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当地人的推荐,我们专程去了温尼伯一个叫做St Norbert Farmers Market的集贸市场。
没想到我们在这儿认识了一位华人农场主。他的摊位摆满了土豆、洋葱、油菜花、苹果等新鲜蔬菜和水果。老板姓翟,中国恢复高考后的老三届大学生,他是十五年前从河北保定应聘曼省的屠宰厂项目来的,后来去了多伦多,再后来回到曼省,买了一个80英亩的农场。一半出租给当地人种植玉米等农作物,一半自己打理,还盖了些大棚,专门种植时令蔬菜和水果,生意还不错。销售的渠道除了当地中国超市订货之外,就是去周边城市的农贸集市摆摊售卖。因为越来越有些名气,也有不少的当地人上门来求购。
摊位前忙活的年轻人叫永涛,是翟师傅的女婿,80后,平常在一家当地人开的屠宰厂上班,闲的时候就来帮岳父忙活。永涛小伙子很健谈,也很有亲和力,尤其对屠宰行业很专业,聊起来一套一套的,我也跟着学习了不少知识。
旁边的摊位是一家养羊的老外牧场主,我去挑了一件手工制作的羊毛坎肩,100加元,外加一双羊毛的鞋子,30加元,看起来很不错。
据说,萨省的冬天很冷,天鹅农场的房子又立在一个小山坡之上,周遭就是无垠的田野,风刮起来的寒冷应该不亚于中国的东北大地。希望羊毛坎肩和鞋子会让我的身子和脚感受更多的一点热度。再说,我们不远千里的来了,怎么着也要为农贸市场的存在和兴旺做出一点外来人的贡献不是。
第二天的行程,就是我此行的终点-萨省天鹅农场了。路过翟师傅家农庄的时候,我们专门去看了看。翟师傅两口、女儿女婿,还有两个娃,一家六口住在农庄。农庄算不上现代化,看着像中国农民家里的自留地,有点想种啥就种啥的感觉。永涛说:绝对不施农药,品相差点,但却是妥妥的有机产品。
我们一起笑哈哈的合了影,翟师傅给我们每人准备了一份刚采摘的西红柿和茴香。我和晓健又跑去农庄门口抱回了两个大大的南瓜,我要摆在天鹅农场的火炉旁,提前准备感恩节和万圣节的到来。
我问翟师傅农庄的名字,他俏皮的摘下红色棒球帽,让我拍照一下,说:“名字就在帽子上呢。”好嘞,农庄的名字叫Fertile Farm!翻译过来就是:肥沃的农场。好有想象力的一个名字!
行程的下一站是曼省的Pinawa Dam水坝遗址。水坝是1906年建成,就在温尼伯河的旁边,说是曼省hydro的第一个水电站。但随着其他周边城市的开发,1951年的时候就停止使用了,现在成了观摩历史和徒步的好地方。
我停下脚步,坐在一块石头上,端详着看起来如此安详和静谧的秋景。越来越冷的秋风里,堆在地上的厚厚落叶已经干了,说明曼省的气候较之安大略省要干燥,再就是提示人们,秋天越来越深了。
张望着水电站周遭的树林,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颜色斑驳的有点奇怪。仔细观察了下,发现小路一边的大枫树已经掉光了叶子,而另一边的大枫树的半数叶子依然挂着。我想,应该是风的缘故,北面的大枫树替南边的大枫树挡住了半树的凛冽。
树林的远处,一排细细的白杨树高高的站着,透着闪亮的金黄,将眼前的画面一下子点缀的生动起来。 肖丽问我看出些什么?我叹道:人来人往,爱恨情仇,生老病死,到最后就是早走一步,或者晚到一步的事儿了。
昨晚我们住在市郊的汽车营地,房车上围炉晚餐的时候,趁着酒意,晓健不断的询问一个问题“人为什么要活着?”,我当时回答:“因为我们真的活着。”
望着眼前的秋景,答案似乎就在这里。生命来自于大自然的造物,活着便是大自然赋予的灵肉,命数则如春夏秋冬的轮回,多大的造化就随天了。如果侥幸有些许的随己,那就真的是前世修来的福报,要去阿弥陀佛了。
加拿大皇家造币厂(Royal Canadian Mint)的总部在首都渥太华,温尼伯是唯一一家分厂。 年轻帅气的工作人员骄傲的说:全世界40%的硬币都是从这里流出的,工厂外草坪上飘着的五颜六色国旗就代表了有哪些国家从皇家造币厂定制过硬币。我看到了中国的五星红旗飘扬。
我买了一个色彩斑斓的玻璃马储钱罐,付钱的时候特意选用了微信支付,如此牛的皇家造币厂竟然也会接受中国马化腾的微信支付和马云的支付宝,我将支付的页面拍了张照片,见证一下大中国的一路攻城拔寨。
加拿大一分钱的硬币Penny已经不生产了,因为生产的成本已经大大超过了一分钱面值的价值。我买了一枚Penny的纪念币,因为上面刻着“Lucky Penny”的字样。我将它拴在汽车的钥匙链上,背景是各国的旗子,让阳光洒在上面,认真的拍了一张照片。
我说:无论是Penny,还是人,价值不仅仅是面值上的财富,藏于内涵的东西常常要金贵许多,而Lucky更是可遇不可求。
“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 你有答案了吗?
张家卫庚子年百日散记(2020.10.10第18天)【一个人的加拿大(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