谈:“离那家伙远点儿,别受他迷惑,……,笑什么呀?”“你是以为我会爱上他,是不是?”“我跟你说吧,我的预感还没有失误的记录!人靠什么摆脱绝望?死亡是绝望,爱情是希望!……,你还真别不当回事儿!”“大地你知道吗?要别人给我说这话,还真不行!……,可是你跟我说这话,我觉得特别受用!……,大地,我喜欢你!”“明白!你说的喜欢,是欣赏的意思!……”“你要这么说我就不解释了!……,我不会再爱上什么人了!”“明白!爱过,受伤过,不堪回首,把自己灭掉!……”“……,我很庆幸,能在我最困惑的时候遇到你!你跟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我是指男人!你让人觉得可靠!可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你是最优秀的兵,可是命运一直在毁你,你还帮着命运毁自己!……”

   蒙儿问娜叶:“那你们俩一定特别相爱,对吧?”“有一种生活可能不是你想过的,不会按照你的计划进行下去,你只是习惯它!”“你也已经习惯他不在你身边,什么事儿都靠你自己!”“不,比这个更难!有他呢,就多了一份牵挂,多了一份孤独,……,可是他这一不在呀,牵挂就没希望了!在有他的孤独上,又多了一份没有他的孤独…没有希望的孤独!……”“你就让自己相信,其实他在,没有牺牲,他在冬天需要那件棉袄!”“对呀,这样我会好过一些!”

   迎风走上大风口,实在是非常艰难,蒙儿终于明白了当初沐天为何那么反对走这条道……每个人都只能把身子尽量伏低前行,否则,阻力大不说,还有随时被风刮下山去的危险。躺在担架上的朗措只能靠大地在前面拖四个兵士在后面推,大伙齐心协力终于登上了大风口。来到了背风的地段,似乎可以松口气了。就在这时,对面的山脊上出现了一队对方的武装人员,界碑早已被大雪覆盖:“他们很有可能越过边境来到我们的境内,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必须阻止他们越境!”在对方完全无视大地的鸣哨警告之后,战士们毫不畏惧,分别握着那支仅有三发子弹的长枪、匕首、钢钎、手术刀和石头冲了上去一动不动地与对方的全副武装人员对峙起来!

   看到这令心灵为之震撼的一幕,娜叶终于明白了老董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她告诉蒙儿:“祖国的安宁,领土的完整,他们驻守在祖国的边疆上,一丝一毫都不能动!就因为这个世界都在动,所以他们不能动!他们不动,所以他们很安静!安静得没有人知道!所以我才爱上他!爱上他,还有那些托付生命的战友们!”

   对方的武装人员终于被中国军人这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所震慑,退了!紧张状态的解除令双腿早已麻木的战士们像柱子一样倒在了雪地上。最令沐天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一路的心力透支及老毛病的复发令抵抗力迅速下降的军医曹仁感冒了,而且可能已转为肺炎!在海拔五千多米的高原上,肺炎,几乎就是死神降临的代名词……更何况他们正处在只有一个急救箱代医疗保障的艰难行军之中。沐天和大地全然不顾曹仁的反对,靠武力强行给曹仁注射了抗菌素。曹仁流着泪喊道:“肖沐天,你听好了,如果朗措有危险,我绝不原谅你!郝大地,我也不原谅你!记住,你给我记住了!”“如果全队有危险,我也不会原谅你!”

   眼前这陌生的一切,越来越吸引蒙儿走向沐天:“我知道你在尽力,你也尽力了!可你也害怕!你知道你把曹医生扑在地上的时候像什么吗?像一头急了眼的雪豹!……,可你明知道这一切,你为什么那么急、那么狠,容不得别人半点商量的余地?”痛苦的回忆令沐天流下了泪水;大地却无视沐天沉重的心情:“如果你不坚持冒险强渡黑马河,他就不会受寒,……,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怂恿所有的人去干他们根本干不了的事儿!你算什么狗屁指挥员!”沐天却在大地这几乎不近人情的指责中缓过劲来,他抓了把雪搓脸之后,重新站立了起来:“趁大雪来临之前,我们必须得下山!”

