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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中最“冻”人的早晨

一生中最“冻”人的早晨

当我在接近零下二十度的气温下站了半个小时时,我已被冻得无法张口说话浑身颤抖不已!

这天的五点四十分我起床,在小区门口搭出租车到东站去购库尔勒到西安的火车票。这是外 地的一位朋友托我办的事,他说要卧铺票、还说近十天的都行。我从来没有在接近春节时买过火车票,但我想二张从库尔勒到西安的票恐怕没有什么问题。我随即向一位亲戚和两位朋友打了电话,不出一日三人都反馈回了信息,说根本无法买到票。我将这一消息传给了朋友,他却说,那样就有劳你去排队购一下票,他听说,每天广场售票处早晨去排队就基本可以买到的。待我打听清楚后得知,广场上不卖卧铺票,要买得到火车东站去,我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我甚至连大棉衣都没有穿,我只穿了两件秋裤、一件南方人穿的薄棉衣就去了东站排队卖票了。

队伍是两条,每条有两百多人在排队,队伍的秩序维护的非常好,七八名警察在跑前跑后的维护着秩序。半个小时后我实在冻得受不了了,就离开队伍想活动一下,不料我后面的人告诉我不能离开,离开了就不能回来了。我只有坚持着。慢慢我觉得我的双脚已结冰了,全身好像已冷冻到了骨髓。我的意识慢慢在丧失,我的大脑里只想着赶快进到售票厅,我不断的用手捂耳朵,搓搓面部,或跺跺双脚。零下十七八度的气温并不算太低,可是我却不能动、不能离开队伍,只能万般无耐地站在那里。

大约在四十一年前的1970年冬,我在下乡时队里安排我随一马车到三十多公里的策大牙乡打骆驼剌。那时是天黑后出发的,天太冷坐在马车上一会儿就无法坐下去了,我们就下车跟着马车跑,实在冷的不行了,我们则在路边烧火取暖。然后打一夜骆驼剌再装上车,回到队里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天冷的使我在四十多年后都难以忘怀,今天也和四十多年前的冷差不多,只不过我已成了虚年六十的老汉了,而且站在原地不能动,也无法烧火取暖。

在站了两个多小时时,我感到自己已不行了,我摇摇晃晃地不停地下意识地给自己的手哈着气。我的四周全是四川民工模样的人,他们都没有我这么痛苦,他们说着四川话,聊着打工的见闻。他们抽着烟大声地说着话不时地向售票口张望着。就在我即将失去知觉时,我们一排十人被放进了售票大厅,但令我非常非常失望的是没有卧铺票。当我极不情愿地离开时已是近九点钟了。四十多年时间我从没有受过这样的罪,我是说一次被单独关在零下十七八度的外面将近三个小时,而且不能活动。


第二天我的耳朵火辣辣的被冻伤了。而脸和双手双脚也冻伤了,在之后的几天里我的耳朵和双脚奇庠而且疼痛。静下来时我想起了那几位民工,他们一定是每年都要买车票的,他们的经验那么丰富,甚至作好了在车站过夜的准备。是啊!他们夏天在脚手架上终日被暴晒,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而到了冬天他们和摘棉花的民工们,为买火车票终日在寒风彻骨中守候是应该有了经验了。。

我家门前有几位环卫工,每天早晨七点半我去晨练时,她们都已完成工作准备下班了,她们在一年最冷的时候是怎样度过那黎明前的几个小时的,实在让我无法想象。还有那一年我装修房子,家住十二楼买了八十块板子,到得楼下时楼梯却装不进去,他们几个装卸工商量着向我要了二百元钱说要将板子从楼梯上背上楼顶。他们一块块地不停地向上背着,时值七月他们不停地喝水、不停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上半身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望着他们我心想,不要说二百元,就是给我二万元让我背到三楼我都绝对干不了。       

是的,我在火车站体验了我一生中最“冻”人的一个早晨,成了我记忆中所经历的最大的苦难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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