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每个人都会做梦,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人在白天醒着的时候,也能看见“梦境”。
最近,我在阅读《素灵微藴》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黄元御成功地治愈了一例“白天见梦”的病人。
那可能是真的吗?据《素灵微藴》记载:邵熙伯,病惊悸悲忧,二十年中,病凡四发。初发四月而愈,后发愈期渐晚,或至数年。发则数月不食不寝,饭至疑有毒药,绝粒不尝。便数遗精,多欲好淫,膝冷心凉,欠伸太息,忧愁思虑,惊惧悲惋,常恐见杀,尸碎体分,逢人求救,屈膝衰恳,独处则泣下沾衣。
其中“常恐见杀,尸碎体分”的意思是,邵熙伯经常恐惧,不论白天、黑夜,常常见到一些杀戮、尸碎体分的恐怖“境像”(注:此“境像”邵熙伯可见,旁人不可见)。
黄元御对此病症的解释是:肺气盛则梦见斩血籍籍。人于醒后,神气浮动,脏真之盛衰,不能自觉。寐而神气宁谧,静中独觉,故脏中之盛衰,形而为梦。梦中觉者,盛未极也,盛之极则不梦而亦觉之。
让我解释一下,《黄帝内经》有文:肺气虚则使人梦见白物,见人斩血籍籍;黄元御在《素灵微藴》里的解释是肺气盛则梦见斩血籍籍。两者看似矛盾,其实并不矛盾。
譬如“梦见飞扬”,《黄帝内经》里提到“肺气盛梦恐俱、哭泣、飞扬”,又提到“厥气客于肺则梦飞扬”,如此看来,肺气虚时,厥气客于肺,而后梦见飞扬;肺气盛时,自能为梦,亦可梦见飞扬。
由此推断,肺气虚时,厥气客于肺,而后梦见“斩血籍籍”;肺气盛时,自能为梦,也必然能梦见“斩血籍籍”。
邵熙伯,发病之时,悲涕流连,此必是肺金之燥盛极,故白日亦可见到“尸碎体分、肢骸分裂”的恐怖梦中“境像”;金为水母,燥金生其寒水,是以恐惧必定兼作。
黄元御的治法是:燥土为主,而温暖金水,长养木火。个人认为,此治法是治疗大多数情志类疾病的根本方法。
五脏之气偏盛,或喜,或怒,或恐,或悲,或忧思,实际上,还是恐者多,喜者少,悲者多,怒者少,兼善忧思,为什么?
仲景垂训,以少阴负趺阳者为顺——少阴为肾脉,水也;跌阳为胃脉,土也。土胜则生,水胜则死,故常人少阴负于跌阳,为“顺”,病则水胜土(胃:燥土)负,水盛则恐,胃土(燥土)负,则脾土必湿,而善忧思。
水寒,则木不能生长而化火,故怒少,喜亦少;木火衰弱,燥金无制,必定“杀机常动”,常悲伤欲哭,故悲者多。
至于“白日见梦”,必因一脏之气盛极,以致于病人发病之时,常会见到一些灵异境像,此不足为怪。
若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中医爱好者“幸运”地遇到此类病人,切勿按常理加以指责,适当地给予病人关怀、慰藉,是很有必要的。治法嘛,上文已有论述,不再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