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人注意,我会很自私地说:“你是我的这个秋天里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眼睛。”
初次见面时,你蒙着一个浅蓝色的口罩,用两颗虎睛石一样黑亮的眼眸认真地搜寻着我无力的脉搏,然后颤微微地把针头送进我那对生命极其渴望的血管中。
开始的几天里,这样的镜头轮番上演,每次过后,我都在心里窃笑:“这姑娘是新来的吧!”终于有一天,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冒昧的问了你在哪里上学,谁知我们竟是同一个学校的校友,于是,“师兄”、“师妹”这些让人倍感亲切的字眼就情不自禁地泛滥起来。但这还不是让我最受感动的,能让我感到热泪盈眶的东西是潜藏在你对我每天的呵护中,潜藏在只要你有空就会在广场上陪我聊天的欢声笑语中,更是潜藏在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关爱之中。也许这就是病人心理中独特的感性认识,至少我是如此。
自2009年生病到现在,除了去年和今年的两个秋天能让我感到希望的气息之外,其余的都形如枯槁。去年我因为找到了新的理想而意气风发,今年却因为遇到了你而感激涕零。19岁的你活泼、开朗,谈吐直率,把年轻人的青春活力表达的淋漓尽致,犹如烈火朝阳散发着巨大的能量,唤醒了我这株被病痛榨干的枯树,霎时我感到自己重又回到了19岁的天空里。
——19岁的灵魂肩扛着23岁的生命走过了16天的艰难险阻。
尽管你觉察不到自己的魔力,
但在我与死神同行的时候,
这种魔力却是扶了我一把。
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身受重伤的老鹰,而你却是一只娇小的雨燕,顶着我沉重的身躯,带我冲破云霄,看到了明天的太阳。此时,复杂的话我不想再说,复杂的表情我不想再表达,我只愿把这些简洁的文字化作一阵风,让它飘飞在你呼吸着的空气里。
世事无情却有情,不管怎样,你是我这个秋天里见过的最美的眼睛。
谨以此文送给我的小师妹叶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