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涛哥沙场点兵送豫园
文/醉得香
傲哥出招想出去，但是无果。这时有人进来了，房间里有人叫他涛哥，程峰一看就知道，是他抓的自己。涛哥身材魁梧，个儿高，一张不帅气的脸上有着猫头鹰一般犀利的眼睛，啤酒肚撑着墨绿色T桖，咖啡色休闲裤下一双耐克球鞋。这样的着装，看不出是经常，也就因为是便装，程峰才被抓到。
涛哥接着把一张A4纸放在椅子上，和大叔说了些什么，面对着里面的房间，然后问：“谁是第一次进来的？”
坐在第一排的傲哥最先说：“我，我是的！”声音轻柔，似乎带着欢快！
另外一哥们从后面跑出来说：“我也是，第一次进来的！”感觉很惊讶似的！
程峰站起来，内心平静地说：“我也是第一次进来的，还有那哥们，我们一起进来的！”这时候，熊哥还沉醉在小说的世界里。
突然，从后面又跑过来一个哥们，接着说：“我也是学生，可以让我出去么？”程峰心想，前面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这不是在找骂！
涛哥觉得有这哥们有问题，于是表情更加严肃，问那哥们：“你确定你是学生，你知道说谎的后果是什么？”
那哥们估计有些害怕，然后很没有底气的应声：“嗯嗯。”
涛哥看那哥们有些心虚，然后继续质问：“你真是学生！”声音没有变化，语气却咄咄逼人。那哥们当时就低下头，靠着门很无助，估计被吓着了。房间里传来一声“呵呵！“傲哥目光移向那哥们，然后又移开了，心想，你小子不错，来虚的也要分场合的。程峰也瞟了一眼，觉得这哥们是自找麻烦，派出所说谎，是要被拘留的！
涛哥接着说：“第一次进来的人全部站这边！”
程峰揣测这回不会是要问话，然后就可以出去了吧！立马站到墙边，傲哥心想有机会了，也很快站过来了，撒谎的那个哥们迅速站到墙边，玩着手指头，不敢做声，这时熊哥终于站起身来，走到墙边，似乎还没搞清楚情况。其他不是第一次进来的人，有的站起身来，有的还是坐着、躺着。一直坐在门口的大叔也起身站在涛哥后面，双手交叉放在背后。
涛哥接着发话：”都过来登记，快点！一会还有事！“把一张A4大小的白色纸放在椅子上，转身走出去了。
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了，傲哥向前走了一步，就写好了，然后说：“不就写个名字，有什么不敢写的！”
程峰也起身把名字写好，接着熊哥也写好了，陆陆续续的其他人也开始写好。大叔同时还在一遍一遍的问着：“谁还没有登记，快点！”然后又有几个人开始出来登记好。大叔还在喊道：“还有谁没写？”有些人回应“不记得了身份证号了。”其中有个哥们让程峰的记忆深刻，程峰叫他摇摆哥，之前也有提起过，黑色的皮鞋，嘴唇有点歪歪的，一句话需要重复很多遍才能说完，走路的时候也是一摆一摆的。他走到椅子前，手里拿着个小本子，绿色的封面，和团员证差不多大，程峰以为是身份证，递给大叔，让帮忙写，说自己写不了，站在门口。大叔看了下，感觉被骗了似的，有点生气的说：“这哪里有身份证号！”他接过小本子，用着不灵活的手翻到身份证的那一页交给大叔。
程峰觉得这大叔也太没耐心了，多翻一页不就可以了么，还那么大声。程峰很好奇，小绿本子上还有身份证号，问他：“哥们，你那个是什么？”
他停顿了好一会，回答道：“我我残……残疾……残疾证。”程峰没有继续问，傲哥瞟了一眼也沉默不语。
这发单页的水也太深了，什么样的人都有，那些老板都是些什么样的人，都应该是骗子吧，看看这哥们，看看房间里其他人，一个个年龄都好小，读书少，拿着青春在换生存。摇摆哥手脚都不怎么灵活，说话也说不完整，也在凭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即使是生活在社会的底层，程峰心里由衷的敬佩。想想自己常常说这不好那里不好，抱怨社会，甚是羞愧！
摇摆哥接过大叔递过来的残疾证，带着微笑一摆一摆的回到了坐位上。
