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江口外有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广东香山县翠亨村。槟榔山不高而秀,兰溪河不宽而清。1866年11月12日夜,在村边一栋简陋的农舍里,一个男孩降生了。父母给他起的名字是帝象。小帝象降生的家庭是一个贫寒的农家,从祖父孙敬贤起就靠租种他人田地为生,父亲孙达成早年在澳门做工,回乡后依旧是佃农。帝象的阿哥孙眉,到檀香山辛勤创业,在茂宜岛上办起了农牧场,开了一个杂货铺,所以这几年不断寄钱回来。孙达成家的日子渐渐好过起来,手头也宽裕多了。于是,阿爸决定送帝象进私塾读书。他就是日后改变了中国命运的民主革命伟人孙中山。
塾馆设在村庙里,不大的庙殿内摆了十几张大小不一的桌凳,坐着十几个年龄不等的学童。
那位架着老花眼镜的黄塾师,已年过花甲,是个爱抽鸦片烟的老烟鬼。由于他满口牙齿掉光,说起话来含糊不清,象蛤蟆叫一样,村里就有人叫他“黄蟾蜍”。
孙达成带着帝象来到塾馆,黄塾师看看帝象说:“这仔早就该上学念书啦!”
阿爸自疚地答道:“前几年我手头太紧,把这娃仔耽搁了!”
黄塾师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子问帝象:“你叫啥学名啊!”
“阿仔还没有起大名。”孙达成忙答道。“就请黄先生起个学名吧!”
黄塾师见帝象长得十分文雅,想了想说:“就叫孙文吧!”他接着逢迎道,“你家的日子一天天地好咯,孙文的号就叫日新怎样?”(孙文20岁后把号改为逸仙。)
“好好好!”孙达成忙拉过帝象说,“孙文,快给孔圣人和黄老先生行大礼,磕头!”
转眼,孙文入塾馆读书半年了,他成为黄老先生最喜欢的一个学生。他的书背诵得最熟,字也写得最好,同学们都很尊重他。
一天,天气闷热,黄塾师心情不好,他打着扇子,闭着眼在听一个学生咿咿呀呀地背书。这个学生结结巴巴地背不下去,结果被罚跪在孔圣人像前。又一个贪玩的学生也背不好书,被黄先生用戒尺打肿了手心。
黄塾师歇了片刻,呷了口凉茶,想叫孙文背书来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孙文,你来背。”孙文站了起来,却是闭口不语。
黄塾师看着孙文,不解地问:“你每次背诵课文都是最好的,今天怎么一句也背不出咯?”
孙文恭敬地回问:请问先生,我们整天唱这些书,一点也不懂书里讲的是什么道理,背它又有什么意思呢?
孙文对这种旧教学方法的诘问,一下触动了黄塾师的灵魂。“什么?”他拍案而起,叫道,“念孔孟圣贤之书,你竟敢说没有意思,这还了得!”
“读死书是没有意思的嘛。”孙文坚持着。
黄塾师吼道:“你好大胆,敢不尊重圣贤,不守学规!”随即把戒尺举起大吼道:“快把手伸出来,让我好好教训你!”
孙文没有被吓住。他理直气壮地说:“大学之道,在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些我都能熟背,就是不懂是什么意思。不懂的东西又为什么不能问呢?”
黄塾师一听,知道无法再压服孙文了,便放下戒尺说:“孙文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有十年寒窗苦,才能腹藏五车书哇!等你书念多了,日后自然就会懂得书中的意思了。”
孙文不服气地争辩道:“我请先生讲书,就是向先生求教书中的道理,让我们多学一点道理有什么不好呢?唱诵死书真没有意思,应该讲书里的道理才对。”
黄塾师理缺词穷,又无法答复孙文的要求,只有苦着脸说:“我只管教你们识字,不管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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