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床诊疗过程当中,时常见到有患者因发热,或是小便不畅、尿色深黄,有时夹有血尿,伴尿痛、尿频、小腹拘急,或者是一侧腰部绞痛,时向小腹会阴处放射,见尿少、色红、点滴淋漓不畅,且呈刀割样疼痛,又或是间断血精,其色时淡时深,伴腰酸乏力,消瘦,口渴等病症,而前来医院寻诊。
上面这些情况多发生在男性身上,且多为“下部不适”,实际上,这些病症就是我们所熟知的泌尿系感染(中医称为血淋)、肾结石(中医称为石淋)以及前列腺炎或精囊炎(中医称为血精)。在这三种病症当中,不难发现,其在小便方面都有不同情况的不适症。
早在千年前,医圣张仲景根据临证诊疗以及博极古方的情况下,早已逐渐积累出很多经典方子,而在众多的经方当中,有这样一个方子,吸引了我们的眼球。
《金匮要略▪消渴小便不利病脉证治》原文记载:“小便不利,蒲灰散主之。”另一条文记载,“厥而皮水者,蒲灰散主之”。
其方药组成及用法“薄灰七分 滑石三分 上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匕,日三服”。
蒲灰散主治,热淋、血淋、皮水等病症,其临床表现可见到小便不利,茎中涩痛,或尿中带血,少腹拘急;身微肿,口不渴,舌苔白腻色微黄,脉滑小数等。
蒲灰散的方证本为肾与膀胱湿热。为什么会发生不同情况的小便不利,有两种原因,主要是因为病邪所攻部位不同,其湿热在下焦气分,则小便不利,尿黄热,茎中痛,其尿有如米泔水且浑浊,这就是中医所谓的膏淋,根据临证实践,湿热在下焦气分的治疗,适宜用香蒲烧灰存性,取其辛能通,与滑石相伍,以清利湿热之郁结,并可用于湿热水肿兼小便不利之证。
又若是湿热在下焦血分,则小便短赤,小便时灼茎而涩痛,少腹拘急,痛引脐中,这种情况下,适宜用蒲黄与滑石相伍,以凉血化瘀,泻热利湿为治。
对于蒲灰散方的运用,在原文当中,还提到“厥而皮水”,也用得是蒲灰散,这里的“厥而皮水”,指的是“渴而不恶寒者,此为皮水,身肿而冷,状如周痹”,这种情况的发生,主要是因为水湿痹其表,因此,治疗上,需行其水则表阳自通,其厥冷则自愈,因此仲景用以本方利小便、行水气。
历代对蒲灰散方的说法不一,问题主要出在蒲灰上,这个蒲灰是什么,主要有蒲黄粉、蒲席及香蒲等记载。在《千金方》中有一方记载“治小便不利,茎中疼痛,小腹急痛,用蒲黄、滑石各等分,上二味,治下筛,酒服方寸匕,日三服”,《千金方》是继《金匮要略》以后的第一部方书,凡是《金匮要略》中所有的方剂,大多在《千金方》当中都可见到,而且,孙思邈在广收古医籍(包括民间单方、验方在内)时,就已确之又确。
在蒲灰到底是哪种中药,学者们多认为蒲灰散中的蒲灰,即是蒲黄之灰粉。现代临床中所用得炒蒲黄、蒲黄炭,乃是生蒲黄炒黄或炒焦制成的,具有补血止血的功效,多用于小便血、大便血或是崩漏属于虚寒者。
总之,本方既之下焦湿热小便不利,又治皮水之轻证者。而现代临证当中,本方可加减用于泌尿系感染、泌尿系结石、精囊炎、前列腺炎、前列腺肥大并尿潴留等病症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