   大地告诉沐天暴风雪就要来了,可他们却走不了……朗措已经到了不手术去掉坏死的四五趾就要危及生命的严重程度;手术在不施麻药的情况下进行,暴风雪在人们焦急的等待中逼进;蒙儿知道了与沐天相爱的姑娘为了证明彼此的爱永远倒在了雪山上,大地深爱的姑娘正是沐天那不幸的妹妹沐云;手术中,紧紧握着沐天手的朗措用歌声给自己、给医生、给所有人以鼓舞与感动。手术成功,但朗措却因凝血机制被恶劣天气改变而在失血,需要输血,不得少于600CC。除了沐天的O型,就只有蒙儿与朗措的血型一致,可蒙儿却只是说不能输,气得大地大骂她狼心狗肺!

   小分队终于又上路了!蒙儿终于向大地道出实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血液病,……”“……,蒙儿,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我愿意你发火!我觉得真实,不虚伪!”“……,对了,沐天那儿,你别老和他作对。十个人一匹狼,他认识的只有我和神龙,但他都得背着扛着,你觉得他容易吗?……,萍水相逢,不是什么都得去理解!分区调查一结束,鸟走天,鱼走水,就算同船共渡过一场…三百年前,修出这么一段缘分!”

   虽然大地反对通过雪崩区的理由充足,但全队还是除了神龙以外,九票赞成一票反对通过了表决,全体军人组成了一个新的战斗团体兄弟班,由沐天任班长,大地任副班长;考察完雪崩区后,沐天开始安排行动队列并强调行动准则,并否决了蒙儿的意见:“军队,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留在这儿!……”

   大地在第二次雪崩降落之前冲过了雪崩区,给所有队员以鼓舞;最后是蒙儿和神龙,还有再次返回去的沐天。蒙儿摔倒了,沐天违反了他自己下达的准则返了回去,蒙儿得救了,沐天被埋了半截;蒙儿冲了回去,在再一次雪崩降落之前把沐天拖了出来。虽然经过曹仁检查,全体队员身体无恙,但干粮却在蒙儿返回时弄丢了;娜叶用拥抱安慰了冲突中的蒙儿:“你今天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勇敢的女人!”和沐天,被娜叶拥抱后,沐天的紧张情绪得到释放:“我承认,我是有点紧张!谢谢你的回头!”蒙儿:“谢谢伸出你的手…还有,承认你紧张!”

   为送外籍牧民的事,蒙儿又与沐天冲突,大地告诉蒙儿:“关键时候他得考虑整个团队的利益,我不帮他我帮你呀?这一道走过来又是天塌又是地陷的,哪件事儿是他惹下的?但他哪件事儿不得背着扛着?……,奇怪什么?”“你们跟他,不是一个国家的人,也不是一个民族的,……,这是一种什么关系呀?”“我这么跟你说吧,……”“这能一样吗?”“人和鸟都一样!”“让你这么一说,我成傻子了?”“这是你自己说的!我不是说你傻,我是说你们内地人都傻,看不懂高原的事儿,也看不懂我们边防的事儿!当然啦,你们也可以说我们傻,看不懂你们内地的事儿!”“为什么不把他送过去啊?”沐天:“没看见界碑吗?”“看见了,可你们是送他们的人!”“送他们的人,也得尊重人家的主权吧!”“可这儿也没人看见!”“没人看见也不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举头三尺有神明!”

   小分队前行再次受阻……或许是地质挤压造成的地质结构变化,前方只见悬崖不见去朗则的那条天路;蒙儿一个企鹅取暖的故事,不仅解决了晚上睡觉取暖的问题,更拉近了人与人的心理距离。天亮后大地告诉沐天有一条路……攀登冰达板:“我得提醒你,过大风口和雪崩区的时候,我不说唯心主义的话,有一半运气在里头!过达板没这么好的运气,……”朗措如何上去?曹仁讲了四个必须解决的问题,却只能解决一个。

   前来寻找他们的飞机却没发现他们又飞走了,沐天第一次感到了绝望:“是我太自负了,……,遇上雪崩的时候,其实我有警觉,我问过我自己,这是惟一的险境吗?这是不是最后的险境?还有没有别的险境?可是没有人告诉我,没有人告诉我,我自己回答不了我自己!所有的问题都被自己驳回了!……”蒙儿:“……,沐天,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就算我们没有走出大雪山,你也没有错!……”“我不会放弃,我不会没有办法…谁也没有给我放弃和没有办法的权利!……”“……,你说自负,你说崩溃,那是因为你太珍惜生命了…珍惜自己,也珍惜他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放弃生命的!所以我不会那么做了…不会再往沼泽淌了!是,我不怕死!可是我想在死之前,看到作为一个人的真正的希望!我正在这样做!”“是,你正在这么做!”通过诉说与倾听,心里压力得到缓解的沐天,又一次重新站立了起来!

