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正在迷失方向的青少年!
这是一个离县城四十公里的乡村,这个村庄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人才村”。
人才村是后来叫的,因为在这个村庄里什么样的人才都有,近几十年来从人才村走出的人才像:教授作家、企业家、书画家、科研人员,什么当大官的、军政领导、人大代表等等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就现在而言在人才村每年都有名牌大学生录取,如清华北大、出国深造的,谈起来人人都竖起大拇指,用“人才”这个名字实不为过。
他姓刘叫开顺,当初他父亲给他取名字时希望他开门即顺,也是指从出生开始一直顺利的意思。
他是土生土长的人才村人,出生贫穷,姊妹四人,他排行老四,他是家里唯一的高中生,也是唯一的男孩。一是没考取大学,二是因为家里当时无钱,所以他放弃了念书,回家后和其他男孩一样选择学手艺。后来和邻村的一个叫田美丽的女孩结了婚,结婚那年他刚二十岁。
婚后他们生下一个女儿,父亲要他赶紧再生一个,因为他父亲想要个孙子。其实他有他的想法,他不想因为两个孩子而影响自己的理想,就借计划生育为由,暂时没要。在农村当时的政策是第一胎生了女孩,五年以后可以生第二胎。等过了几年条件好了他生了第二胎,这次生的是一个男孩,一家人个个高兴。有人说他有儿有女是福禄双全!他笑得嘴巴都合不上来,每次看着儿子他就有一种寄托,原因是他的骨子里也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农村多少年来都说女儿是外姓人,迟早都要飞走的。他刘开顺顺其自然地就在心里埋下了重男的种子!
儿子比女儿小七岁,他给儿子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刘小伟,有人叫他改成刘大伟,要做就做这好的!他说做人不能太张扬,有点成绩就可以,俗话说树大招风,叫小伟就可以了!再说起名字也只是一个名称。
转眼儿子已满三岁,有一天开顺回家带了几个苹果,拿了一个大的说:“小伟!听说你在家很乖,爸爸就把大苹果给你吃!”谁知小伟一反常态说:“爸爸!大人吃大苹果,小人吃小苹果。”说罢把大苹果推给开顺,也分给了妈妈和姐姐,自己挑了一个小苹果。这情景差点把开顺夫妇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开顺是念过书的,孔融让梨是四岁的时候,他的儿子三岁就懂得让苹果,儒子可教也!
开顺真的感动了,于是他买书、买玩具、置新衣,只要他感觉好玩的东西他会毫不吝啬地买回。但他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女儿已有十岁了,她开始懂事了,每当她看见爸妈给弟弟买东西时也没有给她带些什么,她感到爸妈现在只疼爱弟弟不爱她了,她变得沉默寡语,回家后总是一个人去做作业,有朋友叫时就出处玩一下。从此在她的心里就对爸妈的偏爱筑成一道新的围墙!这一切开顺夫妇还误以为是女儿很乖,误以为女儿真的很懂事!
小伟四岁时,有一次他在玩泥巴,将泥浆弄得满身都是。爷爷拉着他回家说:“泥巴这么脏!玩它干吗?”谁知小伟回答说:“玩泥巴比玩水不好一点!”一句话问得爷爷哑口无言。爷爷被问住了,因为不久前有一个小女孩在池塘玩水不小心被淹死了,开顺夫妇已提醒儿子不要玩水。爷爷虽然被问住了,但爷爷的心里美滋滋的,他夸自己的孙子有才华,说话能讲大道理,他夸孙子将来一定有出息!
还以一次也是小伟四岁时,爷爷看见小伟拿着树枝在和几个小朋友玩耍,吓得爷爷赶紧跑过去接下树枝说:“小伟!你怎么能用树枝玩耍,要是把别的小朋友眼睛打坏了怎么办?”谁知小伟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不是在打架玩,我是捡树枝回家烧饭吃!”爷爷当下被怔住了,这小子反应这么快!那还得了!以后要好好培养,将来在人才村里一定是个人才!
