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吃不穷,喝不穷,不会打算得受穷”。妻子就是这样一个精于打算的人,居家过日子,常常预算出下月的开销,量入而出,从不透支。结婚几年来,日子在妻的精心打理下越发有滋有味,很有起色。
情人节前夕,看着妻子因洗洗刷刷而皴裂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萌生了在情人节送妻子一束花,表示为人夫的歉意。当我不小心把想法透漏给妻时,出人意料地没有得到妻的赞许。妻明显感觉到了我的失望,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随手递给我一个菜篮,“今天,你闲着也是闲着,上市场买些菜来吧!”望着妻子期待的眼神,我不愿使她扫兴。话说回来,这也是妻第一次主动让我帮忙。婚后,诸如此类的家务活儿,妻从不让我插手。我也乐意凑个热闹。
市场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吆喝声,此起彼伏。我挎着菜篮子,走走看看,停停问问。一路下来,我已满载而归:一斤瘦猪肉、两捆青菜。
到家,妻接过菜篮,满意地点点头说:“这些够我们吃两、三天了,多少钱啊?”我想也没想,说也就20元吧!妻子一笑:“那一束玫瑰呢?”看着洋洋自得的妻,我顿时恍悟,妻真可谓用心良苦!就生活而言,玫瑰是浪漫,高雅却虚无;青菜是现实,凡俗但实惠。我突然明白,柴米夫妻的爱,其实就在这熟视无睹的一日三餐里。
妻出身在一个条件优越的干部家庭,而我只是一个地道的农家小子。妻嫁给我后,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刚结婚没有房子,我们就租房住,往往是东家住一年,西家租半载。居无定处的愁苦,一直羁绊着我和妻。我们死干活干,省吃俭用,待到有房时,妻子又黑又瘦,与做姑娘时的娇美,前后判若两人。几年平淡真实的生活下来,打磨着气质高贵的她也养成了精打细算的习惯,“吃穿没多少,节俭是个传家宝”成了妻子的口头禅。每日看到操心忙碌的妻,我总有一种深深的内疚感——欠妻子的太多了,她为我、为这个家牺牲得太多。有时一肚子感激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婚姻的真谛也许如此,有些事只能用心默默地去感受,真说出来也就淡然了。
情人节这天,看到家里的青菜吃完,我独自去了市场,买来棵白菜送给了妻。不同的是,我对妻说了声——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