   沐天安排了上冰达板的行动队列,还是大地打头阵,在没有任何保险设施的情况下,边凿边攀登几乎垂直的冰达板,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大地终于登了上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绳子被扔了下来,人们依次上去了,最后留下了曹仁和朗措,不想继续成为累赘而去意已决的朗措趁曹仁准备行李之时,滑向了冰隙,他微笑着与所有人告别,微笑着唱着歌儿奔向了他的轮回!他在所有战友的心灵上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印记!

   夜晚降临,娜叶试图划破人们痛苦的沉寂:“朗措走的时候脸上带着什么走的?是微笑,他是笑着离开我们的,所以他一定不想看到我们哭!”蒙儿:“他说我是卡维囊格美,什么是卡维囊格美?”大地:“那是他的母语,卡维囊格美,雪地里的火!”听了娜叶的亲身体验与感悟之后,蒙儿道:“娜叶姐,你说得真好!我不会再为朗措哭了!他喜欢我笑,我要为他笑!我现在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做卡维囊格美!他是想要我像一团火一样燃下去,在雪地里,燃出微笑!”“好妹妹,你这么想就对了!”

   天亮了,小分队继续前行,减少了一个人和一副担架的队伍,步履却是那么地沉重。暴风雪近得似乎已能听见它的呼啸。一个不太徒的山坡,沐天决定全队滑下。仍然是大地先行,再接人,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蒙儿的眼睛再次出现模糊,可倔强的她没有告诉沐天,下滑时眼前突然漆黑的蒙儿不由自主地尖叫着滑向了危险的左边,眼看就要撞上岩石的蒙儿被沐天拽住了:“是不是太快了?昨天是朗措,今天又是我,你真该崩溃了,……”“你再不闭嘴,我会杀了你!”

   再一次的有惊无险,也再一次的考验着小分队每一个人的神经!忍无可忍的大地终于与沐天正面冲突起来,曹仁站了出来:“肖班长,我觉得郝班副的建议是对的!我们这一路走来,哪一步不是险呢,走到现在,已经是无险可冒了!……,所以,我同意郝班副的建议!”沐天真的像蒙儿说得那样“崩溃”了,他失去理智的狂叫招来了大地的几记重拳!

   大地主持召开了兄弟班班会,在大地和曹仁的解释之后,兄弟班表决,六票赞成走大地建议的那条地图上没有的路直达朗则,零票反对零票弃权,并鉴于兄弟班目前的状况,全班再次表决撤消了沐天班长一职,由大地接任,这一次,全票通过。

   蒙儿:“大地,你能肯定我们能走出去?”大地:“不能肯定,没有肯定!”“那你凭什么坚持离开地图上的路?”“……,没人走过的路,不一定就不是路!我们走了,它就是路了!什么都没改变,除了,得由清晰的人来领导兄弟班!”曹仁回答娜叶和蒙儿的担忧和不理解:“我是一名医生,我知道一种情况,治病不是医生一个人的事,得医患共同配合!你们不明白,当医生看着病人放弃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暴风雪来到了。小分队再次出发了,这次沐天是前哨。蒙儿:“你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他,就把他给罢免了,这太可笑了!”大地:“机会不是格桑花……,我们现在走在雪山上,不知道后面会遇到什么,风雪这么大,没有人给我们机会!”“这算什么比喻啊?”“那就不比喻!军队,拉上去就能打,打就得打赢!未来的战争拒绝持久!没有战争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你得学会在漫长的时间里抓住机会,而不是等战争打响以后!”“很残酷,道理太大!”“对,机会都很残酷!残酷,就是机会的定义!道理大,但管用!”

   娜叶:“沐天他一个人在前面,不知道他想什么!”曹仁:“头几天,大地也是一个人走在前面的!”“那不一样!大地,他其实喜欢一个人!你别看他爱热闹,其实,他那些热闹是热闹给别人看的!在那些热闹里面,他其实挺孤独的,也许,更孤独!”“没想到你观察人这么仔细呀!”“其实我觉得,这个班长还是得沐天当!”“可是没办法,沐天让朗措的事给击垮了!垮到立都立不住啊!”