时遇改革年代,南下打工的浪潮越演越烈,开顺终于下定决心,在小伟不到四岁时就跟着朋友一起南下淘金去了。
这一去改变了他的整个命运。不到两年的时间他由一个理发师,摇身一变竟成为一家足浴中心的老板,接下来又开了两家。一时间开顺在老家已是无人不知的焦点,人们赞许、人们羡慕,并教育自己儿女以开顺为榜样!刘开顺已是人才村的有一道风景!
开顺脾气温和,遇事冷静,高中中的高才生,唯一的缺点是心脏不是很好!医生叫他逢事不要激动,他也很懂得保护自己的身体,自此也就养成了一个很好的性格,这也许是他成功的主要原因。而妻子田美丽的性格却不同,她也是出生在农村,个性十强,做事能干,有人说有脾气就有本事,开顺和她结婚也许是弥补自己的不足。妻子唯一的缺点就是遇事于雷公闪电,快言快语,处理事来有时不问因果,有风就是雨,这就是她的不足之处。
自从生意顺了以后,开顺将儿子小伟接过来上学,女儿留在老家上中学,和爷爷一起生活,他们每月寄去足够的生活费用,儿子上学接送也请了一个保姆。自此一切如意,有人羡慕也是理所当然。
中国有句话叫好事多磨!自儿子上学以来,刚开始还可以,时间一长老师的投诉就越来越多,说小伟在学校爱打架,上课不认真不说,还拉帮结对不准其他的同学认真学习。这一下可气坏了田美丽,回家就是一顿重打,说来也怪,小伟不管你怎么打,他从来还冇看见他哭一声,他也不躲不跑。有时美丽越打越气,但打过以后她也心疼了,毕竟小伟还是孩子,他恨儿子为什么不跑,如果小伟知道跑她也就装装样子算了。看着儿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又气又恨又心痛地哭了!农村有句话是:“猪儿要抓,小孩要花(好好劝说的意思)!”小伟是个有性格的小孩,慢慢地他恨妈妈经常打他,慢慢地他养成了不叫妈妈的习惯!
还是开顺的脾气好,每次得知老师投诉后被妈妈打了小伟时,开顺就说美丽不该打儿子,儿子不懂事因为他是小孩,再说那个男孩没有调皮的时候!于是他拉着小伟的手对小伟讲了一些人生的道理,告诉小伟一定要认真读书,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告诉小伟现在的社会竞争力很大,如果不认真、不好好学习,不学点过硬的本领,将来是没有前途的。然后在礼拜天时就带着小伟去公园或游乐场玩一下,给一家人在一起相互沟通的机会。
小伟很喜欢和爸爸一起玩,他喜欢爸爸讲故事,做游戏,一起在公园里追逐奔跑的样子。可是爸爸总是那么忙!
有一次,开顺在给小伟讲只有多读书才有出息时,小伟冷不丁地问了一句:“爸爸!你没有年大学不也当老板吗?”一句话差点把开顺给问住了,他知道小孩的大脑考虑问题有时是大人所想不到的。于是他说:“我们那个年代不一样,那时因为爷爷家里没钱念书才放弃了念书,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条件好了一定要多念书,将来爸爸要把你送到国外去念书,让我们村里人都向你学习!”有时候他想给儿子讲一讲读书的人物典故,每次和儿子沟通一半时,就有电话来打扰,无奈他告诉自己等空时再说也不迟!匆忙中他总是对儿子说:“记得听爸爸的话,一定要好好读书,爸爸现在公司有事,明天爸爸再陪你玩!”
于是,小伟就盼望着明天,但他也不知等了多少个明天,爸爸还是没有回来!他每天等着爸爸,一直等到自己睡着了爸爸也没有回来!
