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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智库要影响有影响力的人——加拿大智库考察记(四)

麦奎格·詹斯顿(McCuaig-Johnston)曾为政府服务了37年,期间经常接待中国的访问团组。如今她转入渥太华大学一间研究机构,成为了高级研究员。这家智库的全称是科学、社会与政策研究所(InstituteforScience,SocietyandPolicy),简称ISSP,为了简便,也称可持续发展研究所(SustainableProsperity),简称SP。

SP2008年才成立,宗旨是通过研究成果的传播和推广,影响政府和公众,从而推动加拿大绿色发展。研究领域主要是环境与可持续发展、社会与公共政策实施等。它的直接目的有两个,一是通过研究,取得学术上的成果;二是通报研究成果的推广,影响政策制定。研究资金也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学校的支持,二是私营机构的资助。SP有一个指导委员会,成员主要来自退休官员、企业家和学术界。

作为一家隶属于大学的智库,SP不是受托研究,因而在与政府的关系上变得更加主动。对于每一项学术成果,SP都要进行细致的分析,看和政府的政策是否有联系,是否可以影响政策,是否可以成为政府制定政策的参考。

“我们希望影响有影响力的人,再由他们去影响公共政策的制定。”在这方面,SP有过多次成功的例子。比如,政府非常希望推进碳减排方面的工作。SP通过研究,举办论坛、讲座,与各界交流、沟通,探讨减排的途径和方法,既传达了政府的想法,又影响了有影响力的人,有力地推动了这项工作。

再有,SP正在做的一个生物多样性的研究项目,影响非常大。半年前加国召开了生物多样性会议,会前他们都向联邦政府和省政府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资讯。会上作为第三方他们又提出了相关议题。

那么,作为大学智库,对它的评价究竟是以学术成果为主,还是以影响政策为主?SP的回答是:两个标准都有,两个成果都要。作为一个研究机构,要在学术上被接纳,在学术界有地位、有影响,就必须有较高的学术研究能力和创新能力。在此基础上,如果学术成果能够被政府采纳,产生政策效应,那也是学术能力强的表现。所以,在SP,不存在将二者对立起来的倾向,也不存在谁瞧不起谁的问题。

另外,影响政策、社会、公众,也往往是研究资金提供方的要求,这一点也不能忽视。对于这样的研究项目,他们往往是先让政府方面的人士以及社会上相关专家参与研究过程。

既然注重实际影响力,就一定重视研究成果的传播。SP有自己的刊物,也定期在出版社出版研究报告,并将发表和出版的数量当做考核研究人员的重要指标之一。而这些刊物和出版物,70%不是针对学术界的,而是政策制定者和公众。从整个研究所的工作来看,一半以上的工作也是忙于与学术界以外的政府、非营利机构、社会组织打交道。

大学智库与政府智库相比,究竟有什么优势,如何发挥,也是我们关心的一个问题。

加国智库大部分都在大学,与政府直属智库相比,大学智库有自己的优势,一是学术能力较强,专业人才比较集中,涉及领域广泛;二是研究立场比较独立、客观,和智库的定位很吻合;三是有数量庞大的学生,特别是一些高水平的硕士、博士,不仅可以参与到研究当中,而且他们毕业后,可能走进政府、金融机构、非盈利组织等,会对政府和社会产生持续的影响;四是可以和国内外的研究机构广泛建立联系。他们已和我国科技部下属研究机构开展合作,并马上要起程赴北京;五是可以邀请研究员、客座教授以及访问学者等来所开展交流研究,每年都有20名左右。除此之外,SP认为,他们所在的大学坐落在首都,还有地缘上的优势,与联邦政府、媒体等打交道比较方便。

大学智库扩大社会影响力,其实还面临一道坎儿,就是如何把深奥的研究报告变成大众所愿意接受的东西。SP的经验是两个字:加工。他们认为,这个环节做得好很不容易,但是他们很自豪,因为他们很擅长。他们不仅知道给媒体和公众的如何加工,而且也知道给政府的如何加工。他们认为,智库和研究人员在这方面拿出工夫来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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