   蒙儿凭自己的第六感觉告诉大地“真有病的人不是我,你多注意曹大哥”,大地似乎不信!大地未必不信,曹仁的病已转成了肺水肿,无论曹仁如何强撑着,作为老高原的大地怎会毫无察觉?或许,他也跟曹仁同样的想法,在兄弟班全员对走出大雪山的信心已经跌入谷底的时候,军医的病无疑是雪上加霜。所以,就像曹仁恳请娜叶替他保密一样,大地也不愿意有太多人知道这个目前根本无法解决的情况!

   小分队走出了暴风雪的头十个小时,大地在积极地调整大家的情绪:“边防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别的事可以藏,爱情这事儿不能藏!得说出来让大家一块分享,……,行了行了,我给你们讲吧!……,你们觉得漂亮的女人是最好的女人吗?”士兵:“是啊!”“放屁!心地善良的女人、可爱的女人,才是最好的女人!懂吗?……,她就是氧气!……,她等于是你的生命!……,她就是家信,是家,是你的亲人、你的牵挂!人这辈子总不能什么都不为吧?总得留下点什么吧?要是连家都没有,你们说人的这一生还有意义吗?”士兵:“没有!”

   终于遇见了转山的老乡,他们走对了……这条路能到朗则!然而,考验仍没结束,前面的路又被大滑坡给封死了!沐天似乎活了过来:“大地,有一条路我们可以试试,……,有转山的老乡走过河谷,……,它不是路!可沿着它走错不了!……,我说完以后你再做判断,……,有人走出了河谷,也有人留在了河谷,没有走出去!”

   行动,才会有出路!他们来到了河谷。一辆满是蛛丝网的小车停在那里,里面的人早已没了气息。蒙儿对修车的大地说:“如果车能修好,……,我们就轻松多了!”“何止是轻松啊,是救命!那家伙没跟你们说实话,……,谷口风大蓄雪,比别的地方蓄雪要快,要是不快点走出去,我们会被封在河谷里,……”

   沐天和蒙儿掩埋了车里的死者:“高原是一个灵魂游荡的地方,很多生命在这里丢失掉;也有很多灵魂在这寻找丢掉的生命!”“走失的人能回来吗?”“他们会去另外的地方!”“灵魂丢失了能找到吗?”“丢失的灵魂会在轮回中等待它们的主人!”

   车超载了!沐天主持了班会:“……,有两个人必须得下车!……,如果你选择留在车上可以不用说话,如果你选择下车,必须要说出自己的理由!理由最充分的两个人,取得下车的资格!现在开始!……,就剩下我和郝班长了,……,你是兄弟班的班长,你的职责,就是要带领大多数人走出河谷,而不是丢下大多数人不管,自己去拼去赌!现在,同意肖沐天同志下车的请举手!”片刻的理智思考之后,全票通过:“按照票数我和吴欢留在车下,其他人全部上车!会议结束!”大地抓住时机提议并全票通过恢复了沐天的班长职务,虽然他还是没能留下。

   车重新启动了。曹仁告诉颇感欣慰的娜叶:“只能说大地这个时机把握得好啊,是吧?”大地:“要是连这个时机都把握不住,也枉费我教出那么多尉官校官来!”“沐天的确是我们当中最出色的指挥员!但是如果他失去了冷静和果断,他也就失去了领导他人的权力!现在他活过来了,这个权力就可以交还给他了!”一心想下车的蒙儿打晕了大地,只能换上了吴欢开车。

   如愿的蒙儿和沐天交谈着走向河谷口……

   沐天:“一个人,要不选择一种生活,要不让一种生活选择他,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必须承担起生活来!要不就是放弃!”“也可以不承担或者少承担!”“等于放弃,没有第三种!”

   又开始下雪了,蒙儿:“我喜欢大地!他这个人一点算计都没有,像个大孩子!在社会上肯定会吃亏的,没想到在军队也这样!”“要论当兵人的素质他比谁都强!可是他缺少一点很重要的东西…有什么冒什么,什么都藏不住!”“那不挺好吗?”“军队不是秀场,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炫耀的!军队需要积蓄智慧和力量,蓄积企图和大志!所以有的时候我们必须得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没有这样经历的军队,是不可能站在胜利的一方!军队需要现代化,但同时也要守住古典精神!”

