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曾经这样评论我的父母:三个儿子,别说娶媳妇弄房子,能吃饱进不了局子就不错,就奇好。
别看父亲是练武出身,却从来没有与人动过手。二哥没有认真学过武,打架却是常胜将。我与人打架时,经常被人家打得“拳起来伸不开”,因此我最常说的就是:是好老你等着,我去叫我哥来。但他们多是不等的,往往是一边嘴硬一边往家里跑。
记得一次晚上从亲戚家回来的路上,我跟着二哥瞎转。进了一家文具店,伸手从柜台里拿了几支圆珠笔。好快,我迅速接过装进兜里。这里还没高兴完,就又传来那人兜里有几斤粮票差一点就到手了的消息。厉害,我跟着二哥一蹦一跳,心里美。
后来,家里的圆珠笔逐渐多起来了。二哥晚上经常去耍的那家人男女混杂,吃烟喝茶,胡说八道,满嘴放炮。后来就听说男主人因犯了教唆罪被公安局抓起来了,还判了八年刑。经常去他家玩耍的几个大一点的人被居委会教育了。
这个事件父母大概没有察觉,但大哥的政治嗅觉天生敏感,他成功地抓住这个机会对老二进行了面对面,心贴心的关怀和政治辅导员式的谈心。由此可以看出大哥生就一块政治材料,其从政野心暴露无遗。这个有政治癖好加文艺特长的青年人的荣华富贵梦做开了。
我记得,二哥坐在炕东靠桌子的一边,大哥与他对面坐在杌子上。我在炕西头靠门的地方,没事似地出来一趟进去一趟。“你看……他们……是不是呀……这事说回来……咱家……不行呀……多不容易啊……千万……记住……咱没有人啊……这事了不得……你看谁谁……这不进去了吗……最后一次……坚决不能再干了……”。自始至终没有听到二哥答应或是争辩,不服啊。
多少年鲜见有犯教唆罪的人了。教唆和教育,一字之差,天壤之别。但那麽多受党和人民政府教育了很多年的人才和精英们还是犯了罪,他们是个人犯罪还是有教唆的呢。看来差别再大的外表也改变不了本性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