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好,
我们在这里讨论能源问题。大家都知道,可靠稳定的能源流动是现代经济和高质量生活的基本保障,这种高质量生活在大西洋两岸都已经实现。
但对于我们欧洲,整合能源基础设施和政策的想法深植于欧盟的基因。众所周知,20世纪50年代成立的欧洲煤钢共同体(The European Coal and Steel Community,简称ECSC)触发了整个欧洲一体化进程,为欧盟的发展铺平了道路。这是富有想象力的领导人推动的结果,他们明白如果把我们的能源资源捆绑在一起,我们将不太可能也不会有能力相互反戈。
讽刺的是,尽管创始成员国是围绕能源问题成立的欧洲共同体,但如今能源问题却被忽视了。我们已经使我们的公民能够在整个欧盟境内自由活动,他们可以选择他们想学习、生活和做生意的国家。但我们忽略了一个事实:当考虑到能源系统时,我们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从国家的角度进行思考。
这是为什么现任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将设立能源联盟作为其首要任务之一,并任命我为主管的原因。幸运的是,如今当我们谈论能源市场的整合时,不再出于对在欧洲的土地上爆发战争的恐惧。我们也不再认为煤炭是我们的主要能源。
我们认识到,虽然现在的动机有所不同,但正如在其他领域一样,能源方面的共同合作也是互惠互利的:
通过允许能源自由地在国界间流动,单一的欧洲能源市场将提高能源安全。因此,能源供应过剩的某个国家可以与供应不足的国家相平衡。
允许消费者跨越国界选择能源供应商,这会使欧盟市场的竞争更为激烈。
鉴于欧盟每年都会花费大约2600亿欧元(超过3000亿美元)用于能源进口,这将帮助我们能够更有效的与外部伙伴协商。直到不久之前,这一数据还一度高达4000亿欧元(当时石油价格较高),但欧盟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能源进口地区,
通过与全球伙伴共同制定气候目标并开展更高效的协商,我们可以更有效的实现气候目标。
当然,刚才我所描述的想法,其实施非常复杂。我们正在尝试整合28个成员国的国家能源系统,这些国家的立法、基础设施、发展水平、传统能源战略和政策之间存在很大差异。因此,我们正在研究立法和监管方面的重大改革,以及能使我们的能源系统相互连接的大规模基础设施投资。在某些因为历史原因被隔离或者依然依赖于旧的苏联体制(如波罗的海国家)的地区,这一点尤为明显,他们与欧盟其他国家相分离。
自去年我们推出这个项目不久之后,已经可以看到一些切实的成果。我们非常希望能保持很快的推进速度。
在不过多考虑高度复杂的欧盟决策过程的情况下,我认为欧盟委员会作为倡议欧盟法规的机构,迫切期望在今年年底提出所有关于建立能源联盟的必要建议。这是为了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与欧盟的立法机关、欧洲议会和理事会进行谈判。鉴于我们2015年2月首次提出了能源联盟的战略,这意味着我们给自己设定了大约两年的时间来提出所有的立法建议。这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但我很自豪地说,我们正在很好地完成这些目标。
给大家一个关于我们已经完成和将要做的工作的概述:
去年,我们改革了欧盟碳排放权交易系统,这是全球最大的碳排放交易系统,我们为此而骄傲。它似乎也促使世界各地采取其他类似的举措,在巴黎协定之前各国提交“国家自主贡献方案”(INDC)中经常被引以参考。我们的下一步行动将更为困难,因为我们必须针对没有被碳排放交易体系(ETS)覆盖的行业设定每个欧盟国家的减排额度。
我们正在重新设计我们的电力市场,使之允许更多跨境流动,在输电线路中使用更多可再生能源,并吸纳更多如今同时也是生产者的消费者。这是我们自去年的公众咨询后启动的进程,并打算今年通过一个立法方案完成这项改革。
当然,要让我们的市场向低碳转变,需要新技术的支持,整合、创新和颠覆性的技术。我经常引用美国经济学家杰里米·里夫金关于新“工业革命”的观点。这场革命非常必要,我们对此表示欢迎,并尝试通过为研究和创新提供法律架构和资金,使之在欧洲推广。
然而,如何确保我们所谈论的能源转变不会危及我们的能源安全?我们两个月前采取的能源安全一揽子计划解决了这个问题。在这一揽子计划中,我们希望通过分散能源来源和推动替代技术来降低我们的能源脆弱性,减少对能源进口的依赖。