程峰任然坐在地上，只是没有任何表情，双脚收拢，双手抱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涛哥又进来了，停了一会开始点名：“李xx、王xx……”
有人好奇的问：“这是要做什么？”
有人无奈的说：“不会吧，又要送去那里！”
有人有点不安的问：“去哪里？”
涛哥说：“没事，去做个登记，很快就回来了。“声音自然，无任何感情色彩。
有些人开始躁动不安了。
程峰想这应该没事的，自己才第一次进来，发个单页又不是很严重的事情。
涛哥还在念着名字：”赵xx、周xx……“接着数了下房间的人，又数了下纸上的名字，声音提高了一号：“还有谁没登记！”停了一会又说：“给我站起来！”那几个没有登记的哥们立马站起来了，还有一个熟睡的小哥们也被叫醒，迷迷糊糊的站着。
涛哥接着一个一个问，很快就登记好了。有个哥们不过让人挺惊讶的，身份证号也确实不记得，名字也说不清楚，家住哪里也说不清楚，然后涛哥一个一个字的确认，才终于是登记好。
程峰在一旁坐着，觉得这涛哥还蛮有耐心的，一个一个字的问。是不是当警察的都有这么好性子。
涛哥又数了一下人数，对比了下纸上的名单，出去了。很快又回来了，手上的纸不见了，也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一会后，只见傲哥和涛哥就聊起来了，似乎聊的很兴起，另外一个年轻的有点胖胖的警察拿着记录名单的纸进来了，说有两个人的信息没有查到，进来核实，很快又走了。
涛哥还坐在门口，手指间还夹着香烟，然后站起身来说：“你们谁有打火机的，赶紧拿出来！”很快涛哥手上就拿了一大把。
程峰这会感觉舒服多了，终于是烟味可以少些了，开始进来的时候，心里憋的慌还和大叔说能不能让自己坐外边。
胖胖的警察又回来了，递给涛哥名单纸，马上就走了。
涛哥看了会站起身来，走进房间，开始还没完成的工作，选一批人，在电脑系统登记。喊一个名字，看一下，觉得有必要记录系统的，在名字上画个圈圈。当有人被叫到名字时，都会发出叹息声，似乎是要压送刑场似的。叫到有个哥们的名字时，也就是那个撒谎自己是学生的哥们，很可怜的说：“不要让我去了，我这是第一次来的！”涛哥没有理会，只是在名字上画了个圈。然后叫到另外一个哥们的时候，之前程峰还没注意到，那哥们说也是第一次进来，但程峰怎么都感觉他像是这里的常客，个子不高不矮，瘦瘦的，T桖牛仔裤，不像发单页的，到像是领头的。他说：“我不要去，我真不想去！”但是又有什么用！涛哥看中的人，那是必须的去。涛哥说：“就你了！”然后又画了个圈。
接着又开始圈下一个，一个接着一个，最后数了一遍纸上的名字，然后说：“我念到名字的，都跟我出来！”
很快被叫到名字的就在门外的走廊站成了一排，12个人都靠着墙。有几个警察好像在做着组织工作。
涛哥站在门边，似乎已经没他的事情了。
程峰也没有去多看。只是觉得一下房间就空出了很多坐位，有点不适应，听大叔说他们是要被送去豫园那边的派出所。程峰猜想肯定没什么好事，不过也不是很严重的事。只是这时，进来也有几个小时了，下午忙活了几个小时，早就饿了，但是又不能出去，陈领队开始说会送饭来吃，估计是不现实了，谁会来那么傻，进来就的呆到凌晨！
房间里的一小哥们走到门口，拿着仅有的5块钱，对涛哥说：“喂，给我买个泡面吧！”涛哥没说什么，接过钱。程峰赶紧站起身来，问和熊哥，是否需要买什么吃的，看到哥们摇头后，就拿出10块钱对涛哥说：“大哥，也帮我也带个泡面，反正你要去买！”涛哥接过钱，然后说：“还有谁要买东西的！”没有回应，涛哥转身就出去了！
程峰心想，这哥们也太懂礼貌了，好歹都有姓名，怎么能叫“喂”！当然这不能怪他，自己国家还有许多人对礼仪的缺失也实在是让人心寒，那小哥们不懂礼貌，或许只是其中的一个，像他们这些估计是留守儿童，从小上学少，没有接受过好的教育。
程峰看了下傲哥，看了下房间其他人，想想自己已经特别的幸福，虽然自己过去也是留守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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