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个模棱两可的词。他表示可以实现,具有能成为现实的属性,它因为具有一种不确定性,悬而未决,所以它既让人充满期许,而又让人提心吊胆,却往往反映了事物的本质。
可能是追求着真的。
它能洞穿事物的表象,看到事物的多样性与复杂性,它领悟到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而往往是相对的。“此一时彼一时也”,事物总是处于不断的变化发展之中。它界定范围却又不作肯定,它只在宏观上进行把握,微观上不进行“必须”,“一定”,“不可能”等的硬性判断。它总是抱怀疑的态度与眼光看待人与事,它有哲学家一样睿智的头脑,也有侦探家一样的疑心。它不一概而论,不全盘否定或者肯定某个人,它也不相信一个人会完美无缺,因为生活是丰富的。它提倡百家齐放,百家争鸣,它觉得人的一念之差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人的一念之仁,也可能会造万世功德。因此,它是比较客观的,因此也是比较科学的。
它不是先知先觉者,也不是事后诸葛亮,它从不料事如神,但总是谋定而后动。它从不把好事凑在一起,也不把坏事堆在一块,总是让事物相生相克。它要人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它没有“最”,只有“更”。它相信千里有缘,相信一见如故,一见钟情。它也不排除咫尺就在天涯,天涯就在咫尺。它甚至理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能也是表现着善的。
它总是处在事情即将发生的关键时刻,但又不处在事物的矛盾旋涡之中。它不处理一触即发的事故,不解决需要立刻进行决定的问题。即使处在激烈的冲突中,它总是处变不惊,雍容有度,尽量给矛盾双方提供许多缓冲的方案与机会,化干戈为玉帛,最终达成某种谅解。它在冲突中寻求妥协与完善。它是和平的,也是文明的;是谦虚的,也是谨慎的。它温文尔雅,一点也不狭隘,一点也不粗暴与简单。它不会偏听偏信的,也不会专制与独裁,它是灵活的而又充满弹性,所以不显得生硬。它是抽象的,却又意象纷呈。
它总是三思而后行,它不下结论但提供信息,不作决断却提供服务。它每每走在交叉路口,不是徘徊不前的犹豫,而是进行也许艰难的思考,它只是参谋,不作历史性的判定,不做扭转乾坤的决策。它不下怒目金刚的命令,它只对不冷静的主帅或者主管进行一定的善意的点拨与提醒,但是它决不缺乏豪迈,也不缺少矜持与庄重,它总是留有余地的,不把话说得太满,不把人看得太死,不把事做得太绝。它是中庸的,它把方方面面都想周全了,然后由别人去选择。
可能还显示着美的。
它是神话,是传说,它让人充满了幻想。它奇特的想象能够思接千载,纵横古今,可上九天,可下五洋。它充满欲知未知的秘密,欲说还休的内涵。
它有诗情画意,它平中见奇,它是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国,它让你登山有了脚力,让你看海有了胸臆。
它不是历史,而是历史之迷,让人探究不停;它不是三国演义,而是红楼梦,不是高大全,而是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它不为鲜花插在牛粪上而惊奇,也不排除癞蛤蟆能够吃到天鹅肉;它是宗教,是运命。
它的眼睛非同寻常,能够在人们司空见惯的普通平凡中发现美丽。小中见大,平中见奇,无中生有,化腐朽为神奇。
可能有许多兄弟,也许,大概,或者,要么,它对必然不怎么毕恭毕敬,总是在它面前扮演反对派的角色。在可能的斡旋下,这个世界既逐渐开明,开放,开化,也精彩不断,故事多多。人的思想也因此丰富复杂而深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