我们的跨大西洋贸易关系在这方面就非常重要。众所周知,目前我们的能源供应高度集中,一些欧盟国家能源进口渠道单一。从各方面来看这都不是健康的情况;单一的进口渠道对价格有很大的影响力,它使我们容易遭受能源供应扰动,特别是在当前的地缘政治气候环境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正在寻找更多的能源贸易来源,而液化天然气可能是快速发展的全球天然气市场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我非常欢迎美国能源能自由出口到欧洲,这一点我在和我的美国同行以前的会议中呼吁过。大家可能听说了,上周第一批液化天然气跨越了大西洋,抵达了葡萄牙。对我们来说,这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因为这正是我们希望达成的能源来源多样化。着对你们的经济而言,也会是重要的收入来源,由此进入需求不断增长的全球能源市场。
所以,当谈论能源的时候,欧洲和美国政府之间需要进一步讨论。这就是为什么2009年成立了美国-欧盟部长级能源理事会。它是我们在能源问题上主要的跨太平洋对话平台之一,包括:能源安全、贸易、能源研究和技术合作,以及我接下来会提到的气候行动。
未来两天之内,理事会将进行第七次会晤。和以前一样,这次会晤美国方面将由国务卿克里(Kerry)和能源部长莫尼兹(Moniz)主持。欧洲方面,我将和我的同事们一起,包括高级代表/副总裁费代丽卡·莫盖里尼(Federica Mogherini)和委员米格尔·阿里亚斯卡涅特(Miguel Arias Ca?ete)。欧盟轮值主席国荷兰部长迪丝玛(Dijksma)也将会作为代表出席。
我列出这些高级别的政治家只为了使大家了解欧盟和美国合作的重要性,这些合作包括在能源安全、新技术和更广泛的能源政策方面。但同时,我们也致力于探讨进一步巩固我们的泛大西洋市场,这是世界最大的贸易和投资区域。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作为世界上两个最大的经济体,欧盟和美国对于这个星球的生存问题有着巨大的责任。顺便说一句,这种关于责任来自于能力的说法来自于对很多事情的总结,从伏尔泰到丘吉尔,再到富兰克林和罗斯福……
这种责任感转化成了巴黎协议历史性的成功,一个将彻底改变本世纪的全球性协定。或者如奥巴马总统所说,“有一个问题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加显著地界定本世纪的轮廓,那就是日益紧迫的气候变化”。
历史上最重要的气候协议在欧洲达成了一致,并于上周在美国签署,这也许具有一定象征意义。该协议的达成受益于大西洋两岸各国的巨大外交努力——确保这是首次包含所有国家的全球性协议。
我可以告诉大家,继欧洲和美国的谈判人员在巴黎紧密合作组成“雄心联盟”之后,双方的政府正在联手推进协议尽快生效,我们仍在不断强化我们共同和各自的气候行动。除了气候行动以外,没有其他任何政治领域需要如此重要、如此天经地义的全球协作。这一合作必须由我们这两大经济体开启。
作为大西洋国家,我们一定要为其他国家树立榜样;我们已经拥有最雄心勃勃的气候和能源计划,即到2030年将温室气体排放量在1990年的基础上减少40%。
我们到2030年的目标还包括欧盟境内可再生能源在能源使用总量中的比例提高至27%(具有约束力),能源使用效率至少提高27%,我们正逐步向2050年形成更具竞争力的低碳经济推进。
女士们先生们,我敢肯定大家都知道,德国汉诺威国际创新博览会是同类博览会中规模最大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公司展示各国最先进的技术。今年的博览会于上周举行,聚焦于美国的产业。我可以告诉大家,在参观之后,我对美国和欧洲公司所展示出的想象力和复杂程度印象深刻。
绿色科技最吸引我的地方在于它已经在欧洲创造了约900万个就业机会。我知道当涉及这种绿色能源模式的转变时,美国和欧洲的科学家、研究人员和企业家之间存在着很多合作。但想象一下,当硅谷和都柏林、柏林或者芬兰的瓦萨一样,是同一自由贸易区的一部分,我们能共同取得多少成就。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奥巴马总统和默克尔总理在汉诺威为推进跨大西洋贸易和投资伙伴关系(TTIP)的谈判而发表的意见十分重要。
我想在这方面,我们欧洲可以从美国的创业精神中学到很多并由此受益,反之,我们可以带给美国一些在欧洲数百个“智能城市”中已经实施的最佳做法和政策。
说到我们的智慧城市,城市的水平被证实对创造合作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是最佳的实践。这是为什么我们在欧洲创造了市长盟约(the Covenant of Mayors),这汇集了数以千计的地方和区域管理者,他们自愿带领各自的城市完成欧盟气候和能源目标。12月,巴黎峰会期间,我述说了合作全球化的重要性,并邀请世界各地的城市参与合作。上周,在纽约,我和迈克尔布隆伯格(Michael Bloomberg)讨论了推动市长盟约和全球市长联盟(the Compact of Mayors)之间的合作伙伴关系的可能性。
女士们、先生们,正如大家所知道的,能源联盟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试着给大家展示了一些正在推进的主要项目。但因为已经涉及到了很多话题,我建议在此暂停,为大家留下讨论的空间。
谢谢大家。