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喜事,喜事连连。大哥婚后不久,二哥的对象也成了,他的女朋友吃母亲蒸的三鲜包子上瘾了,父母又为二哥定下了亲,家里又要办喜事了。房子当然还是头等大事,不过这次二哥给父亲出了个主意说:咱别自己买房了,买一辈子房了。这次你到单位要房子,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连套房子也没分到,不行,不行就给厂长书记送送礼。父亲怔怔地听完二哥的计划后咬着牙胆着怯默默答应。一周后,父亲生生地对二哥说打招呼了,书记说要研究研究,二哥告诉父亲先送点礼试探一下,父亲感觉还行。个把月后又问,书记说有意向了,最好是自己打听一处平房,不要太贵,由单位出资买下来你去住。二哥先催着父亲再去给书记还有厂长送个大礼,这次父亲胸中就有了一棵青青的,随风摇曳的小竹子。然后全家开始四处托人打听,还是母亲最为着急,最终打听到在距我家向东不远的郭宅街上有一处三十平的大台屋耳房有意出卖,要价两千八,最终两千五成交。父亲乐乐地有了很大的成就感,先礼后求,事不难办。
二哥的新房是我与他装修的:拆了火炕,糊好棚顶,粉好墙壁,油漆门窗,顺电线,接插座。这些活我都会,不用找人,再说二哥不像大哥要求那么高。因为父亲买下的木料大哥结婚用了三分之二,这次二哥多买了三合板,自己找人加工了组合橱柜和床,写字台和桌椅都是买的。
结婚当天:父亲在一旁乐呵着接受祝福和问候,母亲忙着出钱找东西,大哥进进出出装大爷。一样地大蓬蒙黑了整个院子,一样的酒桌安排在了院子和邻居家里,一样是我们单位焦师傅的主厨。一样的结婚典礼,一样的司仪逗乐,一样看热闹的人群抢喜糖。不一样的是二哥结婚我成主力了,买买的主力,借借的主力,干干的主力。君因为能喝还被我推荐为二哥回门酒的主陪,据说那天君有临阵脱逃的嫌疑。
二哥结婚有件事我得说一说:我作为弟弟应该似乎没有特别的义务给二哥送礼金,因为我每月的工资是要如数上交给母亲统一管理的,我没有少交一个月,更没有把一年强说成十一个月的歪理。但不知为何,我记得当时我送给二哥三十元的礼金,好像是很自愿的,当然是自愿的啊,二哥没有来硬的啊,大哥单独送二哥礼金是因为大哥单独过日子了,为了公平,今天把这个是讲一讲,因为我没有给大哥结婚礼金。
记得我当时的月工资不到三十元,大头交给母亲,中头自己花花,三十元的剩余我得攒多长时间啊,我奇能攒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