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开启了他思想的阀门,一阵哭声打破了他原有的宁静。循音觅去,原来是雕虫在悲叹他自己,和他的过去,他把时间弄错了,搁浅在这时空梦的夜中。
——题记
正在限制我们思想的,是我们思维里那道看不见的墙。而这堵墙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我们内心的惶恐与不安。于是就有了造神运动,匍匐在圣贤神像下,再重复几句先哲的话,以为就是真理,更甚以为这个真理是颠覆不破的。
可悲的是,一旦知识与当下觉悟或思想体系进入了这种自以为是的全知性的遮蔽,满满的以为这已经是最最顶级的了,人类文明估计也就陷入了停止不前。一再重复的也只是老调释解而再无新意,更谈不上进步与思想的升华。这是奴人典型的心理,他无法做自己的主人,但若是哪位点破了这一点,奴人一般都会恼羞成怒,做杀戮般的恐吓举动,因为,在他的心里,英雄是靠杀戮造就出来的,中国历代王朝更替也是这么昭示的。这虚假的两面性处处可见,因为正身为奴,转身立马变成主子的打手,以为自己就是代表主人全部的那个人。
但,还是想再说一句,奴人惶恐正是他自己,他从来都没有体会什么才是灵性生命的真自由,什么才是自然存生之道常。
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说来一句话,做起来确也是很困难的。这个困难就来自于奴性人固有的秉性,深怕撕裂那张华美的面具,深怕否定自己而被他人耻笑。惟,敢于不断突破自己,敢于不断否定自己,才可谈独立与自由,神彩与华章。要知道,宇宙间最最神奇的东西莫过于生命本体,而这生命本体的生命再造是离不开悖论水火交集迭荡的。这是自然法则,思想类的生命无一例外。
人类的逻辑天然是有缺陷的,因为圈内的人无法突破圈层的束缚,他根本不知道圈层之外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对圈内的“以为是”始终持有递推类比,以为依然是可以遵循道圈层之外而真性张扬的。就像哥德尔说的:“任何一个体系,凡是自洽的,必然是不完全的。”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进步,惟有打破原来的自洽体系,寻求突破口,再引入新一轮的自洽,才能获得思想上的真正升华。这,就是开放域与闭合域之分野,新生与迂腐差异之根源。
用思想再去思想着思想,获取思想肯定与否定的主张进步,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反思”这个词。而通常我们思想惯性所能做到的是“反省”而不是“反思”。一如王东岳所说:“人类的知识是不断的用理性否定感性、接着用更高端理性否定低端理性的过程。”这也是独立人与从属人的差异所在。以为自宋灭后,奴性文化愈来愈重,包括我自己。痛恨这个病毒基因片段,想要摆脱这个困境,想要做回自己真正的主人。
墨子从儒家脱颖出来,他主张可以牺牲自我而获取博爱与大爱世间的实现。可惜,这个崇高的贵族精神在历史的进化过程中泯灭了。杨子从杂家自然泛起,他主张通过自我的约束与实现获取谐和社会的构造。可惜,这个契约自然从属的思想也被我们的那个所谓至高无上的主张所遗弃。
杨墨皆哭泣着自己的哭泣。而我们今人又能哭泣着什么,为誰而哭泣?!哪里有歌唱,哪里就是太平盛世。这个论点似乎有点靠不住的。看看今日朝鲜,反观过去曾近的中国,你就明白了。
雕虫的哭泣是他自己的情殇,与他的孤独。他把自己给荒度了,以为了然中一定会是自然的从属度的必然,却不料,天也有漏了的时候。雕虫天生就是啃食朽腐而生的,天漏湿了食粮,到处都是“正态”活物,那些朽腐的残渣愈来愈少,在无法啃食的那一刻,空腹的他只剩下哭泣中的无奈,等待天明,等待风干,等待有可能的缘落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