   沐天再次摔倒:“我可能得雪盲了!”蒙儿急得哭了起来“雪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出了雪区休息一两天就能好,真的!……,好,我是自虐狂!扶我起来吧!”一阵雹子从天而降,他们停止了前行;两眼一抹黑的沐天终于借蒙儿烤了两只鸟来了一场歇斯底里,蒙儿:“宣泄完了?”“我说完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冲我发火,你要激怒我,你知道我会冲动,我会因为你的蛮不讲理而离开你自己走!我不会离开你!不会丢下你不管!不会被你激怒!更不会留在河谷!不会!在你眼睛看不到的时候,我就是你的眼睛!我们一起走,走出河谷!来,把葛根吃了我们上路!”

   蒙儿的双眼又一次间歇性失眠,两人一起摔倒后,她告诉沐天是雪盲。沐天:“把手给我,听我的,把手给我!从现在开始,我做你的导盲犬,你跟着我,我跟着风,我能用鼻子闻出风的味道来,……,我可以做一只很好的导盲犬!”当他们走到河边准备再次漂流时,大地回来找到了他们;或许是被河水刺激的作用,沐天的眼睛有了恢复;小分队终于赶在河口封住之前走出了河谷。

   去墓地悼念了丈夫董岐山之后,娜叶却改变了想法……她要到丈夫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去看看;吴欢终于告诉大地和沐天:董岐山还活着!“不上山了!”沐天的决定却引起娜叶的自责而令大地的心情更加沉重,终于,大地狠狠地揍了沐天一顿。

   蒙儿对此很迷惑:“你们两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在山上你们彼此依赖彼此看重,遇到什么问题都要往前抢;遇到过不去的地方,总有一双手在背后托住对方;遇到危险关头,总有一双手死死地拽住对方,情愿同归于尽,也不让对方滑入深渊!可是现在呢?是什么让你们变成这样了?……,你是说你是故意让他打你?”“他心里有火得让他发出来!”“就为这个你就让他打你?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你不用明白!不是所有的事都要弄明白的!”“那别人怎么理解你们?”“不需要理解!”“……,我现在才明白,娜叶不是唯一在遭遇高原伤害的人,大地也是一个!你是另一场车祸,可你也是被伤害者,你明白吗?”

   蒙儿质疑对娜叶隐瞒真相的沐天:“……,你们到底是活在现实中还是活在幻想里?”“不是你们,是我们,大家都一样!谁也不比谁少点什么!谁也不应该比谁少什么!”“没听懂!”“好,那我再跟你解释一遍,我们现在一说谁,老说那些不一样的,为什么不考虑考虑一样的呢?我们别光想着有多少该有的我们没有得到,也应该想想,有多少我们该做到的没有做到!想想这些应该,想明白了你就知道,我们不是没有,而是没有做到!大道理!”“头一回听人这么说!”“欢迎批判!”“不,这回我得想想!看我有什么没做到的!”

   流着泪听完沐天异常艰难地说出真相后并当着沐天的面大哭了一场的娜叶,却不去七连了,她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要用撒谎用烈士来断绝我们的爱情?”,她受不了自己只是丈夫的理由当中一个被考虑的对象、一个被关怀的对象,而不是一个被需要、被信任的人!她告诉沐天:“我不能永远生活在被感动当中,我不能成为一个仅仅被关怀的人!”

   蒙儿告诉沐天:“你们没有必要强迫娜叶!”“不是强迫,……,关键的是他们今后怎么办?……,如果这么任性就让她走了的话,恐怕她这一辈子都要后悔认识老董,认识西藏!老董也会因为这件事而感到难过的!”“……,老董就该他难过!他不是问过自己是谁吗?我相信作为一名军人,他知道自己是谁!可是作为一个丈夫,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你这个人吧,有的时候挺善解人意的,有的时候又很刻薄!”“我对有期待的人会坚持这种刻薄!我要没期待,就什么都没了!”

   军区副司令员罗桑电话马加:“我一直没说,等你自己能悟出点什么,你就是没悟出来,……,我明确告诉你,肖沐天的边境政策讲得比你我大,……,肖沐天是谨慎的,但他不光谨慎,他还有理有利有节,充分运用了边防斗争的一切正确思维和手段,是一名会动脑子的优秀基层带兵人!……,你在处理他的时候,取消了他晋级命令,撤销了他带兵职权的时候,他为了军队的荣誉,他没有申辩、没有反驳,他让自己来消化委屈!在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中,默默承担着一个军人应该承担的一切,甚至无法承担的一切!这样的军人,不是我们审他,而是他来审我们!审审我们这些坐在上面指手画脚的人,究竟懂不懂得他们?会不会用好他们这些人才?……”

   小分队终于到达山下交通站守备班,那里只有班长李貌一个人和他的军马阳光守在那里!

