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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不妨向朝鲜重申安全承诺

如果我们能重申盟国间可信的安全承诺,我们就更有可能与朝鲜交换其核心国家利益,即要求它弃核,从而全面维护中国的核心国家利益。

韩国终于成功发射“罗老一号”卫星,这本该值得人们热烈祝贺的事情,却由于联合国安理会刚刚就朝鲜“类似”的卫星发射而制裁平壤,变得相当尴尬。

为什么“类似”,第一是因为两者发射都使用了火箭技术,而火箭技术是制导导弹技术的基础。第二是因为两者的火箭载荷都是卫星。至于卫星派何用场,外人不得而知。大胆猜一下,起码有个对地联络功能。若在太空中再放些音乐,兴许更能提振一些地球人的精神。要说还存在什么“不类似”,那就是朝鲜的卫星似乎不被看好,据说它在绕地轨道上失控自转,而韩国卫星目前还未出大的状况。美国政府1月31日为韩国和朝鲜发射卫星“划线”,认定两者不可“相提并论”。美国国务院发言人维多利亚·纽兰说,美方观测结果证实韩国发射成功,韩国“以完全负责的态度发展太空计划”。

为什么“尴尬”,第一是朝鲜使用弹道导弹技术发射“光明星”,受到了联合国安理会的制裁,但韩国也用弹道导弹技术发射“罗老”卫星,那么后者是否也该受到制裁?相应地,如果韩国可免制裁,那么继续制裁朝鲜是否有失公允?第二,所有被《不扩散核武器条约》认可的核武器国家都发射卫星,为什么它们不被制裁?甚至不被上述条约认可的有核武器国家如印度发射卫星,也不被安理会制裁,为什么独独朝鲜被挑出来接受制裁?

不说其他国家,就中国而言,原因就在于朝鲜射星损害了当今中国的核心利益。近年来,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提升,中国发展的利益观更加充实丰富。对多元多面的各种利益,中国采取了统领分层的整体性把握,准确界定了六项国家核心利益,即主权、领土完整、国家统一、国家安全、经济发展以及坚持中国的社会道路。认清了国家整体与核心利益,我们将可能分清事物的主要与次要矛盾,集中精力,集中资源,维护最为根本的中国利益。

就此出发,我们来分析朝鲜开展核武器试验以及有助于其战略导弹研发的卫星发射是如何损害中国的核心国家利益的。首先,朝鲜的这种能力发展不利于中国的周边安全。中国一直希望实现半岛无核化和半岛及东北亚地区的长治久安,中国不希望任何周边国家和地区发展核武器能力,反对核武器扩散。就此而言,印度、巴基斯坦和朝鲜的核武发展都属核扩散,都与中国安全利益相悖,受到中国反对乃理所当然。

其次,由于朝鲜的核武与导弹发展,朝鲜周边(基本也是中国周边)的安全平衡将受冲击,因此,其他周边国家与地区考虑发展非传统武器装备以及运载工具的念想也会相应增加。具有这种念头者基本还是美国盟友,美国一方面以军事保护来遏制盟友的冲动,另一方面又通过强化军事同盟来扩大对中国的牵制。所以,朝鲜以自我为中心的安全逻辑在目前必然导致对中国不利的安全后果。

第三,中国周边的不稳定必然影响中国国内经济发展从而影响社会发展。试想,当一些周边国家节衣缩食开展军备竞赛,它们发展经济的资源会被移用,与中国增强经贸联系的能力也会相应受挫。这是朝鲜开展核试与导弹/卫星试验所不愿思考或不愿尊重的。

显然,朝鲜已不那么顾及中国的核心利益。考虑到中朝历史关系和现行国际环境下中国的地缘安全利益,中国还在照顾一些朝鲜的关切,但中国维护自己国家利益底线的坚定立场是不会改变的。我们不会拿自己的核心利益做交易,他国不要指望我们会吞下损害中国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的苦果。因此,如果朝鲜一意孤行,继续核试,它必将面临更为严厉的国际制裁。

同时,我们必须认识到现行国际秩序的不合理性。同样的卫星发射,不同的国际反应,无助于朝鲜对国际社会心悦诚服。当中朝核心利益发生分歧时要求朝鲜遵从中国的逻辑,这本身还是一种现实政治,不无局限。当我们反对朝鲜射星和核试,起码要向朝鲜提供可信的安全保障。

1961年签订的《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条约》,理论上继续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政治互信、安全互倚的平台。借用这一平台,中朝任何一方受到侵犯,另一方必须竭力相助。只是,这个条约今天需要与时俱进。中国的核心国家利益已经不再仅仅是领土主权,而且包括了经济发展,而朝鲜的核心利益也不再仅仅是领土主权,当今也包括了核武与导弹研制。但是,如果我们能重申盟国间可信的安全承诺,我们就更有可能与朝鲜交换其核心国家利益,即要求它弃核,从而全面维护中国的核心国家利益。

听上去有点冷战思维?军事同盟从来就不是冷战思维,它是中国人的发明,早在几千年前之前中国人就产生了这种智慧,而且一贯用得很好,并且广泛传播海外,成为全人类的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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