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两小哥因学生幸获释
文/醉得香
既然没有好的办法，那就先好好聊会天，这是惺忪哥态度，虽然说像是没睡醒的样子，可是聊天也绝对是信手捏来，不说滔滔不绝，但也不失精彩连连。
惺忪哥说：“运气我是最差的一个来了，今天还算好的，下午4点半才进来，算是安慰了。不过第一天的时候，想想就觉得实在是运气差到极致了，上午才发了几个小时，有人就在后面抓住衣服，当时觉得特别反感，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前面两次抢单页的时候还和他对着干，所以上午不到12点就进来了，然后躺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觉得太不爽了，就呆在小小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烟味，这个还是其次，重要的你知道的，什么汗臭味脚臭味，真心的够让人受，而且不是一两个小时，靠，是整整呆到凌晨了，才放出去，那个点了，你想这旁边也没什么吃的，简直饿的跟个鬼似的，回家也没有车，打的你也是知道的，上海这的士费用全国估计居首，想想还不如找个网吧睡睡来的舒坦，还有空调，也算还不错。“
程峰开玩笑说：“哥们，你这样讲，还是蛮享受的嘛，今天晚上要不再来一次！”
惺忪哥说：”嘿嘿，那还是算了，这叫做苦中作乐，家里毕竟睡的安心舒坦，吃的干净踏实，虽不及这房间和网吧空间大，装修来的气派“
小哥们也开玩笑说：”没关系咯，今晚再来试试，体验生活啊！“
惺忪哥还在和小哥们聊着，程峰心里在想，让自己这样呆到凌晨是绝对不行的啊！小小的空间，空气里到处都是难闻气味，一两个小时就够受的了，更别提还要到凌晨，水也没得喝，饭也没得吃，晚上还要睡大街，虽然说网吧是躺着舒服，可是想到自己曾经也去过几次网吧玩过通宵，可那环境不比这房间好，空间是大许多，装修也豪华，视觉效果倒是不错，配置也挺标准，可是说烟味还要来的浓烈，臭味更是种类繁多。想想就觉得难受。呆到凌晨，这是无论怎样绝对不行的。
小哥们站起身，走到门口，和大叔说自己是学生，也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大叔一脸的惊讶，一点都不相信似的。小哥们看着大叔异样的表情，也是一脸的无助。不过也难怪，16岁的小伙，个儿175以上，像个社会青年。小哥们站在门口不愿离开，可能希望大叔会说点什么，哪怕是安慰自己的话也好，想着这样子坐到12点，父母亲肯定会砍杀自己不可。
程峰坐在地上，觉得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会儿都自身难保。
又过了好一会，大叔说话了，似乎是年纪大了，还有点怜悯之心，但是又故作严肃，问小哥们：“你哪个学校的？”
小哥们这个时候估计对大叔不抱希望了，很无助地回答：“松江那边的一个私立学校，七宝地铁站下来，还需要坐会公交。”
大叔又问：“私立学校，在网上查不到的，那你怎么证明呢？”
这下小哥们估计是彻底不抱希望了，默默地低下头，转向一旁，程峰在一旁看着也替他难过。
接着，大叔又问：“有学生证么？课本有么有？”
小哥们任然低着头，想这回怎么这么背时呢，要什么没什么，叹气说：”没有，不过，我确实是学生，今年刚上高一。“
大叔在记录本上画了几下，小哥一下紧绷的脸轻松了许多，估计是做了标注，待会向所里的领导反应。
还在一旁聊天的惺忪哥，看着前面小哥们好像有戏了，立刻起身，走到门口和大叔说：”大哥，我也是学生，现在大二，帮我也说说吧！“
大叔抬头看了下，问惺忪哥：”你又是哪个学校，你的学生证有带么？“
惺忪哥心想这会估计有戏了，欢快的接着说：”大哥，我没有带学生证，不过在网上可以查到的。“
大叔很爽快说：”好的，那待会我帮你说下。“
惺忪哥这会脸上显现着笑容，想想一会儿就可以出去了，心里美滋滋的，和旁边的小哥们聊的也特别带劲。小哥们心想也可以出去了，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可以早点回家，毕竟肚子早就饿了，这会还可以赶上晚餐，越想越开心。