   尽管蒙儿鼎立支持大地,并传授给他女孩子的心理,但,或许是从娜叶对曹仁的那段倾诉中得到了某种启示,大地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给沐云打电话;在自己的感情上迟疑的大地却果断提出:“咱把娜叶送到邦吉拉去吧!”曹仁:“好哇,这样的话,娜叶就能见到老董了,我也想见老董了,……,我为娜叶想得更多,因为过去我喜欢她,现在喜欢,将来我依然喜欢她,我就是想帮助她!”“曹首长,你这境界呀,我郝大地这辈子也追不上了!谈回正事吧,沐天,怎么样啊你觉得?”“……,娜叶思想不通,我们也不能硬来呀!”“……,这思想有时候吧一点用都没有,关键是行动!娜叶只要和老董一见面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沐天终于同意了。

   沐天终于知道了父亲病危。蒙儿:“每个父亲都会消失,消失到来的时候我们都会难过!”沐天:“不是难过,是困惑!……,我已经习惯了生命中有他,……,可现在,现在这种习惯已经走到了尽头!”“你一定很爱你父亲?”“爱,但不止是爱,我也恨他!他一直在决定我的生命,一直在改变我生命的方向…就好像我爷爷决定和改变他的生命一样,……,我们都是被塑造出来的!被自己、被他人、被我们生活的时代!塑造是痛苦的,甚至是绝望的!有的时候,你觉得那并不是你;有的时候,你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到!然而,你必须要塑造自己,否则,你就会消失在阳光下!”

   制定了严格的作息时间,即便大雨滂沱、独自一人也要跑操的李貌,摔倒了又爬起来继续跑的李貌,再摔倒再爬起来并朝自己叫喊“李貌,坚持住,你可以的”的李貌,是不是也在塑造自己呢?

   蒙儿告诉沐天:“李貌不需要谁帮助他!”“我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娜叶?”“李貌的生活,就是老董的生活!”“……,把你的手给我,带你去看样东西!”那是李貌在岩石上刻下的“我想回家”:“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这每一个都是真实的他!每个人都想念自己的家,每个高原军人,都想回到自己亲人的身边去;每一个人都不断地在鼓励自己,我要面对生活;每个高原军人都不断地告诉自己,我做得很好!”“他很孤独!”“是,他是很孤独!可就是因为他的孤独,才成就了一个边防军人的骄傲!……,再看看我们身处近个宇宙吧,宇宙中的每一个星球,都是孤独的,而且都会在孤独中最终碎裂,成为新的宇宙物质!可正是这些孤独的星球和它们的碎裂,才创造了宇宙的完整和活力!”

   娜叶终于同意去七连。沐天在告别宴上对兄弟班的兄弟姐妹和李貌的逐一感谢,令蒙儿对沐天有了新认识:“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你一路上那么在意与你同行的人?……,你是太害怕失去他们了!”“……,其实有的时候,害怕也未必是件坏事,只有懂得害怕的人,才知道敬畏;只有敬畏者,才知道生命的宝贵,不能轻易伤害它!……,这么跟你说吧,其实我守国土,就是守亲人!”“守亲人?”“对!……,当你有太多的亲人和战友,都倒在那个地方的时候,那个地方,就不仅仅是和你有关系了,那就是你必须要驻守的地方!你得在那个地方守住他们,在那个地方纪念他们,在那个地方倒下去!然后,在另一个世界追上他们!”这,或许就是罗桑感叹的十八军的后代大多在西藏当兵的原因所在吧!

   小分队出发了,守务班又是一人一马,李貌一声不吭地逐一接受着小分队成员的告别,但当面包车开出一程后,他骑着阳光追了上去,又一声不吭地送了小分队一程。

   罗桑:“边境斗争,不在于我们推进多少,只在于能否守住属于我们自己的土地!……,中国不寻求地方霸权,不会染指一寸不属于我们自己的土地;但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属于中国的疆土!让不让步是个外交问题,留给政治家去谈,军队不介入!……,千百年来,所有的军队都盼望着凯旋,可凯旋后的军队,也正是它最危险时刻的开始!对于那些真正的勇士,还是让他们远离凯旋为好!