从那时起小伟有一种孤独感,他学会了自己寻找娱乐的地方。如:玩游戏、滑冰等,他学会了吃零食,他给妈妈讲了一个条件,只要老师不投诉妈妈就要给他零钱化。妈妈答应了,她认为花点小钱总比不认真学习要好。之后,小伟的零花钱就越来越多,胃口也越来越大!还好,自此学校的投诉就少了。美丽也没有在意儿子的小生活,因为她们不缺钱花。
原本开顺的日子应该顺心了,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天老家来电话说女儿失踪了,接到电话时开顺的心痛病犯了,妻子赶紧拿来救心丸给开顺吃了,一会儿他对妻子说他先回去,店里的事叫妻子先看着,有事电话联系,当晚开车赶回老家。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他第二天早上回到了老家学校了解情况。老师告诉他说他女儿是和班里一个男孩一起失踪的,今天是第二天了。开顺的心又隐隐作痛,女儿刚满十五岁,竟然和一个小男孩一起失踪,他真的接受不了!他不知道以后回家自己的脸面望那里放!
他马上报警,同时通知所有的亲戚朋友寻找,也通知那个小男孩的家人四处寻找。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任是渺无音讯!开顺的心疼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今天这样的日子!他结婚时就梦想着自己一家人的生活,一定会是让全村人都看得起自己,一定要所有认识自己的人都夸奖自己,夸奖自己的儿女,谁知这一切得来得那么突然!他有气无力地在老家屋子里两天没有出门,他没办法去找到自己的女儿,他感觉自己是无能为力,他宁愿放弃自己的家产去换回他的女儿,他求老天救救他的孩子!他哭了!他伤心地哭了!
直到第十一天傍晚的时候,女儿突然回家,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回家,!当开顺第一眼看到女儿的时候,他不知如何开口说话,愿想要是找到女儿时一定要打女儿一顿,解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当他看着自己女儿单薄的身体时,他心又痛了!女儿那么瘦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她什么也不懂!
也许是平时沟通的太少,女儿进门时没有说话就回到自己的房里,爷爷问孙女吃饭没有?孙女说没有。爷爷赶紧做了一碗面条端给孙女。孙女吃完面去冲了一个澡,然后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开顺从见到女儿到女儿睡觉,这段时间他一直坐在客厅里,他一直抽着烟,他没有招呼女儿,也没有问女儿一句,他在犹豫,他怕责备女儿时女儿会受不了压力,他也会被女儿的话所激怒,他一直沉默着。还好,女儿总算回家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开顺把女儿叫到自己的房里,他问她这些天干吗去了?女儿漫不经心地说散心去了。她说她不想念书,她说她对书没兴趣!
开顺说:“你不念书怎么不打个电话说一说,干吗和一个小男孩一起出去?一去就是十几天!你不知道这样我和你妈妈有多担心吗?”
开顺的话说得女儿哭了起来,女儿大声地说:“你们有关心过我吗?自从弟弟出世以来,我还是你女儿吗?我上中学你们给我打过几个电话?你们为我担心?你们什么时候关心过我?我需要什么你们问过吗?我现在是少女你们知道吗?”
女儿一连串的问话问得开顺的心又痛了起来,他赶紧背着女儿吃了药,然后坐回沙发。的确这是他的疏忽,他真的没想这么多,原本以为女儿已长大懂事了,她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谁知女儿的心里一直都在怨恨他们!他现在才知道女儿的心里也有一份伤痛!
开顺看着哭泣的女儿,他的心还在痛着,他说:“孩子啊!你有心事你可以给我讲!我们忙你也知道,你说了我也该知道怎么做!我知道我和你妈妈很少关心你,那时因为你能让我们放心!可你这次为什么和一个男孩出去?你让我这张老脸该望那里放啊!”
谁知女儿却轻轻地回答:“他爱我!”
开顺睁大了眼睛,他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差点昏了过去!他又吃了几颗药,是当作女儿的面吃的,女儿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但没说什么。
他平静了一下说:“他爱你!你才多大点毛孩?也学会谈情说爱!你知道什么叫爱?……”
他本想就这样骂几句女儿,但还是忍住了。
女儿又哭了,她说:“你们都不爱我!都不管我!只有他对我好!他说他爱我!将来还要娶我……!”
