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2015年的印度外交,能够发现亮点不少。莫迪上台以来,不论是大国外交,还是周边外交,都有较大突破。
莫迪上台以来大国关系中最大亮点,就是印美关系快速走近。2015年初,奥巴马作为主宾参加印度共和国日的庆祝,实现了印度多重目标,也带来了南亚格局某种变化趋势。巴基斯坦一位高级军事领导人说:“力量均势正在向印度倾斜。”与此不无关联的是,俄罗斯国防部长之前不久访问巴基斯坦,双方签署了一项“里程碑”式的军事合作协议。
大致而言,在大国关系中,印度是以有利于其发展国内经济为首要目标,采取多边下注的方式,确保印度与所有大国的良好关系。所以可以说,印度是在大国关系中走“钢丝”。2015年,印度延续了冷战后印度“逐步发现西方世界”的路子,着力发展与日本、美国、欧洲的经济联系,重在吸引发达国家的资本和技术。在2014年访问美国后,过去一年,莫迪又相继展开了对法国、德国、英国的访问,年底又高调地接待了日本首相安倍的访问,游走于各方得利。另一方面,印度又通过金砖机制发展与中国、俄罗斯、巴西、南非的大国关系,继续巩固与俄罗斯的传统友谊(尤其是5月初派出部队参加红场阅兵,令普京颇为欣慰)。与中国也发展更加紧密的经济关系。
值得注意的是,印度在各个大国的核心关切上,都基本上懂得照顾各方舒适度,比较善于聪明地利用各方之间的矛盾。
在亚洲外交上,力促亚洲多极平衡是印度周边外交的首要目标。虽然尼赫鲁曾说过,只有中印同时崛起才是亚洲世纪的到来。然而,当前所谓中印崛起,其实更像是中国崛起。印度不希望看到任何单个势力可能主导亚洲。因此,印度在亚洲地区外交中,欢迎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政策,鼓励美国在东亚的稳固存在。同时印度还积极发展与日本、澳大利亚、东盟国家(尤其是印尼、越南、新加坡)的关系,支持“印太体系”的概念,以对冲中国在“亚太体系”中的优势。2015年,莫迪除了继续参加东盟峰会等机制外,还访问了马来西亚、印尼。李光耀去世,印度还宣布国家哀悼日,全国降半旗,暂停一切官方娱乐活动,以此表达印度对印新友谊的珍视。
在南亚区域,印度仍将确保印度作为南亚首要国家作为目标。莫迪上台后,提出各项周边外交政策,包括“邻国优先”政策、“东进”政策、“西联“政策和“季风”计划等,印度坚决不允许其他大国(主要是美国、中国)染指南亚,阻止中国加入南亚联盟,也千方百计阻挠中国在印度洋的任何军事存在。2015年,世界也见证了印度对斯里兰卡政局的影响能力。对于南亚其他国家,印度采取的是分而治之的策略,一度孤立巴基斯坦(但年底貌似又突然回暖);拉拢喜马拉雅山脉南麓的邻国(不丹、尼泊尔、孟加拉);重新恢复印度对印度洋岛国影响力。莫迪去年4月访问了印度洋岛国,6月份访问孟加拉,签署了历史性的领土交换协议。在区域层面,印度更大方地提供地区公共产品,推动地区经济一体化、开展互联互通建设等。此外,为维护阿富汗局势稳定,打击地区恐怖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印度也展现出更多地与其他大国合作反恐的姿态。
除了上述战略布局,2015年的印度外交还有其他值得一提的动作,比如先后举行了印度-非洲论坛,印度-太平洋国家论坛以及积极推广国际瑜伽日活动等。这些都成为印度布点全球,谋求大国影响力的重要一环。而到2016年,金砖峰会将由印度主办,这将是莫迪展开大国外交,体现印度存在的重要平台。当然,到了执政第三年,“莫迪光环”可能不会再如执政之初那样“闪闪发光”,他的外交是否还能如前两年般“如鱼得水”,值得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