   权力的欲望争夺,使人们过分地依赖战争,可战争并没有给人们带来一劳永逸的文明!人们会渐渐明白这个道理,学会遏制权力,限制战争!如果这个明白变成糊涂的话,战争还会发生!更多的时候,人们会像现在我们看到的一样,在静悄悄的对峙中保持克制,学会自我尊重和彼此尊重!如果要我们选择的话,我们不选择进攻,我们选择安静!”

   七连驻地,娜叶的哭声宣告了她心的回归。兄弟班与七连战士为娜叶和董岐山办了一个简单而隆重的婚礼。娜叶那句“董岐山,我们结婚以后,我、你的弟弟、还有孩子,要住在你的心里面……那儿才是我们的家”喊出一个人格独立的女性对人格平等婚姻的渴望,它深深触动了大地的心。娜叶与兄弟班的兄弟姐妹包括神龙一一拥抱告别!

   兄弟班继续向分区前行。他们经过一个昔日战场时,蒙儿踩着了步式跳发雷;在大地查雷的时候,沐天终于让几近歇斯底里的蒙儿恢复了理智:“……,我向你保证,回来以后就再也不离开你了!”流着泪的蒙儿唱着歌给自己装胆。沐天终于换下了蒙儿:“大地,你又教了我一次,我得再叫你一声教官!”地雷炸了,沐天再一次死里逃生,而因此大受刺激的蒙儿却再一次间歇性失明。

   兄弟班在一起的最后一晚。大地走到沉默的蒙儿身边:“……,蒙儿,你已经从沼泽里面走出来了,从黑暗中走回来了,……,还能有什么呀?还能再回去?咱们一块扛过去!”“这世界上,没有不明白大道理的人,只是做不到!”“蒙儿,就要分别了,答应我一件事!”“说吧!”“要是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我把我的一只眼睛给你!这样都好,咱俩都能看见了!你用你的一只眼睛看见你的鸟,看他;我看沐云,咱们都特别专心地看他们,不要多出一只眼睛看那些不想看的东西!……,你眼睛的事他都知道,你不告诉他,他也没问,可是他都知道!他一直在你身边,一直帮着你和命运抗争,他在给你指道,也给他自己指道!不能辜负他!啊?不哭!”

   沐天:“你知道什么叫虔诚吗?”蒙儿:“专注一件事情!……,天亮了?我们要上路了?”“对!……,即便上面勉强让我过关,我自己也不会为我自己开脱!”“为什么这样?”“没有人该从他必须面对的现实面前逃避!即便这个现实是地狱,也要走穿它!”“我想留在西藏!”“不要那么急着做决定!有的决定一瞬间就可以作出;而有的决定需要一辈子的时间!”

   又上路了。为了救出掉进洞里的朱天明,神龙受了重伤挣扎在死亡线上,为了减轻神龙死前的痛苦,沐天替代心如刀割的大地开枪为这位特别的兄弟送行:“神龙,回到森林里了,没有人会再看到它,它回家了,是我送它回家的!我不会再害怕了,不会了!不怕了!”!兄弟班为神龙砌了座坟,墓碑上写道:“一只狼埋在这里,它是我们的兄弟!”

                                               

   “……,贡布靠近国境一线是军事禁区,没有命令无权进入!如果再出什么意外丢掉个把人,等待你的是军事法庭!”“我知道我的职责!有人被劫持,有人在劫持他人,这件事既然让我知道了,不管等待我的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要走穿它!”在贡布森林边缘发现敌情后,沐天决定留下来解救人质。

   他们把受伤的专家藏起来后,走进了森林深处。第二天早晨,他们有了重大的发现,绑匪31个且全副武装:“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两条路,……,我决定,同意大家的说法,留下来做观察,为后续部队把情况侦察好!”沐天和大地摸近了绑匪,但大雨滂沱冲走了沐天一路留下的标识……后续部队失去了他们的方向。为了拖住已距边境很近的绑匪,沐天说服了大家同意他去当绑匪的诱饵;沐天跟着绑匪,大地密切注视着沐天的行动。沐天被绑匪带到了驻地。

