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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出行

十六岁的出行

 我一路走一路唱,像是在蹦似的,我背着我的书包拐过了一个又一个湾。我抬头望了望邮政局大门上的几个字,咧开唇笑了。

    门口的拿号机坏了,仅有的两个窗口积满了人。但没有一点声音,工作人员也像是在等着什么,几根手指轻快地叩击着桌面。哦!电脑死机了!我凑到窗口旁的寄货处,几位穿制服的中年大妈正在闲聊,有一位还在啃着米饭嚼蔬菜。哦!已经是中午了,可一堆焦虑的人还在等着这两台死机的电脑。我将眼睛弯出两道美丽的弧线,撕开嘴角迎上去“阿姨,可以充网汇吗?”没人理我,我以为声音不够大,我提高了声倍“可以充网汇吗?”一个女人看着我,她一头方便面似的头发像一只卷毛狗。她说“我不知道,你的问那边”我随她手指方向看去,正是那两个挤满了人的窗口。我笑着看着她,她正在搬弄她的指甲,她真像一只卷毛狗。

   我在窗口前的等候区随便坐了个空位,大厅里又陆续有人进来,大家看这状态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小时过去了,电脑好了。窗口前的两群人刷地挤到拿号机前,原本离窗口最近的人现在成了最远。我赶忙贴过去,拿号机还是不能拿号,我又赶忙折回窗口。这时有个衣着华丽、打扮精美的女人正在一个窗口前办理——另一个窗口好像还没好。先没见过这女子,应该是刚进来的。女人与工作人员闲扯了几句什么,又笑了几声,然后她就边填单子边说说笑笑。哦!不用拿号也可以啊。我站了过去,安静的等待。她们没在说话的时候我赶紧问“可以充网汇吗?”她没说话,递给我一张单子。我开心极了,可我不知道怎么填。我东看看、西看看,看着填吧。那穿着华丽的女人走了,又上来一个男人正在办理,我填好了递过去。她用笔刷刷地划掉一些“我划掉地不用写,重新填一份”,她又把那张填过的连同一张新的一起递了出来。一会儿我又填好了,男人也办完了。我将单子递进去,她没抬头,在不紧不慢地整理着些什么。隔着厚厚的玻璃,我不方便叫她,又将单子拿回来等着。好一会儿了,离上课时间还有20分钟,没关系,我这儿完了就跑回学校。我看看等待的人都是新进来的,先一起等待死机的那些人在另一个窗口都已经办完走了,好像只有我是“老人儿”了。

    她终于整理完了,我笑了笑将单子递进去,她没接,看了眼我,“你拿号了吗?”“不是,先机器不是坏了吗,我没拿着”我回答。她说“现在已经好了”。她知道我是先来的人,再说我单子都填了,叫我去拿号只是走个过场。哦!一定是这样。我点了下触屏,上面写着“9人等待”。我拿了张B016的纸走回窗口,又有个男人在办理,我又等着他办完。男人走了,我将先填写的单子递了进去。她还是没接,只问“多少号?”,我感到情况不妙了,“我先来的时候机器坏了”,我以为她会懂我是先来的那批人中的一个,我在填单子的时候后面来的人拿了号。我却只听见广播里叫多少号到窗口,“不,不是,阿姨,先,先机器坏了……”我有点语无伦次了,却又上来一个男人,他递过来一张拿号单,我以为他明白我是先来的人,想把他的号让给我。“等不了多久了,我把这13号给你”他说,我低头一看——B013,快了三位。他将一叠钱递进了窗口,然后开始办理。他还有一张号,正是刚才叫的那张。我看也没看他长什么人样,转身冲出了大门。

我木讷的向前走着,只觉得天像是在旋转。我想起十六岁那天妈妈送了我个蛋糕,我以为过了这天我就该像个大人一样,独自去面对、处理一些事情。我信心满满,准备开始融入这个社会。我以为我已经强大了,可现在我正狼狈地站在街边观望来往的车辆。有个男人从我眼前不远处掠过,像看怪物似地看着我,哦!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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