程峰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心里也替他们开心，看看熊哥，还是专注着手机，再看看其它人，该干嘛干嘛，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除了闲的累。程峰又看看天花板，灯光好像暗了些，想想在家的晓晓现在不知道吃饭没有，一个人在家，不会又是没吃饭，或者草草的吃了碗面，亦或正在做饭炒菜，等自己呢！想着这些的时候，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然而时间总是悄悄的从指缝间溜走了，在雾色的灯光下溜走了，在看小说，发呆闲聊的空隙中溜走了。半个小时后，有个警察过来了，问：“谁是学生？”惺忪哥和小哥们听到后，都兴奋的回答“我是！我是！”，那警察接着说了句：“你们两跟我出来吧！”
惺忪哥和小哥们溜的一下就出去了，用句程峰家乡的方言“港起叉，拿的鳖”还是和贴切的，普通话”说到吃，爬的墙“，就像功夫熊猫中的阿宝，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脑袋聪明、动作迅速到自己都无法想象。
惺忪哥和小哥们很快消失在房间里，连个告别也没来得及，也没有哪怕一秒的停留，或者回头。留下的只有节能灯下的无声的银白色的金属椅和无助的屌丝的人们，还有在房间最放肆的飞舞着的烟味和脚臭味。
程峰还是坐在地上，靠着墙，心里想，走了就好，走的越快越好，能出去几个是几个，这地方以后少来的好，最好是永远别来，谁还会对这地方有留念呢？
至少程峰不会，想着在自己成长岁月里有过两次难忘的经历。第一次，是上一年级的时候，在距离老家有三四里地的一个很小的学校，现在已经被拆了，放学后，程峰和院子里的一伙伴没有走马路回家，而是走田埂，那时天晴，走田埂也挺好的，经过一块长的很好的新姜田，两个人就开始嘴馋了，望周围没有人，然后就跳进田里，因为个子小，跳进去也就看不到人了，但是人小，毕竟力气有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拔出一大块新姜，两个人也没想什么，估计是饿了，抖了抖泥土，就坐田埂上吃起来，两个人吃的很有味，估计新姜口味清甜，微辣，口感应该不错，很快就吃完了一块，接着就继续拔，想着再搞点路上吃，但是拔的很吃力，还是没有拔出来，倒是把姜杆给拔断了，两个人没有就此气馁，继续拔，又拔了几块，拔的正投入，突然有个大人站在田埂上，瞪着眼看着，然后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程峰和伙伴一听，立马就不要命的跑，大人没有来追，两个人觉得安全了也就停了，想起来书包还在田埂上，可是没办法，不敢回去拿。
站在田梗上的人还在喊：”明天叫你们父母来拿书包！“
回到家后，那年程峰母亲刚好在家带他，刚做农活回来，就问程峰的书包哪里去了，程峰告诉了母亲，因为还希望母亲去拿书包，结果就是挨了一顿打，第二天还要自己去拿书包！
第二次，程峰已经上四年级了，在乡镇上一个当时还不错的学校上学，距离家很近，那时候父母亲都不在家，程峰和奶奶一起生活，算是比较自由，所以放学后也就经常晚归。有一次，程峰和伙伴放学的很早，就去到一家砖厂玩，那天天气比较阴暗，两个人和院子里大点的伙伴一样，知道拾破烂，挣零花钱，就在砖厂四处转，希望可以找到些废铁，铜铝之类的东西，可是找来找去，什么也没有，倒是看到活泥土的机器旁边有个发动机，发动机上有些突出的铜线，估计是用来接线，程峰和伙伴想了想，然后就在地上找来个砖头敲，很快就有人来了，连人带书包一起抓了，说让自己父母来拿书包，人可以先放。
从那两次后，程峰就很讨厌被抓，极度的讨厌！
可是这次还是被抓进派出所，程峰心里有点失落，此时真的希望可以点上一支香烟，任烟雾在空中，在手之间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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