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花开到蒂落。人生岁月,细浪淘沙。慢沙入底成了河床;快沙中的金子贴石,碰船,闪光如星。有的时候,人何尝不像那河中的沙。沙不随波逐流,成了河床,它反过来又固定着涤荡它的流水;随波逐流者,顺着流水漂浮无力;顺应潮流者,当属那泛着黄光的金子,利用媒介,抓住机遇,闪着星光,虽然它也漂流过。
而沉入河底的泥沙,随着它下意识地夯实自己,也给鱼虾等水生物提供了“安营扎寨”的场地。所谓鱼龙混杂的场面,投机者定然会栖身在此了。无论是天上的飞鸟,地上的鼠,水底的游鱼,都会有机会取蚌为食。河蚌为了生存,不得不一个劲儿往泥沙里面钻,一不留神,沙子被蚌包裹了起来。一粒,两粒,随着天敌的来去,河蚌在泥沙中的穿梭,沙子渐渐成了珍珠。谁也没有河蚌知道这“沙成珍珠”的过程,流下过多少血泪。可是,河蚌还不知道巨大的天敌即将来临,它们还不知道要为珍珠流下更多的泪。要知道,珍珠不是它们炫耀的资本,是它们的伤痛。可叹,为了“资本”的索珠者却不能听到它们的心声。河蚌似乎正在求饶,似乎又要把珠吐出。一切都无用了,它们树敌太多,那坚硬的外壳也会形同虚设。珍珠若有灵性,也会抹去光泽,为的是不给孕育自己的亲人带来伤痛。
或许,这就是河蚌的宿命,它们是要注定陪着珍珠默默地流着一生的泪。不管珍珠有没有灵性,她们怎么才能自己让自己失去光泽?索珠者会明白珍珠的苦衷吗?难道珍珠有错吗?然而,珍珠注定要在这曲折的一生中磨炼出她特有的光泽。
选自2012年正月初七夜历时8个多小时作成的万言小说《珍珠泪》的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