   要去更接近沐天的大地告诉蒙儿:“……,不设身处地,我很难想象他到底对绑匪做了什么!你曾经问过我肖沐天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一个能让人预言的人!”大地教蒙儿用枪:“……,我必须得走!……”“他不是让咱们别轻举妄动吗?”“我从来就不按他的意图行事,过去不会,现在也是如此!”大地把沐云的照片交给了蒙儿:“……,我不会放弃的!我只是爱,如果失去这份爱,我不知道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答应带好杨扬的蒙儿却在大地离开后,带着为了责任而不怕死的杨扬向两个班长所在的方向行进。

   行走中沐天挨了一下,知道大地到了的他告诉专家们走慢一点,并借系鞋带隔开了后面的队伍;大地突袭救出了专家,并给他们指了一条逃生的路线;大地重新追向沐天,大地的枪响之后,沐天却意外失去了最佳时间;大地冲了出去,沐天被打晕了,中了枪的大地扔出手雷后倒了下去。

   遭到殴打后的沐天用围巾压住了大地流血的伤口:“……,你以为你能救得了我?”“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成功了,对不对?”“你把科学家救了?”“他们跑得像兔子似的!”“……,我们休息一会儿就起来,起来了,我让你和沐云在一起…我知道你想让我说这句话!”“我不想死!”

   沐天背着血流不止的大地随绑匪走向河边:“……,对不起,我没带好你!”“你带不好我!谁也带不好我!”“……,你在笑我?”“我,想睡!”“你别睡,你可千万别睡!”“……,沐天,沐云她等我电话呢!”“那你就接着打,……,一定要打通!”“不打了,我听你的!我不缠着她了,不再缠着她了!”“要缠着她,……,你不缠,沐云没希望,她没有未来,缠着!”

   河边只见橡皮船不见打前站的绑匪影子,“河滩上的人听着,我们是中国边防军,你们被包围了!命令你们放下武器,留在原地!如果你们胆敢反抗,我们就消灭你们!”战斗很快结束。

   直升飞机降落,罗桑来到大地身边:“我一直在想,从12天前就在想,是谁撺掇肖沐天走了这么一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在这八十一难中这个人上蹿下跳,做了一个士兵应该做的所有事情!这个操蛋兵是谁啊?”“是我,首长!”“我现在看到了!就因为这个,我得处分你,狠狠地处分!”“首长,我接受处分!”“……,立刻送医院!他是咱们西藏军区的英雄!也是边防军的英雄!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罗桑告诉沐天:“……,军区决定,让你到国防大学学习一年,学完了之后,再回西藏!”

                       《兵峰》观感

   人这一生,最需要具备的能力,应该是承载孤独,排解孤独,享受孤独的能力!因为孤独,才真正是生命永恒的主题歌!

   娜叶,或许是因为爱上并嫁给了边防军人,所以她能够承载孤独,在孤独中思念,在孤独中成熟自己对爱情、对家的理解和认识;

   古蒙儿,或许是因为在野外拍摄并爱上野生鸟类的原因,她同样能够承载孤独,所以,虽然她那么强烈地希望永久地拥有自己已经拥有的一切,然而,当她被查出患有血液病并开始出现间歇性失眠后不久,一直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的父亲却不辞而别,曾经深爱她的男友又移情别恋,尽管这多重的打击令她对一切失去了兴趣,但她漫无目的的游走却仍然来到了有野生鸟类的栖息地,在这里的意外经历,终于令她重树生活的信心;

   李貌,或许是边防军人的职责所在,长期一人一马守护在高原交通站的他,不仅承载了孤独,还能够排解孤独,所以他,在孤独中日复一日地严格执行着作息制度,在孤独中练就着各种本领,其中,轻武器盲拆组合速度比全军区记录快1.6秒;在孤独中自学电子对抗,一切只是“时刻准备着,一切为了打赢”;

   肖沐天、郝大地、曹仁,不仅能够承载孤独,排解孤独,更能够享受孤独,他们坚定,具有高度的职业敏感性、责任感和责任心,他们热爱高原,为国家和民族的尊严默默地奉献着自己的一切,却从不奢望别人的理解。

   从他们身上还可以看到,能够承载孤独的人,都特别善于观察,善解人意,富有同情心,所以,娜叶最终与董岐山互相回归了自己的爱情;蒙儿,通过与沐天、大地的深入交谈,通过对边防军的深入了解与理解,最终,让自己从绝境中彻底地走了出来;李貌的敏感与宽容;曹仁的博爱与执着;沐天、大地,也在与小分队成员的交谈与相互理解中,校正并坚定着什么,最终从萍水相逢中带出了一个团结战斗的兄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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