“荒唐!”没等女儿说完开顺就阻止了女儿的话。他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是怎么想的,但是有一点他是想明白了,孩子缺少了父母的爱!
于是他没有选择骂女儿,他决定带女儿回到自己的身边,女儿不想去可是由不着她。
次日开顺带着女儿回到自己的公司,他在公司旁早已买了房子,就在附近上了中学。
原以为就此女儿会让他省心,谁知意外又发生了,女儿在念高三时她意外地怀孕了!被迫无奈女儿退学。双方父母也就将错就错地给他们的婚事办了,那一年能他女儿刚满十八岁。开顺躲在旁边摇了摇头,叹了叹气!他已经知道什么叫无奈!
好景不长,就在女儿刚刚省心的时候,儿子又出事了。这几年儿子小伟也变了,学习成绩一直下滑,上初中时频繁地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开顺的心病也常常发痛,而且越来越明显,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在造孽!为什么生出这么一对不让人省心的儿女!想着他们小时侯那可爱的模样,再看看这一对让人揪心的人,他真的受不了!他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啊?
紧接着又一件头痛的事发生了,女儿和女婿结婚一年多就闹离婚了!他现在已管不了那么多,他太累了!他也不想再管女儿的事了,他给了女儿一笔钱让她自行生计。女儿像她妈妈一样好强,自此开了一家服装店,从此再也没有给她的父母添过麻烦。
也许是上天注定的安排,开顺好不容易从痛伤走去的时候,小伟的学校打来了电话,说小伟因强奸女同学被公安局带走了。这个电话犹如晴天霹雳,开顺已经彻底崩溃了,他手捂胸口昏倒在地。员工赶紧开车送他上医院,谁知途中又遇上车祸,交通堵塞。情急之小,有人背起开顺跑到另一条街上打的赶往医院。
当医生出来时,大家已知不妙!医生说他们已经尽力了,如果早来半小时兴许还有救,并告诫他们以后像这种心脏疾病的人,最好是叫120现场急救为好。
他们不是有意的!他们只想救人!!
美丽来了,她看着老公安详的样子,她大哭起来!她是真的伤心!老公不该那么早就离开她,老公已死了!老公不再管她们了!她泣不成声!
美丽她去过学校,她了解到她儿子并没有强奸女同学,他们几个同学那天多喝了几杯,小伟他强吻了女同学。后来那女同学报警说小伟强奸了她,美丽恨那个女同学,是她的一个电话送了老公的性命,她要告那个女学生!她也恨儿子,她恨儿子不争气,她恨儿子为什么这么大还不懂事,她恨儿子不叫妈妈!她打儿子是为了儿子好,是为儿子长记性!谁知儿子却记恨自己!她感到委屈!现在老公撒手而去,她更感到孤寂!可是她现在只有在老公的尸体旁哭泣!
开顺的尸体是拉回老家的祖坟山上安葬的。安葬的那天,小伟跪在坟前给他爸爸磕了三个响头!他给爸爸烧了一些纸钱,他没说什么,也没有眼泪!在他的心里已暗暗发誓,他发誓一定要做到让人才村的乡亲对他刘小伟另眼相看!
他爱爸爸!就在开顺死后,学校和公安了解到小伟并没有强奸的事实,就开导并教育了小伟和那个女同学,同时告诉小伟说他爸爸不幸已离开人世,学校批假小伟回家安葬父亲以后再来上学。
回家的时候,姐姐给了一封信,小伟打开信封抽出信纸,这是爸爸写给小伟的书信。
信的内容不多,上面写道:小伟:爸爸知道自己的病很重,受不了过大的压力,我怕有一天突然病发,连句话都未留给你们。我给你和姐姐每人留下这封信,如果爸爸不幸先走了,那留给你的就是遗言。
我没有期望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安分守己!能照顾好自己和你的妈妈!你妈妈她是好人!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只要你慢慢沟通就知道了!
我希望你不要给人才村丢脸!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我真的不想你那么伟大!但你也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我死后留下遗憾……!
