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悠悠——不明担心
看电视大概好像知道蚁王或是蜂王都是专职专注工作者一生不爱动弹也不知对不对,我有时就感觉自己是那样的人一茅屋一餐饭一领席一支笔一张纸一生度足矣因此,不好问不打听不主动成就了我的一贯习惯。从来没有主动好奇过好像都能听明白似的一切在哪里为什么因此,从小听的发瘆的几个地名在本市至今也不清楚哪里算是它的确切位置,但现在就更不知道不好考正因为星转斗移已经物非人非的年代。
鸡子沟:只知其地名的发音,不知到底是哪几个字因此今儿个权且称作是个鸡子但从我理解的意思里也可以一猜,它好像在城东偏北方向那会儿算城乡结合部,应该是一条沟因此会荆棘丛生或许正确的写法应该是“棘子沟”。其实它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条沟从第一次听到它的名字就有恐怖感觉和印象说什么:前天半夜有个女的下二班因为有点事晚走一步叫人家从背后砸了杠子啊,在哪,在鸡子沟啊。那天有个女的从纺织厂下夜班她对象有事没来接她,一个人走到鸡子沟叫人强奸了。还有叫人砸了杠子丢了钱还搭上强奸的呢,那是热天时候冬天一般不会,冬天只抢钱。冬天抢钱你就抢钱你把人一棍子砸晕万一死了咋办啊,就是啊黑灯瞎火天又冷。 ··· 我听半天不明就里只记住:砸杠子,强奸,抢钱等关键词至于鸡子沟到底在哪里漠不关心,几十年来没有机会去也好像有路过的想象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却又念念不忘罢了。
十二条过道:十二条过道听起来有些像日本人的名字我知道它在去公园的路上也在去铁路南的路上也在去西北炮台的路上很像。每次路过二哥就有意思的快速先跑没影我就撒丫子也撵不上,撵不上我也不敢哭,不敢哭我就开始唱歌数过道。一条两条三条就像数九曲巷一样每次都数不是多就是少,既数不出九也数不出十二,又不敢回去重数这些小拐箍窄窄的平时除去在这里住的没有人来凑热闹除了调皮的孩子。我是极不愿意走这里但二哥从小就好捉弄不是,回去重数万一出来个野巴半昏哑巴聋汉坡脚瞎子锅腰子双拐瘸腿还不吓我啊,据二哥说那里面住的全是这样的人。
鱼店街:除了西关高一把刀南关丁一窝蜂下河李一刀劈外,最出名的就是鱼店谭不算完。谁要有事没事惹上鱼店街姓谭的麻烦,你就等着吧,没有跟你完事的时候。赔礼道歉不行请客送礼还不行,据说是要早晚治的你腚眼翻翻着才罢手,你说难缠不难缠你说混帐不混帐你说是不是东西。我不知道鱼店街是不是下河,是南下河还是北下河,不知是岳飞桥边上的下河还是北英街的下河传说一直很乱,但为何鱼店谭如此厉害可以横行霸道近百年我就会道听途说因此以讹传讹:鱼店街据说谭姓人家特别多几乎全被他们霸占垄断当然就会强卖强卖鲜鱼海货从来不可一世,好像有次一鱼店街大家主的公子在外惹了事惹的也是厉害主,人家一群人不依不饶地追过来手里拿着秤砣准备随时悠他头上个血泡。但追到鱼店街那还了得,谭姓人一聚集来找的人就有些发怵但还是有理走遍天下的样子把来龙去脉一说,此时鱼店街也有些自知理亏但还是嘴硬。巧的是他们在一个炸鱼摊前讲理只见那来人把手里的秤砣往油锅里一扔说道:你们今天要是有人能把我的秤砣拿出来还给我,这事今天就算了结两清,不然你们鱼店街就是满街臭鱼烂虾混账大王八,就要把血流出来。这鱼店街的人一听全傻了眼,谁敢啊,谁敢下油锅啊但谭姓人家自在这里开市以来也没在人前输过面子丢过人啊,如此就俯首称臣那以后还怎么混这一条街的老少,鱼店街上就没人了吗。正在犹豫之间突然从中闪出一个老太太说我来,只见她挽挽袖子下手就抓,抓出来就塞到了来找事人的手里直把那人的手烫得嘶嘶作响再看那老太太,一只手柳柳在一起又红又肿都脱皮裂肉还冒青烟。据说从此那老太太的手就伸不开没法干活像鸡爪子但却为鱼店街谭姓家族挽回了面子因此,她受到整条街谭姓人家的敬重供养和送终。鱼店谭大概因此更加不是玩意儿更难缠我就老想,鱼店谭要是与南关丁打起来与西关高与下河李呢,谁厉害但他们从来就没比过。后来我知道他们都是小山头,俩山头是打不到一块的。
柳树行子:这行子没有一棵柳树,好像在爱国路以东老南门附近。我从知道这地起就没看见有一棵柳树就一个整天扬煤灰的炭场因此总是怀疑,到底是起错了名还是我认错了地。当我继续确认时候父亲说:这地方解放前有一个堡垒,早先你二爷爷的三儿三大爷被抓壮丁新婚期间就去守城属于二大队,你三大娘经常去找没办法婆婆就让三大爷的弟弟六大爷去顶替。解放那会儿,可能是国民党的飞机到处轰炸,一下就把堡垒炸没了后来再没见到你六大爷那会儿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后来去找挖了几个都不是就放弃了,不过他们分家时还给六大爷留下一地说:要回来,全家人帮忙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