爸爸简单的几句话让小伟的心里在流血,他已长大了,他快成为一个男子汉了!他现在再也不是小孩!他想到爸爸对自己的教育,爸爸从没有动手打个他,他是懂事的,他知道爸爸的用心,他也知道自己日后该怎么做!
一晃五年过去了,这一天人才村里停着一辆白色宝马轿车。从车上走下一人,穿着羊皮西装,留着三七分头的一个成熟帅气的小伙子,随同下车的还有一个高大结实的青年,留着平头。
他就是刘小伟,他回家是看望爷爷,还想为人才村做一件好事。爷爷快八十了!小伟除了每年寄钱回家,还经常打电话问候爷爷,小伟是一个孝顺的孙子。
看望爷爷后他来到了村委处,他问村书记村里现在这希望是干什么?村书记说是修路,从大道至村委再到各小组的路,每年一到下雨季经车子来回一压,过不了两天就连人带车都行不通了。
于是,小伟拿出一百二十万将各小组和村大道全部修好,庆典的时候,村书记要小伟讲几句。小伟说:“没什么好讲的,我是人才村的人,我有能力就要为人才村办事!我不会忘记人才村的人!不会忘记人才村的风景!”
全村的人为小伟鼓掌,小伟也为全村人鼓掌。一声声赞扬!一次次欢声!谁知小伟的心里还是有些心酸!
就在小伟修路的同时,他给爷爷也做了一栋三间三层的新房,他说是留给爷爷住的。爷爷说他就要进黄土的人了还住新房干吗?小伟告诉爷爷说他以后会回来住的,一定要爷爷看好家等着孙子回来!爷爷笑了!真心地笑了!他很自豪,儿子虽然早逝,儿子也没有给人才村丢脸!现在孙子又那么有出息,爷爷笑得已找不到眼睛!小伟看着爷爷那么开心,他的心里已隐隐作痛!
该发生的终究要发生,就在小伟离家不久,小伟就被公安局抓了起来,罪名是他参入了黑社会、并走私贩毒,他公认不伪。按其罪可判无期,因小伟平时重义气,人缘好,很多的朋友都在帮他,最终判了二十年。
小伟自从宣判以后他感到一身轻松,现在他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再也不用担心受怕!从此以后他刘小伟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了!
当小伟的妈妈和姐姐来看望他时,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自他爸爸死后他也没有上学,一个人去了新疆,后来和黑社会混在一起,他知道自己走了一条不归的路,他预测到自己有这么一天,他回家修路就是弥补他的过失。他对不起爸爸!对不起爷爷!对不起所有关心他的人!更对不起妈妈!这几年他很少给妈妈联系,他只是通过姐姐在中间转达他们母子的情况!
面对着多年不见的妈妈,小伟终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泪!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有人看见他流泪,面对着有些苍老的妈妈,他叫了一声:“妈!”
这是他十几年来叫的第一声妈妈,美丽泪如雨下!姐姐也伤心地哭着!他告诉妈妈自己坐牢的事不要告诉爷爷,不要告诉人才村的乡亲们!他说自己争取减刑,要妈妈和姐姐等他回来,他一定会好好做人,他说他还年轻,这一次妈妈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儿子刘小伟!
是的,小伟现在只有二十五岁。
美丽一直在点着头,从头到尾她没有讲一句话!出门时回头对着儿子留下了一个微笑!
小伟记着妈妈的微笑!他站在那里,想起有一次和朋友一起去一个叫“摸错们”的火锅店吃饭,他看见店门内有一块客人留言的招牌,上面留有很多客人的话,其中有一句是:“有时候,错过一次就错过一生!”当时他镇了一下,感觉这句话好像是在提醒自己!于是他也在上面写了一句:“有时候,走错的路,前面也有光明!”当时他感到很过瘾,只是觉得字写得不咋样!要是多念几年书就好了!
如今想起来那时他是多么地天真!他苦笑着,他想起爸爸的遗言:
“我不期望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们安份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